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关城已然变成了魔的乐地,整个城内已有自己意识者却剩不了多久。
心头焦虑,却还是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如若那些被魔气侵蚀的人们真正地没有了自己的意识,那么她大可以放心地去解决那些烦事。真正棘手的是,她连对手究竟是谁都不知晓。苦于无奈,只得挠头思想,溪涧旁的石屋中所做的一切准备仿似都无什么用处。
“小心些!”然若风道,警惕地观探着周围,以防从哪个角落跑出不知是人还是其他的东西。
她“嗯”了一声,一寸也不离他,她可不会忘记,孩童虽说是跑出了一段路程,却还是被若风与她给追上,孩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好不可怜!若让旁人见着,怕是真的会以为是他们两人将一个孩童给欺负了去,一时地犹豫,孩童近了身,幸而若风早有反应,及时地躲过,方才落脚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深坑,黑色气流急速涌动。
此番情景莫不让人心惊,她却越至他的身前,拳风扫过孩童的面庞,孩童却突然可怜般地对着酒娘与若风道:“叔叔,姐姐,不要杀我,我不是故意的......”恻隐之心隐隐作祟,手指紧握,发出骨骼的清脆声响,用力地甩下了手,她不能下手!
然若风将她拉至身边,紧皱眉头,他不想她有这样的做法,他问着面前的孩童,语气和善,让人无法拒绝他的问话:“你叫什么名字?”
孩童脸上哭的一道白一道黑,“阿均,他们都叫我阿均,叔叔,求求你不要让姐姐杀我。”他拉住然若风的衣袖不肯放。仿佛只要他一放手,随时就有可能丧命。
最后她拿了散魂鞭来捆阿均,因为她不敢保证,阿均什么时候会变得没有理智,他就像是一个随时就会爆发的炸药,将他们给炸的粉身碎骨,他们都知道,阿均的背后有一双手正在操控着他,那双手可以让他变得比鬼怪还要可怕,恐怕到时让他切割自己的四肢血肉用来烹煮,他也会做的毫不犹豫,那时的他和魔一般无二,唯一有差距的便是这副凡人的血肉之躯。
她将孩童放在了石屋中,那儿是个安全的地方,有了结界的护佑,至少他伤害不了别人,魔界之徒更是进不去,也许吧,她下了大的赌注。
至少她是心不在焉了,尽管她的身边有他的陪伴,她更是有些后悔了,阿均只是一个与己无关的凡人,她怎么能用他送给她的散魂鞭来作代价,岂知这六界有多少生灵是想要得到她的散魂鞭,那魔界之子墨演便是其中之一。她必须得解决当下之事!
一时间天地旋转,酒娘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惊呼自己大意,竟走了神,脚着地后,腰间的手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这大概是他还未意识到这一点,他注视着前方,没有什么能影响到他。
一对夫妇从一旁的房舍中闯了出来,拦了他们的去路,就在他们的面前公然地吵了起来,妇人更是泼辣,也不怕手里的菜刀会在她的一怒之下将丈夫给砍死,刚刚的走神,就差点让她遭到了妇人的砍杀,妇人全然不把差点伤人的事件放在心上,仍旧我行我素着。
“你这臭婆娘,看我不杀了你。”那丈夫也骂嚣着,甚至是动起手夺妇人手中的菜刀,二人力道不相上下,就看谁能先夺下利器。
被然若风抱在怀中的酒娘无声一笑,好戏,她忍不住都要拍手称赞,这出戏演的实在是太逼真了。
“你笑什么?”他轻声问她。
啊?她可是没有笑出声,且他也看不到她的表情,何时他变得这般的细致,,竟能轻易地察觉出她有没有在笑,“我笑......”她故意拖长话音,却被若风修长的手指捂住了眼,她只能听到血溅白布的声音,她为被杀死的人感到悲哀,不论他是妇人还是丈夫,也许他到死都想不透自己会成为被杀的那一个。
“我们走吧。”他不给她看的机会,扭转她的身子,让她背对着血腥的场面。
她乖顺地转了身,却还是眼睛瞥到了若风不让她看的场面,是那妇人丧了命,丈夫还呆愣在原地,地上的帆布上是妇人溅洒的鲜血。若风莫不是忘了,她不是普通的女子,怎能将她当作平常女子对待。夫人死得极为凄惨,脖子已然有大半与身子分了家,那双眼正不可思议地盯着酒娘,好像在向她诉说着冤屈。
然若风搂着酒娘加快了步速,他不想凭空生事端,然,他们还是吸引了“丈夫”,“丈夫”大吼:“狗男女,都给我站住。”
“丈夫”见前面的两人在他的喝止中还是继续往前走,不由怒火中烧,抄起了卡在妇人脖子上的菜刀便往前冲,却在近身时落了空,冷不防摔了跤,菜刀失手,差点砍了自个儿的手臂,一时吓得尿湿了身。
此情景,酒娘想控制不笑出声,却还是没有忍住,她笑道:“朋友说谁是狗男女?”那汉子如果敢指着他们说狗男女,她酒娘保不齐会捉弄着他不光是尿失禁,连屎也失禁,他可算是头一个酒娘见过的被自己吓得尿裤子的人。
那汉子不知死活,一字一句地突出“狗男女,不知道背着老子干了什么**的勾当。”他可不相信一个女子能对他做什么,所以他自己给自己壮着胆子,至于这个男人,太瘦了,肯定经不住打,她自以为是地想。
酒娘自认为,自己已有足够的忍耐,才一转身,若风便暗中拉着她的手,她不解,却听得他道:“朋友许是误会了,我夫妻二人恰好路过此地,多有打扰。”若风的意思便是他认错了人,情理在其中!
