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老秦家

少爷，你终于醒了啊，声音很甜，感觉秦天看向说话的之人，一个年约十来岁的妹子，梳着一个牛角鬓，大大的眼睛此刻正看着秦天，一身素衣感觉与年纪不太相符，不过相对于古代人十来岁就生娃秦天倒是可以理解，清澈的眼眸里透着欢欣，小丫头趴在床边上，少爷，我去叫夫人，你昨天突然就晕倒了，夫人好担心呢，说着起身准备去叫夫人，说实话，秦天到现在都还没适应过来，自己一现代人莫名其妙的就到了古代，自己以前虽说不是腰缠万贯但也是过的有资有色，古代除了能明目张胆的多娶几个老婆以外，无非就是空气好了点儿，污染少了点儿，相对于自己来讲，确实没有什么吸引力啊，况且自己还有亲人朋友，实在是割舍不下啊，任由小丫头去叫夫人，在床上躺着胡思乱想，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打断了秦天的胡思乱想，昨天的美艳少妇出现在秦天床前，小丫头亦步亦趋的跟在少妇身后，叔叔，奴家好担心啊，如今家里只有叔叔一个男子汉了，你可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啊，大夫说了，你这是操劳过度，一定要细心调养，万不可如从前那般通宵看书，家里还有几分资产，叔叔不必拼命去博那功名，说着一脸的担忧，秦天听了之后大概也了解了点，这句身体的前身应该是太过用功了，日以继夜的苦读经书，满心想考取一份功名，哪知天有不测风云，还没等一遇风雨便化龙就一命呜呼了，让秦天这个穿越客给占了躯壳，秦天记得昨天看的书上的印刷时间是明朝崇祯二年，也就是公元1629年，秦天真的是绞尽脑汁才能依稀记历史的片段，有道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只恨当初上历史课时没把这些东西记到骨子里去，可你要一个连本朝历代主席都记不全的人去背古代的皇帝名字和年号以及历史背景，那不是开玩笑么，现代社会压力这么大，要不是靠这个混饭吃谁有这闲工夫去记这些东西，秦天敢说，在现代，你到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问明朝有几个皇帝，对方肯定是一脸懵逼的看着你，搞不好还会怼你一顿，不过现在么，唉，想多了脑仁儿疼，顺其自然吧，秦天相信以自己多了三百多年的知识的脑子，还不能盖住这帮明朝土著，那就趁早买块儿豆腐自行了断吧，如此想到，便觉得此时是充满了力量，体内的洪荒之力早已按耐不住了，在少妇和丫鬟两个女人眼中，此刻的秦天眼冒绿光，一脸的猥琐，那样子，别提多吓人了，而当事人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屋中两个女人的想法是一无所知，只见小丫头拉了拉夫人的衣裙，小脸煞白，而夫人也好不到哪儿去，两人只好尽量离秦天远些，免得对方突然暴起伤人，秦天此时也从yy中走了出来，觉得屋中气氛有些古怪，待看到两人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夫人一脸戒备的神情，在秦天目光扫到小丫头身上时对方突然啊的一声就不管不顾的往外面跑去，秦天觉得这个声音应该能破百，既一分钟可以致人失聪的程度，一时之间把夫人和秦天都镇住了，夫人站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而秦天完全就是一脸懵逼的样子，自己长的是有多丑，这是秦天的第一个想法，这丫头有问题，这是秦天的第二个想法，秦天挣扎着下了床，身上是一件白色的内衣，姑且算是内衣吧，跟古装剧的差不多，斜开的绸制白挂，随意的在腹部系了一个结，下身也是一条白色的绸制长，摸上去滑滑的，很舒服，在阳光照在上面的时候还有一点反光，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也不知道遭了什么罪，反正秦天现在是走一步都浑身难受，记得之前下床走动的时候没这么难受啊，难道神经反射有延迟，要真是这样自己可算是倒了血霉了，头也疼的厉害，还嗡嗡乱叫，感觉有一百只苍蝇在脑子里飞来飞去，踉跄着走了两步，眼前又是一黑，险些就要摔倒，幸亏对面夫人及时过来扶住了自己，不然自己就得倒到地上去了，地上那坚硬的青石地板可不会跟自己客气，要是运气不好一头栽上去，搞不好就得去找阎王爷报道了，被夫人扶着坐到床边，喉咙里跟破风箱似的在那儿大喘气，不看脸还以为是个快死的老头子呢，让秦天郁闷不已，前世自己虽不是八块腹肌，胳膊可以跑火车，但上窜下跳偶尔翻个跟斗还是没问题的，如今连下个床都得找个人扶着，搞不好尿尿还得找人帮自己把着水龙头，不禁叹了声气，夫人听到还以为是秦天在担心他以后都得在病床上度过了，开口劝倒，叔叔不必担心，奴家已经找镇上最有名的王大夫给你看过了，王大夫说叔叔的身体问题不大，只是操劳过度所致，只需按时休息，服用药石，一两个月就好了，秦天听到后也是松了口