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急匆匆赶来之际,食堂里已经乱哄哄打成一团。
桌椅板凳高高堆叠成山,宴方坐在顶端悠悠翘着脚尖,眼光发亮,以唯恐天下不乱的气势加油道:
“对对!就这样!今天谁招式漂亮我批准休息一天!”
这话音一落,底下呼呼喝喝打得更加带劲,让人怀疑这悬赏简直是黄金万两!
却不知宴营的人内牛满面,心里却看见了希望的曙光!
一群人长大了嘴不明觉厉,心里在吃惊——
兄弟们,休息一天啊!至于这么拼命吗?!
不参加斗殴的人无奈双手环胸缩在站圈外,食堂角落里浩浩荡荡站了一圈。
还有人抱着饭碗,看到谁要打过来了赶紧把碗护在手里狠狠一脚,将那打成一团的人踹回站圈,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嘟囔:“好容易吃一碗聚缘楼的咸菜,少来捣乱!”
……
这个……
场面混乱已经无法描述,一群粗壮的汉子打得呼呼喝喝,有人喝彩有人风凉,顶上宴方却向下低呼一声:“嘿,吃饭那个,眼睛盯紧点,看到谁出暗招招呼一声啊。”
!!!
妈蛋,不得不说,这裁判当的挺公平。
此时一局乱象,直让人头昏脑涨,有人恨恨爆喝一声:
“够了!都给老子住手!!!”
……
场中寂静了一瞬,却耐不得气氛推动火爆简直停不下来。
也就那一瞬静默,转眼却又有虎虎生风的肉体重击声闷哼声响成一片!
有人被打得面目全非还在死鸭子嘴硬,战圈里尖利嗓音呼呼大喊:
“宴方!有种你给老子下来!老子一定把你压在身下狠狠地干!”
没注意门外夏侯旋蓦然黑了脸色,宴方又偏生浑不在意这些污言秽语,剔了剔指甲,挑衅道:
“有本事你上来,只怕要被我狠狠地干才是。”
话音一落,地下便传来一声惨嚎,人已经被符斩语拧成麻花:
“妈蛋,叫你还有力气说话,看老子打得你两眼生花!两看相厌!干你妹!”
……
夏侯旋愣仲一瞬,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这厢已经有人恶狠狠冲了进去!
那边眼光瞟了瞟高坐台上的宴方,她依旧在剔指甲,却混不经意的弹了弹指尖,轻弹两下。
便听混战中哎哟两声,大骂:
“老子是幽兰副堂主!谁他娘打老子!”
话音未落便有人接茬回敬:“打的就是你!管你妈门主帮主堂主!”
“啊!”有人尖叫一声,“有完没完!都给老子停手!”
夏侯旋眉头微蹙故作一脸苦恼的样子看着宴方,眼中却是宠溺含笑的光,灼灼生辉,低低喊道:
“小宴,够了。”
她眼光抬了抬,撇撇嘴,颇为不满,无声做了几个口型。
夏侯旋一愣,苦笑一声。
那边却已经将紫晶哨子凑到唇边,尖利哨音在食堂一片喧闹中响起划破长空,她懒懒振臂一呼下令道:
“宴营,停手,整队!”
三声,简单利落。
话音未落间,纷乱人潮中已经分离一浪黑色潮流——
叛军营,没有发放普通的军装,却统一穿着纯黑的衣裳,话音刚落,黑色人潮已经整齐列队,方阵完成。
晃眼间看到不过一眨眼的过程中,有人还不服气要狠狠冲上去在黑衣人身后来上一脚,被黑衣人看也不看向后一踢踹回了人潮,丝毫没影响整队的进程,让人……
哭笑不得。
为首,符斩语大喝一声:“整队完毕!”
她坐在台上懒懒一笑招手,“同志们辛苦了。”
下面陡然爆发呼呼喝喝喊声震天:“为人民服务!”
……
上面一愣,她陡然发笑,颇有些抑制不住,以至于抱着肚子笑作一团。
笑声娇俏不难听出,却有人心思不在欣赏那银铃般娇笑,而在这边抱着脸一脸悲愤欲绝的冲了出来,控诉道:
“宴方你欺人太甚!”
她还在笑,此时听到喝声,却很给面子的停了停——
见了来者,努力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板了板脸色,却没忍住唇角微微抽搐。
那人放下手,灯大两个乌眼青换来一阵更为夸张的笑声:
“哈哈哈堂主大人,你这妆画的真时髦!现下流行的烟熏妆?哎哟来身芭蕾舞裙我带你去虐金刚芭比?哎哟哈哈哈哈……”
那笑声猖獗,底下一众士兵们狠狠绷住了脸色,额头青筋直冒,这笑也忍得辛苦。
此时副堂主大人脸上一边一个乌眼青,很是对称,简直让人觉得是强迫症晚期拿着尺子刻意比划出的尺度,分毫不差,万分精准。
此时他的脸色却难看之极,颇有些愤愤,恶狠狠瞪着宴方,势要将人生吞般凶残。
夏侯旋嘴角也抽了抽,看了看那两个黑眼圈,又看了看上方宴方和符斩语互相使了个眼色,以为没人看见。
他蓦然想起她方才故作不经意弹了弹指甲,两下。
又看了看副门主脸上乌黑的眼圈,两个……
顿时明白了前因后果。
此时却是无奈摇了摇头,眼中赫然是满满宠溺,心里无奈道这妮子本性难移还这么爱玩爱闹,如何是好?
这边副堂主却已经撸起袖子恨恨就要冲上去,一边恶狠狠大骂:
“宴方!打人不打脸!你不按规矩行事!”
她也嫣嫣一笑,启唇:“副堂主,我打人就喜欢打脸,有本事你咬我一口?”
副门主咬牙切齿,两眼通红,恶狠狠瞪着上方:“你无耻!”
她笑容不变,“你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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