夫妻!她只听到这两个字,尽管她知晓这是若风用来糊弄汉子的借口,但是她还是感到心里甜蜜蜜的,就似浇了蜂蜜,这两个字足以让她沉浸其中,她痴痴地笑着,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附了身。
汉子才不管这些,重拾起菜刀胡乱地砍向两人,奈何两人身子轻盈,每一回都能被他们躲过,每一回菜刀都险险地从他们身边擦过。
然若风一阵无奈,他本想就此不管,怎耐汉子穷追不舍,他只得将其击晕。
望着汉子晕倒在地,她却一时又不忍,“就真的这样把他扔在这里,是不是不好?”若是遇到其它与其类似的神志不清的人,这汉子必活不长。
他略沉思,道:“且将其一道先放至石屋中......待他们清醒后便可问问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也对,便照着若风说的做吧,一道扔至石屋,好歹二人还有个照应,时而清醒,时而意志模糊的两人再如何也算是个伴。
若风直接将汉子给丢至了石屋中。
韶关城街道,然若风又问着此前的问题,“和我说说,酒娘你平白地笑什么?”他认真打量着她,他今日却想知晓她的笑中含义。
笑什么呢,她都快忘了,她回忆着:“若风猜猜看,我是在笑些什么。”他大概能猜的着她所想的吧,他既能察觉出她笑,那必然......她恍然大悟,忍不住要拍自己的脑袋,她怎么思想不通了,她尖叫着出声,“当时你也笑了?”
若风无声笑,这让她更加确信了自己所问的,“我一直以为你一本正经,凡事都当真的人,在那样的情况下绝计是笑不出的,至少该是眉头紧锁,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和我一样笑了出来。”她步步逼近他,她郝然发现,她近看他时须得抬起头来才能看清他,他高她半个头。
“酒娘未免把若风想得太较真了些,谁说若风我就不能笑了。”
“也是!”她点头,他说的对。他肯定和她一样,那对夫妇一进入他们的视野后,他们便已看出,这只不过是一场戏,专为他们而演的,他们自然要尽心尽力地配合,“你和我一道都看出了那二人在那个时候早已被控制了,也许你比我还清晰,那双手已然向我们伸来,可笑的是我仿佛看到了他们正在上演着一出闹剧。”
他的双眼里满是宠溺,可惜她却没看到,“也就只有你会认为这是一出闹剧,你有见过哪一场闹剧会把一条人命给平白葬送的。”她亦没有察觉出自己眼底的宠溺。
是的,这是一条人命,再无半点玩笑的心思,她只叹人命何其脆弱,经不起任何沉重的打击,难道当初她也是这般的脆弱吗,应该就是,也许还不如!
韶关城的街道上,人群渐多了起来,以往的阴霾仿佛因为这突然的热闹而一扫而光,她行至这其中,心情也变得好了许多,可是这突然而至的热闹透着一股子不寻常的味道。
日光也越发的毒辣,未至午时,汗便已湿透了衣裳,这让她原来静下的心又变得浮躁了起来,摸了摸脖间的聚凝珠,这样她才能安下心,它是能够让她在日光下行走的宝贝,她自然对它相信。
头顶热量消去大半,“谢谢。”若风为她撑了把伞,挡住了那要将她晒得魂飞魄散的太阳。
是从何时开始,她竟发现他细心至此,她未说出口,他却能够了解,某种关系正在悄然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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