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行仁政是好君主,但不一定是优秀的君主。”

所有人都清楚河风地凌家靠放高利贷起家,干的那些勾当全扯出来,要被钉在贵族的耻辱柱上。

张霖从接过男爵的头衔到今天,身上没有任何黑点,两袖清风干干净净。

一方正义凌然,一方全身污泥。按常理,张家岭应该富庶强盛,河风地应该积贫羸弱,而现实恰好相反。两相比较,发人深省。

“如果你的女婿向你借钱,度过危机之后,翻脸不认账,你会怎么想?”

“如果你的女婿向你借一千钱,十年后还你一千钱,你干不干?如果你干,那兄弟你也借我钱,不要利息哦。”

如此一比方,河风地凌家追加利息天经地义。

这话一出,酒楼里安静下来,是是非非经过时间的沉淀,谁干净?谁脏?谁能分辨?

又一个男子站起来,发表自己的见解,“如果我是张霖男爵,我同样会挣扎,或许方法不一样。但绝不甘心碌碌无为。”

“三次诸侯大战的教训,我们应该知道战争一定会再来。周王室羸弱,周帝国从人间天堂变为原始丛林,弱肉强食的环境里,可以确定不久的将来,会死一批贵族,再涌现一批新贵族,碌碌无为相当于坐等灭族。无论男爵老爷是好人,还是赖账的混蛋,只要敢于作为,就值得尊重。”

“河风地凌家放贷收利息,很正当,我帮你,你给我回报,就算高利贷也是你情我愿。世人生下来都有贪欲,都热衷于追求财富,借钱不收利息,白白消磨时光,等同于自杀,借钱不给利息,抢夺别人的时间,等同于谋杀。”

三个臭皮匠,能不能顶个诸葛亮另说,但一定能碰撞出更多的想法。

“辩论他人是非,不如谋划自己前程。出巡事件于我们而言很简单,领主要弄一家公开账本的镖局,这东西谁也没见过,无非两个结果,赚个盆满钵满,赔个血本无归。”

“我是个生意人,做买卖有赚有赔,其实和赌钱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做买卖要保证每次出手的赢面高过五成,还要保证一直留在赌桌上。领主出巡,我就当干一笔买卖,我会拿出所有家当的三成赌一回。”

“常言道,不怕走错,就怕踏空,我猜如果领主做成这件事,收益最少十倍,以小博大,为什么不做呢?”

所有的论调中,只有这名消瘦年轻的论调,从假大空回归原点,分析个人的利弊得失,并拿出了可执行的解决方案。

说完消瘦的年轻甩甩衣袖,离开酒楼。

从古到今,托在各种场合常常扮演着重要的角色,王朝末代起义军的宣传工作者,街头巷尾行骗的工具,民主社会的媒体……

这名消瘦的年轻人是二瓜,他受到张虎指派,散布宁可走错,不可错过的言论,为男爵老爷筹措资金添些助力。

他回到旅店,将身上扮演富家公子哥的衣服脱下,穿回粗布衣,出门结了房钱。

出了张家镇,杀向乡下。

张家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要在要将托的角色扮演好,力争做到最好的宣传可不容易。

二瓜掂量掂量手中的钱袋子,事多他不怕,事难他也不怕,可经费少,这就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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