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不敢再靠近房门,刚才烧灼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他没胆再试一遍,怕不小心把自己试没了,要是灰飞烟灭了怎么办?正焦虑间听到周小六在里面轻唤他,他回应了几声,但周小六却好像并没有听到他的回应。只要死丫头没事就好,他冷静下来后再略徘徊了一会儿就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五点五十分,天还没有大亮,周小六就准时醒来了,她穿好衣物,搬了个小凳子又面朝东方去了,老头教的那些东西自然是不能再炼了,但反正醒着也是醒着,她干脆就着朝阳,想象自己手中握着一管笔,随着脑海里那个符文的每一个转折在虚空中比划。

也许是昨天下午画得多了,今天她居然一次性就画出了一个完整的符文,但完整并不代表完美,她从前没学过软笔书法,真下笔时画出来的线条肯定粗细不均,等下去金鸿那里,还要多练习才行。

周小六就这样一直比划,一直比划,每完成一个符文,东方就有一道紫气往自己冲来,躲进自己的识海里,她已经不再惊奇了。而白虎那货也在她识海里四肢交缠盘坐修炼着,它的身后有比它的身躯略大一号的、淡淡的白色虚影,仿佛它再炼一炼,就能“嘭”一下变大一号一样。

周小六只看了一眼白虎就又全神贯注地比划,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眼前一黑,糟糕!难道紫气吸多了,虚不受补?

“又瞎比划什么?洗个脸吃饭了,喊你几声也不过来……”周妈拿着家中女性共同的那条大毛巾兜头盖脸地给周小六抹了几把,完了又脚步匆匆地去给孩子们盛稀饭了。

周小六轻呼一口气,原来不是要晕,这潮湿的大毛巾杀伤力真是不可小觑啊,难怪清朝有个覆面之刑。

吃完稀饭,周小六熟门熟路地去了青松大伯家找金鸿。一进门,就冲满目笑意的金鸿要纸笔,金鸿指了指桌子,示意周小六看,他一早就准备好了。

周小六笑笑,坐下握起笔就开始画了。金鸿便一直她身边看她运笔。一画近两个小时,周小六停笔揉揉有些酸痛的肩和胳膊,转头开口问金鸿:“你那还有奶糖不?”

“什么?”金鸿还沉浸在紫气萦绕的感觉中,他能看到,周小六每画出一个符文,便有淡淡的紫气闪出,这些紫气先到他身边慢慢绕一圈,然后再往周小六的额头钻了进去。金鸿觉得身上越来越舒服,周小六突然问有没有糖,他一时都没能反应过来。

“你还有奶糖不?给我一些,我有用。”周小六边说边看座钟,九点四十分。三婶娘家在桃坞,她哥哥是木匠,早上听三婶说今天要回娘家,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我先出去一会儿……”接过金鸿递过来的糖,周小六便往村口跑去。等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她三婶牵着没什么精神的一儿一女,迎面朝她走来。周小六一看便知,堂弟和堂妹又没有吃早餐,三婶总是这样,等要到别人家作客了,就让儿女们前一餐不吃饭,空着肚子到别人家狠吃,没想到,她竟是连娘家也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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