“小许啊,可有阵子没来了啊,还是那么闲不住,来了就坐着呗,咋又拍上了?”
许彬一回头看见吴大叔;“吴大叔,您说我多拍点洗出来给你当广告,那您能不能省了我的饭钱?”
“得得得,还卖上乖了,大叔我还缺了你这一顿不成?广告就免了,我倒是想做几个带图样的菜单,你就给看着办吧,今儿大叔我请你吃鱼。”吴大叔眉开眼笑的冲着许彬把鱼篓高高的举起来,颇有几分炫耀的味道。
“钓着啥了?这么高兴,我看看。”许彬两三步走过来,接过鱼篓埋头朝里看着:“哟,这么多鲫鱼,哟,还有一条江团,哈哈哈,吴大叔,您今天可真要露两手了。”
许彬也乐呵,后山的小河是清水河的支流,鲫鱼常见,江团可不常见,江团学名长吻鮠,这种鱼一般都在大江大河的深处活动,鲜少能在小河里钓捕,这只估计也是从清水河里迷了路,跑到木和镇后山这条不起眼的小河沟里来。
吴大娘已经把鸡收拾干净,又拿出鱼开始处理起来,许彬不时打着下手,可更多的时候却是在拍着吴大娘处理各种食材时的特写。
当时舌尖上的中国一出来,馋坏了不少人,美坏了不少人,也让大家知道了用一连串色彩清晰饱满的特写可以把一道道带着乡土气味的家常菜拍得那么美貌那么让人垂涎。
吴大叔这边也开始了炮制,土灶里带着松香味的木材烧起旺盛的火焰,铁质的大黑锅烧得热热的,带着一点生味的菜油往里一倒,渐起一串金色的油花。
木和镇,距离清北市70公里,从市区摇摇晃晃的坐着公交车到汽车站再坐小巴还得再要一个多小时,在这座经济本来就不发达的三线小城,周边的镇子更是没办法发达起来。
然而正是因为这样,镇子里还有古法榨油的作坊,许彬曾经在收获的季节去采过风。
初春还嫩黄遍野的小花,春末时就变成了细长的豆荚,晒干后自然裂开,再拿着棒子打碎,筛上好几遍,丢掉豆荚壳子和秸秆,剩下来的就是芝麻大小的圆溜溜的黑褐色菜籽。
通过炒干、碾粉、蒸制,再用稻草裹着铁箍做成胚饼,放进一整颗大木材凿成的榨槽木里,上身赤条的汉子扎着马步,大力晃动用粗麻绳悬挂在房梁上的石锤,一锤锤撞击槽木上的木桩,于是,被挤榨的油胚饼就流出一缕缕清油,从油槽中间的出油口滴落下来。
这样出来的毛油放在白色的瓷碗里虽是较为浓重的金色,但若大量囤积在一起,看上去就黑不隆冬的像酱油,卖相并不讨喜,并且闻上去还有微微的辣气和生味,现在已经越来越不受人欢迎,但其实用来做菜很香,超市里精炼过的菜籽油倒是金黄透亮也没有异味,可做菜时又没有了那份独特的风味,再加上菜油烟点太低,火势稍微一大便浓烟滚滚,所以现代厨房里它们早已失势,渐渐被花生油色拉油等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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