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戈里,我的朋友。你最起码搞错了两件事。”墨利斯止住身体的颤抖,他艰难地抬起脖子,看着眼前满是胡子的欧卢斯壮汉,涩声说。
周围一片嘘声,但是墨利斯控制着自己不去想这些事,他只盯着眼前的格雷戈里——那个欧卢斯人满脸惊讶,显然没想到他能冷静下来。
“第一,”他继续说,“我以诚意对待我与你之间的友谊。我并不是你劫掠商船时俘虏过来表演胸口碎大石或是吞火的街头艺人。我向你提出登船的申请,而你正式邀请我登上这艘船,你忘了吗?”
墨利斯吞了吞口水,他继续说:“而我,以生命与荣誉起誓,我未曾做过背叛你的事。所以你对我的殴打以及企图谋杀,是完全没有根据且失礼的。”
这是墨利斯的真心话。见鬼!他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卷入这件烂事中,他根本想不明白这个看似粗豪的大汉为何会无端暴怒。
“然而除去被俘虏这一点。你确实是以一个街头艺人的身份登上船的,不是吗?”格雷戈里操着那口不标准的王国语,说道:“一个誓言什么都证明不了,王国的间谍。我会让你为你的狡诈付出代价!”
格雷戈里凶狠地笑,他握住匕首的指节泛白,似乎下一秒就会朝墨利斯捅去。
间谍?为什么是间谍?墨利斯的脑子在飞速地运转。
“别打断我,你这没脑子的欧卢斯人,”墨利斯吐出了一口带血的痰,他看着周围二三十个怪笑着的海盗,更加确定了自己卷入一场要人命的误会当中,“我还没说完。”
“你不必激怒我就可以获得想要的死法。作为你成功蒙骗到我的荣耀,我给你这个权利。”格雷戈里因他的羞辱而脸色阴沉,却仍旧不为所动。
“那么,第二。”墨利斯强自冷静地组织语言,“我认为你并没有见过绞刑,或者说,你贫瘠的思考并不足以支持你理解这一刑罚所对人体造成的伤害,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格雷戈里脸色阴沉的询问,周围的人似乎想要起哄,但这个海盗头子目光如电,扫视之下竟无人敢作声。
“因为,王国的绞刑是以突然的坠落造成颈椎被扯断,而不是窒息而死,那是两码子事……”墨利斯缓缓地说,周围的人包括格雷戈里都露出思索的目光。他便悄然将被反剪的手握上吊着他的麻绳。“机会只有一次。”他想。
他已然有了计划和决断。他的魔法蓄势待发。
于是这时的墨利斯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平抑了咚咚跳着的心脏。他猛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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