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文熙却不走,她就像完成了某项任务一样轻松地站直了身子,又恢复了那刁蛮的本性,凤眸流转,轻飘飘地瞥了眼百里澄影,用腻死人的娇滴滴的声音道:“本宫是来取吉光缎的,七皇兄让我在今晚宴会上献舞,要拿吉光缎赶制几套舞服呢。”

是百里岑珩让她来的?听到她张口就要她看上的吉光缎,百里澄影心下一咯噔,更何况百里文熙都抬出了百里岑珩来压她,真是岂有此理!

旁边铜钱手中犹捧着吉光缎,有些不知所措地呆立着。他还是太过年轻了,如果是肖全站在这里,这样尴尬的局面,他打个哈哈就混过去了,免得两厢尴尬。可是铜钱哪有这本事,他资历和经验还不够,要达到肖全那样的人精的程度,还得再磨练个几十年呢。

郝总管倒是有心打圆场,可是他现在仍是待罪跪着呢,这里哪有他说话的地方?于是也只得安静地低着头跪着,任这两位主子的低气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百里澄影一颗心慢慢地沉了下来。总是这样,所有人都向着百里文熙,没有一个人能帮她,任百里文熙在她面前横行霸道耀武扬威,以前是这样,现在亦然。就连之前的道歉怕也是百里岑珩教唆的吧,毫无诚意却又逼她不得不作出大度的样子,然后好这样强硬地来夺走她喜欢的,以此来羞辱她。

百里文熙好整以暇地举着手看纤长手指上鲜红的蔻丹,似乎并不担心百里澄影会拒绝。她似乎特别喜爱穿着颜色鲜艳的衣服,整个人就像是一朵饱受宠爱的娇花,桀骜而肆意。

良久的沉默。百里澄影终于开口道:“既如此,那便拿去吧。”声音毫无起伏,让人听不出她的情绪。

百里文熙这才又一欠身,让身边下人从铜钱手中接过吉光缎,连句谢恩都不说转身走了。这嚣张的气焰又让郝总管出了一身冷汗,他偷偷抬眼看向皇上,却见她并没有怪罪百里文熙的意思。他不由想到,难道,坊间传言是真的?这个陛下……在宫中的地位甚至还不如文熙公主?

百里澄影已经没心思整治郝总管了,她只恨自己受制于百里岑珩和百里文熙毫无尊严,当下便一甩袖子,冷冷道:“回宫。”转身走向步辇,身后仪仗紧紧跟随。

与此同时,刚刚出宫的一辆华贵的亲王马车上,年仅五岁的百里容彦睁着漂亮的大眼睛,仰头问自己的母妃:“母亲,您为什么要劝姑姑道歉啊?”

丰亲王妃抬起手,摸摸他的头,语气温柔:“做错了事就要道歉啊。”

“可是,可是姑姑才不会好好地去道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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