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日久,宴方大叹——
终于……
有!酒!喝!了!
她自然不会客气,此时正在抱着一缸不比自己矮多少的大缸子牛饮,一边喝,一边嚷嚷,唔……尼玛,喝惯了好酒养叼了不是?这酒怎么不好喝?
当年凝华阁一群人许久不见,话多得很。
终于有人嘟嘟囔囔不小心提及:“哎哟,像不像毕业那年把酒欢歌?要是洛玄也在这就完美了。”
宴方酒杯顿了顿,洒了半盏。
滴落在桌上,赫连嘉目光看过来,她嘿嘿一笑,浑不在意,下一句话,却让夏侯旋指尖顿了顿,也洒落半杯酒——自己不觉。
而洛玄正在烽火血雨中奋战,此时终于成功的,累倒。
洛玄躺在床上哼哼唧唧,扶风坐在床边一脸无奈,终于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洛玄却还在切切的问:
“啧,难道那封信没送到?这眼看一个月了,也没见回信?”
扶风不语……
洛玄无奈叹息一声,嘟囔着轻骂没心没肺的女人,又打个阿嚏,恹恹躺下。
……这厢。
她没收到信,她在把酒言欢,恰好此时提到了洛玄,她便顺便想了他一下。
此时却也愤愤,哼哼唧唧:
“还说不会抛下我,醒来就见不到人了,骗子!”
鹂儿却在一旁无语望天,心里想着当初醒来庆幸王爷没喊醒她的不知道是哪位哟~不是说要出来浪吗?
“你要回去了?”
却有人启齿。
夏侯旋语声略微惊讶,三分不解,却也只是一瞬便恢复了平静。
此时眼光黯然,看了看她,支支吾吾道:
“嗯……是该挑个时间送你回去了,这边终究战事不稳,不该让你涉险的。”
她却摇了摇头,不大在意。
“那边没事我也不急,只要不抛头露面留下来也无妨,不过年底有事,再晚些,我也该出去找找药材了。”
夏侯旋指尖顿了顿,欲言又止,终究叹息一声:
“当初凝华院赢取的药材还放在我营帐里,算来算去,还是缺一盏罂粟莲,若是能得到,便能给你做成药丸,好歹先吃着,免你寒疾之苦。”
她眼光朦胧不甚在意,看向远方,嘟嘟囔囔:
“唔,唔,无所谓了,师傅给我带了药,还够我先吃一年。”
夏侯旋突然想起问道:
“去年冬至……你……”
你寒毒暴发,怎么过的……一句话哽在喉间,怎么也无法说出。
毕竟是他有错在先,想要陪她,却失了约。
她眼光朦胧,恍惚看到了很久以前——
冬至?
她还在洛玄的冷宫里,无奈而逃脱不得的,消磨时光。
记得当时她要走,洛玄铁了心不让她走。那霸道的人,喜欢一个人就非要握在掌中,真不是一般的讨厌!
她,却讨厌不起来啊……
冬至那夜曼妙旖旎,她抱着离开的决绝要干脆把身子给了他,远走高飞,再不回来。
又是他不肯放手,拽着她迷茫情动,在她耳边句句呢喃:
“不准走,百里雁,留在我身边!十年也好一辈子也罢,你只能属于我。”
她笑了笑,或是苦涩或是甜蜜,喜忧参半,此时,面对夏侯旋的问题,她也只是摇了摇头,大无畏道:
“嗯……没死。”
夏侯旋却变了脸色,激动之间,一手扣住她的手掌,急切道:
“你……”
话未出口,却再说不出来。
明知道她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明知道她每个冬至多么煎熬难过,狠心抛弃的是谁?不管不顾的是谁?此时又有什么立场,来关心她询问她。
司徒狂游走江湖消息不断,他知——
但是他以为,冬至,司徒狂会赶回去……
如今看样子,也仅仅是他的以为罢了。
其实夏侯旋没忘记,荣锦还有个重要人物——
楚丰云。
雁儿他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弟弟,他才是雁儿真正的主治大夫。
那夜,他是否也在?
她似乎恍然回神,看见夏侯旋变换的脸色,笑了笑:
“哎呀你看看,又想多了,我说没死,那不是有惊无险吗?”
她嘟嘟囔囔,自说自话:
“哎呀其实我还是喜欢叫你孟旋,好像突然之间我们的距离就拉长拉远了,好像突然……我就不认识你了……”
这话似乎只是无心之言,夏侯旋却颤了颤,看了看这不远万里奔来,只为跟他打个招呼的笨拙女子……
此时,心里,有些空茫。
战长青打破沉默,笑嘻嘻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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