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西一听这话,笑的嘴角都快咧开:人民币战士就是强!

他笑着恭维道:“这位客官,听我一句劝,这钱,你可是花的太多了。寻常这里独自掏钱点一道‘一鸭三吃’,那便能拔了头筹。像公子这样有钱的,自打店里开张还是第一回见。”

郑西这话里是带着套的,一方面是在恭维他有钱,一方面也是在暗暗挤兑最近常来听书的王老爷子。

这位王老爷子自然不是后世那位蒙古海军司令,他是京城里一位侍郎的岳父。当年有个书生进京赶考,走到越州这里病倒了。王老爷子那时候才四十多岁,天天下地干活,恰好见到这书生倒在路边,就将他带回去救治。

这书生倒也不是东西,吃人家住人家的,还跟王老爷子家那小姑娘私定了终身。王老爷子刀子嘴豆腐心,一面大发雷霆,将那书生痛骂了一顿,另一面却直到他养好了身体才将其赶走。

后来那书生中了进士,他嘴硬了两天,看着自家闺女哭得眼泪汪汪,还是成全了这对鸳鸯。王老爷子发达以后还是喜欢跟一群泥腿子插科打诨,现在越州城里平头百姓中最流行的便是来这酒楼听书,他自然也不例外。

这酒楼里富人又少,因此基本只要是王老爷子来到店里,这头筹必定是归了他的,三两银子玩一次的骰子扔起来就是不一样。等到今儿郑西这么一说,王老爷子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从前这一鸭三吃本就是每隔三天才做一次,还是老夫砸了银子才让这酒楼改成平日里也肯做,如今却让你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捡了便宜?

话说回来,这有的人呀,年纪老了还有点小心眼,蔫坏。王老爷子也不声张,一句话不说,只是偷偷地点了两份“一鸭三吃”,又特意单点了一壶上好的花雕酒。

最近才接替郑西帮忙记账的伙计名为陈五,是个单纯善良的小伙子。眨眼之间,这姓单的书生和王老爷子俩人在店里扔进十二两半!陈五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当时就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郑西抬头一看,心里跟明镜一样。连忙用眼神剐了陈五一眼,走过去看了那账本,小声提醒他莫要声张,接着又使眼色叫上几个伙计回后厨吩咐起来。

正在后厨做饭的陈西施虽听得前屋有人吵嚷,也不清楚到底怎了。忽然眼见着郑西跑进后厨,接着几个伙计都跟进来了。

只听郑西声音虽小,表情却颐指气使地吩咐道:“呆会当还是王老爷子花钱最多,你等一定要点头哈腰,别拉不下脸!一定要深鞠躬,就说感谢王老爷子这几日来对店里的照顾,中午喝浊酒的一律换成清酒,喝清酒的一律换成花雕。然后全力伺候好王老爷子,其他人稍稍冷落一点也没关系!都给我记清楚了!”

陈西施在后面听着,冷着脸问道:“你是掌柜还是我是掌柜?”

郑西正在这边摆谱呢,哪里想到后院火起?赶紧回头挤出一幅哭丧脸讨饶道:“小姑奶奶,你最大你最大!你来吩咐就是。今日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不要浪费了。”

陈西施板着脸,想了半天,对着几个伙计说:“今日就照他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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