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中一位青年正悠然坐在小叶紫檀木四方扶手椅子上,手中端着的是上好的景德青花白瓷三才杯,闻言不由得抬起头来往外看去,只见一个青衣少年自屏风外缓缓走了进来。这少年一身莲青色长衫,只在袖口领口处绣着云翔蝠纹,腰间一抹犀角带,缀着上好的羊脂白玉佩,愈发衬得这少年身材纤细。巫马胤文顿时眼前一亮。
见到他进来,巫马胤文放下茶盏,起身说道:“早就听说千川公子年少有为,却没有想到公子竟如此年轻。”
一介商户,竟能有幸得当朝皇子起身相迎,这可当真是无上的荣耀了,且不论其他方面如何,这巫马胤文礼贤下士的姿态倒是做的不错。
傅弦歌倒是宠辱不惊,不紧不慢地向巫马胤文行了礼,却没有接他的夸奖。只是说道:“小小千川阁,竟有幸让殿下驾临,草民是在是受宠若惊。”
只是看他不慌不忙的样子,与受宠若惊这四字实在是扯不上太大关系,巫马胤文暗中感慨这千川公子小小年纪却心思沉稳,不愧为一方豪强,原本只是对这千川阁略感兴趣,如今却是想要连同这千川公子一起收到麾下了。
傅弦歌不知道巫马胤文的心思,只是想起民间对这位二皇子的评价:性情敦厚心性纯良,只可惜傅弦歌从来都不相信在这皇权倾轧之下有什么性情敦厚之人,否则这千川阁也就不会迎来这样一位贵客了。
只是有些事情看破不道破,没必要和顾之延似的上赶着得罪人,正想着,巫马胤文却说道:“上次子瑾与本殿说千川公子虽为商户,可性情却极为率真谦逊,如今一见倒是不假,只是千川公子也不必太过谦虚,这偌大的大晟朝,便是再没有一家珠宝阁是能与千川阁相提并论的了。”
这话自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傅弦歌却只是笑,旋即说道:“原来殿下与子瑾还是故交,倒是让草民震惊。”
“哈哈,子瑾兄光风霁月,本殿自然也是向往不已,只盼能有朝一日如同子瑾兄一般抛去这诸多事物的一个轻松,只是你也知道,生在皇家本就有许多身不由己,这样的念头怕是只能想想。“
巫马胤文说起这话便是一脸感慨,旋即却又高兴起来,说道:“但是能由于子瑾兄这样的人相交却也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情了,本殿原本是想着借上次四海居的筵席能与同样名扬金陵的千川公子结识一番,却不想千川公子走得太早,你我二人倒是错过了,这半个月来本殿又事务繁多耽误了,知道今日才有机会亲自登门拜访。”
话虽如此,可傅弦歌在金陵却并不是没有府邸的,这巫马胤文嘴上说着登门拜访,却是来了千川阁,这倒是有趣了,不过巫马胤文也不是傻子,他要营造出一个没有野心的皇子形象,自然不能大摇大摆地往莫折府送拜帖,这千川阁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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