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上次的惨痛教训,宴方终于成功和花欲念约法三章。
“赢一次,远离我一丈!”
“不!一尺!”
“一丈!”
“一尺!”
两个人为了一丈和一尺的问题进行了不下数十次激烈的讨论,每每火花乱溅火光缭绕,一众帮众们则崇拜而敬慕的看着自家帮主和内定帮主“夫人”斗嘴,场景很有爱。
最后宴方忍无可忍——
“啊烦死了!我自己走!别跟着我!”
“不准走!”
“要走!”
“不准走!”
宴方翻个白眼表示之前自己也是脑子短路,该走就走干嘛磨磨唧唧?当即背起包袱也不管身后花欲念百般撒娇无赖阻挠,转身要走。
最后终于是花欲念做出了让步——
“宴方,别走嘛,这样,我们再来一场!”
她不管不顾,扭头。
“前面城关好像有一件很好玩的事。”
她抬步迈腿,不理。
“最后一场,你赢了我扭头就走,我赢了你跟我回去!”
她翻个白眼,出门。
“你以为没有我你能进慎国?”
她脚步一顿,回头,露齿一笑。
“我想去的地方,没人拦得住我。”
那笑容睥睨潋滟,恍惚三千里桃花盛开也不过如此风采。
是谁呐呐呆滞凝视,不自觉发出呢喃——
不愧是帮主看上的断袖!
于是不小心呢喃出声?宴方一个踉跄!
险险栽倒!
她皱了皱眉,忽然觉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和奇葩混久了会拉低智商,所以,还是趁早脱身的好。
就这样一念闪过,花欲念已经飞扑上来一把接过她背上包袱,亲热道:“哎呀同行这么久别急着走嘛,没有爱情也有感情没有感情也有亲情不是?”
宴方翻个白眼,表示上次干掉鹰帮那一帮子人的时候该好好考虑一下——
像花欲念这样打不死的小强会在月黑风高的小树林被随随便便被干掉?这家伙是不是在藏拙???
她想不出,却只因体内寒毒时常隐隐发作,这两天内力又有些时好时坏,久久不走,也是因为内力状态不稳,跟着花欲念顺便也受一分庇护,她却不想受花欲念那呱噪。
实在是让人……
诶!罢了!
她包袱被抢过,却见花欲念皱了皱眉摇摇晃晃,里面听得见些许瓷瓶擦碰的细碎声响,而且听来数量不少,见他嘀嘀咕咕就要伸手——
“诶你带的什么玩意儿看起来蛮重的,你这包袱还能塞下这许多东西?诶!有什么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她一把抢过!怀抱着包袱重重叹一口气,一脸恨铁不成钢孺子不可教的懊悔表情——
却不知是懊悔没趁内力稳定之际和鹂儿会合,还是懊悔当初一念之差救了花欲念!
这人间的妖孽,原来早该收了!是她多管闲事遭报应了?!
她掏了掏耳朵表示这两天耳朵都快被花欲念磨起茧子了!
当下天色渐沉,她径直把包袱往脸上一压,自己缩到小破屋的角落面对着墙睡了。
花欲念嘿嘿笑了笑,见她这样似乎知道是真烦他,也不再上前骚扰,当下却被谁扯了扯衣袖?
“帮主。”
他回过头,却是千云。
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悄悄走出了房门,轻轻掩上。
宴方眼光闪闪,回头看了看破窗上细碎倒影,想了想,不做搭理,当真埋首,沉沉睡去。
她似乎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才出生,似乎又看见了那荷花亭亭荷叶翩翩的瑶阁,是谁抱着她,面对百里柏和唐芝芝一脸傲色?
那容颜不甚清晰,又有谁的面孔突然闪现——
却是司徒烈。
一晃,他还在她当年被放逐独居的雁园,独自抱着酒壶望着明月,低低呢喃:“幽,你在哪呢?”
她愕然颤了颤,这一颤,却已经被谁急慌慌的叫醒——
“宴方,宴方?你怎么了?”
她吃力的撑开沉重眼皮,映眼是花欲念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她一时有些恍惚,意识空白突然想不起这是谁。
她猛然坐起身,却被花欲念急慌慌扶住!
“哎呀宴方你梦魇了是不是,我叫你好几声你都没理我。”
她暗自扶额,呐呐——
自己竟然会在处境不明的情况下睡那么深?身为杀手的警惕,似乎也已经被渐渐消磨。
这样的情况前所未有,她却也顾不得许多。
当下淡定起身,理理衣袍,淡问:“什么时候能进慎国?”
花欲念单手支颐,沉声道:“其实我觉得你真的别去了,里面情况没你想象中的好,不然我干脆派人送你回荣锦如何。”
她无奈摇头——
这一路来花欲念劝了她不少次,虽说这人怎么看怎么不靠谱?但这话还是听得出来几分真心的。
她耸耸肩,心想要是一个人来不过也是为了看看孟旋,若实在难得一见便算了,总归多年的交情,说不定只有自己当回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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