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镜月可以隐隐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无论是从乾氷身上不易察觉却仍细微存在的情绪变化,还是刚才喝下去的一碗苦得要命的汤药,都和之前有些不一样。
乾氷的异样大约从几日前已见端倪,她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或者说对于乾氷这个人,甚至是她自己,她常常觉得脑子里一片昏沉,每每想要深思一番,便注定是在挥之不去的疲惫中沉沉睡去。
现在外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淩镜月待在屋子里,隐约可以听见一些很嘈杂的声音,像是在整兵布阵一般。
乾氷少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她视线里的时候,她不知道该觉得不安,还是松了一口气,那人的目光常常带着不知名的压迫感,让人有些畏惧而无所适从,但那呵护着她伤口的手,却从不会让她难受。
“婈玦,淩……”默念着这个名字,淩镜月的心里觉得很熟悉,她可以肯定这个名字并不属于自己,但就差那么一点点,还是想不起来。
这段时间她总是刻意从乾氷身上想要找到些什么,但依然无果,一切应该是从心口的伤开始的,她又一次用手挤压着胸膛里的跳动,这时屋门被推开了。
乾氷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这段时间这个人几乎天天都会出现在她的眼前,替自己治伤用药,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每每见到这个被称作医仙的女人,她的心里总像是被什么给揪住了。
“我带你去个地方。”
乾氷几乎很少让她出去,至于突然说要去的地方,也不知道会是哪里。就在她站起来准备随乾氷一起出门的时候,那个女人走上前来,手里拿着一只开封的小药瓶。
她下意识就嫌恶地想要避开,还是被乾氷给挡住了,然后那瓶口就凑到了鼻子下面,即便她很快屏住了呼吸,但是那股很特别的味道还是被吸进了一些到身体里。
身上似乎一下子变得更无力了,连脑袋也开始昏沉起来,然后整个人就被乾氷给带了出去,最终来到的是一片冰封颜色的雪山顶上,此时那里已被不少人占据。
看到乾氷怀里的人,封熔的脸色顿时变得狰狞,然后一掌警告一般,拍在了他身边停放的一口玉棺上,棺盖顿时四散裂开,就连脚下的一片冰雪似乎都跟着抖了抖。
她从乾氷的怀里抬头,昏昏沉沉抬起了眼睛,好像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自己,却并不是揽着自己的这个人。
乾氷目光淡淡落在她的脸上,转而看向那玉棺停放的地方,声音悠悠的震颤通过身体更清楚地让她感觉得到,“往前走,一直到对面去。”
两边隔开一块儿空地对峙着,乾氷就是其中之一,她往对面看了过去,远远地好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不知道是否是刚才那个熟悉声音的来源,记得那个声音说的是……淩镜月。
她一时间心跳突然不受控制地变快,一股热流就从眼眶涌了出来,在乾氷松开手推着自己向前走的时候,她仰头看着,“我要,走吗?”
乾氷的目光定定停留在这脸庞半晌,沉默里的坚决却是像山顶的冷风一样无处不在,就在她迈开步子往前走的时候,对面的四个人抬着那口玉棺正从对面逆向走来。
棺材?那里面是什么?心里似乎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一步步往前迈过去的脚步,好像被视线所驱使着,她的眼睛注视着与自己慢慢靠近的玉棺,终于在走过身边的那一刻,看清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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