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仿佛随着傅弦歌这句话瞬间倒流到思思最痛苦的时日,她惨白着脸色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方秀才……那是一个……遥远的噩梦……
千万莫要以为是什么风月佳人西厢错付的故事,方秀才是陈思思的父亲!不过确切来说,也算是一断痴心错付的风月,只不过故事的主角是陈思思的母亲罢了,但若仅仅是如此,却又不足以让傅弦歌露出如此冰冷杀意,那方秀才的狼心狗肺,便是请上金陵城最有名的说书人说上三天也说不完。
思及此处,傅弦歌便再次叹了一口气,看着思思脸色苍白,连嘴唇都要失了颜色,也是心生不忍,说道:“你莫要怪我,我并没有试探你的意思,若是看不出来,便算了吧。”
说着傅弦歌便径自去拿思思手上的画,却不料思思突然跪了下来,在地板上连磕了好几个响头,不过片刻额头便已一片红肿,傅弦歌吓了一跳,赶紧去扶思思,却见她已经泪流满面。
“越州汉中府陈家女,求姑娘做主!”
到此处思思却已经什么都不敢想了,傅弦歌一口道出方秀才,却又称她为陈姑娘,可见她对于自己的来历已经是清清楚楚,这位姑娘手段滔天,那位神秘人说的没错,要报仇,只能靠他!
想到这里思思脸上的悲怆愈发明显,不住地给傅弦歌磕头:“求求姑娘,求姑娘为思思做主……我……我母亲,弟弟……姑娘,只要姑娘肯为报仇雪恨,思思便是当牛做马,也要报答姑娘大恩,求姑娘做主!”
傅弦歌却是明白自己所给的这一系列压力已经是把这位沉稳谨慎的落魄小姐吓得狠了,先是她故意引导清和露出的那一番冷脸,后又是冷落又是无言恐吓,如今陡然捅破真相,虽说要的效果是达到了,可收场似乎是有些困难了……
“你先起来,我既然还留着你,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可思思也不知是不是心绪太过激动,竟是没有听见傅弦歌的话一般依旧磕头恳求,若是大仇得报必定结草衔环相报之类的话说了一半,她才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不敢置信地看向傅弦歌,脸上还带着明显的泪痕。
傅弦歌温和地笑了笑,说道:“眼下便有一个极好的机会,只是行事凶险,若是稍有偏差便是九死一生,你可愿意?”
思思愣愣地看着傅弦歌,她不是傻子,只稍微一想就明白傅弦歌说的是什么,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地开口:“姑娘的意思是……”
“没错!下元节宫宴就是最好的机会,这可能是你这一生唯一见到皇上的机会!”
傅弦歌肯定了思思的想法,嘴角勾起一个笑意站起身来,思思却是不敢相信,宫宴这样重大的事情傅弦歌竟然不带自己最亲近信任的人去?这怎么可能?哪怕是她今日跟着去学了礼仪,却也是明白傅弦歌的只是想看看她的能力,这样重要的场合,怎么可能她一个刚到南棠院半个月的丫头能肖想的?更何况还有一个连翘,即便是她想要带思思,却也要先解决了这个麻烦再说。
傅弦歌看出思思的不敢置信,缓缓说道:“这是你自己的仇,自然要你自己来报,我不过是给你一个机会,一切应对却是要靠你,至于究竟去不去……”傅弦歌顿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决定权自然也在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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