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人界的长安街,开了家“莫停留”,是一酒馆。酒馆里卖的皆是稀罕物,除却忘忧酒,个个都是渴求却不可得的宝物,譬如:断肠丸、绝情水、后悔药、入梦来、壮胆散、回忆籽。皆少闻之物!
酒馆不稀奇,尤其是人间的酒馆,说它奇,奇就奇在它的名字上,还有,它的买卖上,都与往来路上的相同......
一时间六界生灵谈论不息......
天启王朝
长安街上,繁华依旧
莫停留的周遭,又是聚集了许多人,一如其初开业时的热闹。
瞧热闹者仍不外乎两种:其一奔着这忘忧酒而来;这第二,自是冲着看姑娘来的。要说酒馆的姑娘还能有谁——酒娘也!
天启朝民风开放,女子可在街中行走,不受束缚。可也没有见哪位女子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引得众目围观,就算青楼中的娼妓也不敢如此做;更没有哪个女子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要说酒娘何事能引起众人围观,能有何事!倚身坐窗上喝酒,女子中,也只有酒娘能做得出。
酒娘,酒仙,都有一“酒”字,酒娘又饮一口,继而又笑,听说那仙界有一仙人,极爱饮酒,故得了“酒仙”称号,其饮酒形态更是与此刻的她相似。
她与那酒仙可真是何其有缘!
不顾身旁人的劝酒声声,她喝她的酒,白色彼岸花零落在地,她似是不知,垂挂的两缕长发,仿若要脱离她的怀抱,奔向自由。
“若风身居庙堂,心系天下大事,论国事,你比起宇夜我乃至朝中任何一糟老头子都要清晰,可论起民情,你却未我了解透彻啊!”
“一国之民情!身为一朝之臣,理当为国着想,若连民情都不知,又何须谈国情,这与沈括纸上谈兵有何区别。”
“也是,韶关洪涝,柳州地龙,绵阳的瘟灾......你这个当朝新科状元做得确实够多。但风月场上——民情之一,你可真了解?”
三两句话后,一阵默然,酒娘微眯着双眼,许是酒气上头的缘故,脸色红润。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却能引得她的注意。
只瞧得那自称宇夜的又道:“这莫停留,怪哉!这莫停留主子,奇哉!乃绝色美人,比素有天下第一美人称号的皇嫂,容貌更甚一分。若论起她这个胆子,恐怕也少有男子与她一比,嘶,越看真是我见尤怜。”
两人说话间抬头看向了她,确是俊俏男儿——那名为宇夜的。而另一位......仿若天地万物只余他与她二人;仿若天上那位掌管司辰的星君被酒仙灌醉了酒,抛却了自己该做的,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仿若真的能够仿若的话......这位男子,俊朗更添一分,洒脱更上一楼,眸中包含大千世界,胸有报国之志无限,只可惜......
“美人遇难,还不去救她一救!”
背后忽地被宇夜推了一把,却也是然若风不由自主地向前了一步,恰好是接住了从窗沿跌落的酒娘。
酒娘也算是大意了些,她的酒品何至于差到这般地步,竟能看人看到坐都坐不稳!
“可抱够了?”她戏谑性地朝着抱着她的若风道。
这一提醒,他才惊觉不妥,陡然收手,又忽觉更不妥。姑娘还被他抱着,双脚离地,他若一松手,定会将她摔伤。
她酒娘在这一千年间何时有这么倒霉过,难不成这一摔是非摔不可了?
她认栽了,摔就摔吧,只是不要摔得太难看就好。
不幸中的万幸,她还是被人给拉住了,她没有摔下地,手臂的温热感一瞬便过。她瞧了眼差点将她摔在地却又及时拉住她的若风,却见他向后退了步。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她有毒?酒娘又估略地看了下周遭,以及他,还有她自己。
“若风失礼了。”
失礼,这个礼失得也真是时候,也有些过了头,酒娘越想却越觉得好似是她侵犯了她,这着实不是什么好事。
“愚钝!”说也不好,不说也不好,到最后,还是榆木脑袋不开窍,该骂!
“美人在怀,哪有摔之理。”
话虽说的不错,酒娘撇向一旁的宇夜。
“好酒果真香。”却见他手里捧着的不正是她的酒壶吗,也不知他的话说的是他的好友还是他自个儿。
她心下一惊,“可知有些酒是乱喝不得的?”
宇夜手中一空,到嘴的好酒没了,却也不好作态心下道,姑娘好身手!
“从来都只听说过‘药可乱吃,话却不能乱说’,‘酒乱喝不得’倒是头一遭听说。”
“这世间之事哪有你全部知晓的。”就好比这忘忧酒,她的这壶忘忧酒可与其它不同,凡人喝了元气大伤不说,伤及心脉才要命,到时忘忧酒可不只是忘忧酒,“要人命的酒可千万喝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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