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巫马信前面的龙案上,放着一本陈旧而普通无比的书,这是傅远山从护国寺带回来的东西,他收到那一句邀请后,并没有立即前往护国寺反而是拖到了现在,就是为了看看幕后这人能不能忍住,可十几天来却再也没有接受到过任何消息,背后的那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傅远山这才决定走一趟护国寺。
“这是眠一的字迹。”巫马信将那本诗集拿了起来,然后再次确定这一事实,可除此之外,两个人竟再也没有任何收获。
傅远山回想起今日的场景,他来到护国寺的时候,已经有小沙弥认出了他,主动引路将他带到了国师了然大师的禅房,那个身份尊贵满身禅意的高僧静静地坐在蒲团上,口中念着佛号,对傅远山道了一声施主请坐。
大青叶入口有一股淡淡的苦涩,傅远山已经有很久没有喝过这样的茶叶,但面前坐着的法师神色平静,像是一尊悲悯众生的菩萨,让傅远山不由的联想到那个已经消失了十几年的灵童,他原本最终也会成为这样一个受人尊敬静看红尘的高僧,最终却将岁月定格在懵懂的年纪……
了然大师将诗集递到他面前,只说是眠一留下的东西,想着他可能会需要,便一直留到下现在,问起那送口信的人之时,了然大师却只说不知道,他并未主动请人相邀,只是知道傅远山为何而来罢了。
看起来了然替人传东西的人罢了,可幕后那人又究竟是什么意思,总不能只是归还一本诗集而已。
这一点傅远山想不明白,巫马信也同样不明白,可了然大师一副无关红尘的模样,似乎与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关系,甚至傅远山在他的禅房中坐了半日,最终却也是论了半日的佛道,或许是因为眠一往日的熏陶,傅远山在了然面前竟都能插上话,见解每每独到,一晃竟过了半日都未曾察觉。
“远山,你认为那了然和此事有没有关系?”
毕竟是傅远山亲自去的护国寺,巫马信也就只能相信他的判断,了然虽然没有半点权势,可身份尊贵,拥有众多信徒,在大晟朝的地位十分特殊,如果不是必要,巫马信也不想动他。
傅远山想遍了今日的细节,也不觉得了然表现出了什么异常的地方,便说道:“依今日的情景看来,了然应该也是被他人所利用,至于他自己,似乎并未察觉到这一点。”
巫马信点点头,觉得事情有些棘手,大晟朝在他的治理下如今虽然是国泰民安,但是隐患却依旧存在,朝中已经替换了不少的新鲜血液,但是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臣他却不好擅动,而那些人心中真正支持的是谁,那可还不一定。更何况还有一个销声匿迹了十几年的东林党,如今又冒出一个神神秘秘的势力,不知道是不是和哪一方有关,还有北疆……
一想到北疆巫马信心中更是烦躁,十四年前傅远山千里奔袭带兵平定了三王之乱,就此埋下了北疆的隐患,后来他又交出了兵权,这十几年来戍守边疆的将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让那些胡人愈发肆无忌惮。而大晟朝十几年来修生养息终于将三王之乱时大失的元气补了回来,再加上南阳连年水患,南边的忧患不知不觉间减弱了不止一半,在这样的情况下,北疆……迟早有一天大晟是要打过去的!
想到这里巫马信不由得看向傅远山,如果说满朝文武,有谁能够当此大任的话,那也就只有一个傅远山了。这个前天下兵马大元帅,虽然十几年来未动刀枪,可真要到了战场上,那绝对是一匹所向披靡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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