气，对着夫人笑了笑，好在不是什么病，只是体质差了点而已，这具身体还年轻，自己以后加紧锻炼就好，不知夫人幸甚名谁啊，说完就后悔了，完蛋了，暴露智商了，两人一时都愣住了，秦天是担心自己鸠占鹊巢，把人家小叔子的躯壳给占了，而夫人却是因为自己作为这个家中仅剩的男人，一下子没了记忆，她在这个家里以后可是无依无靠了，还是夫人先开了口，叔叔当真不记得奴家了，说完盯着秦天的眼睛，接着又道，都怪奴家不好，前几天镇上张主簿的公子来这儿闹直接打发他几两银子算了，何必要找叔叔为奴家抻这个头啊，害的叔叔被对方的恶奴伤了脑袋，都怪奴家不好啊，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秦天这会儿正纠结该怎么找个合理的解释呢，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啊，接着对方的话就说了下来，嫂嫂毋须自责，如今家里就只有我一个男丁，对方欺负到家里来了，又出言不逊，冲撞了嫂嫂，我又何尝能让他肆意妄为呢，对方红着眼睛看着秦天，脸上两行清泪，真真是我见犹怜，看的秦天一阵窒息，心中狂跳不已，如此美人儿要是自己媳妇儿那该多好，便宜这具身体那便宜大哥了，嫂嫂莫要再哭了，直哭的我是肝肠寸断啊，不过我现在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还请嫂嫂为我细说一番，夫人脸色一红，这个书呆子小叔子被打了一顿以后倒是变的会说话了，不像以前那般死板，平日里与自己见了面也是行个礼就走，多说一句话都不肯，犹如自己是洪水猛兽一般，叔叔，你先躺好，别给着了凉，又帮秦天把被子往上掖了掖，咱们秦家是方圆百里都说的排的上的大户人家，以书香传世，老秦家祖上是嘉靖爷时期的户部高官，拜二品，官至户部侍郎，当年门生故吏遍及朝野，名满天下，老祖宗祝寿摆宴连太子都会登门亲至，那是何等风光啊，怎奈老天无眼，遭奸人陷害，被贬归乡，做了个白头翁，最终郁郁而终，不知怎的，老秦家一直香火不太盛，老爷是四代单传，到了叔叔这一辈儿总算是生了两个男丁，可不曾想前段时间一股强盗流窜至此，老爷身为本县县令，职责所系，领着民壮差役前去剿匪，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被贼人伏击，老爷当场身亡，你大哥也遭受重创，回来没几天也是撒手人寰了，可怜奴家刚进门儿，洞房花烛之礼都没行完，说着又是一阵期期艾艾，合着自己那便宜大哥还没和嫂子走完程序，一时有些恍惚，秦天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得伸手把对方搂在怀里，天地良心，作为一个年代人，如果亲人遇到这等伤心难过的事情，借个肩膀让对方哭一会儿再互相鼓励一番没什么不对的，可这是在古代，礼法高于一切，何况是自己嫂子，不曾想这女人倒也是个贞烈之人，见到秦天如此动作，立马又要寻短见，由于身体的原因，秦天急的是干瞪眼，想上去阻止对方又无能为力，只见她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剪刀，抵在自己脖子上，口里说道，叔叔如此这般，却是把奴家当成什么人了，奴家虽是乡野人家出身，但也懂得什么是妇道，而如今你大哥尸骨未寒，叔叔就如此不自爱，奴家只好以死一证清白了，殷红的鲜血从被剪刀抵着的地方流出，秦天眼睛都急红了，嫂嫂何苦啊，你误会了，只是如今父亲和大哥都已不在，只剩你我叔嫂二人，我实在是不忍看见嫂嫂如此伤心，只想着安慰一下嫂嫂，唐突了嫂嫂，还望不要见怪，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对方也听明白了，将信将疑道，叔叔真的只是要安慰一下奴家？秦天心里发苦，我倒是想好好安慰你一下的，可你这动不动就要闹自杀，我哪里还敢啊，只得点头应是，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不知嫂嫂如何称呼啊，我这脑子可能有些不灵光了，之前的事情我都忘的一干二净了，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清楚，还望嫂嫂能告知一番，嫂子也不意外，毕竟前段时间发生的事犹如历历在目，自己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呢，况乎自己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叔叔，整日只会研读经书，一下之间失去父亲和大哥，那种痛苦，一般人都不会理解的，叔叔不要着急，奴家是距此三十里外的何家村嫁过来的，叫何凤娇，今年已经十七了，叔叔是秦家二公子，名秦天，字子明，今年十九，有举人功名，老爷是本县县令，名讳秦华，是天启年间的进士，你大哥叫秦诏，曾是本县民壮的统领，也是举人身份，秦天听完咋舌，就算明朝进士和举人含金量不如宋时，但那也是妥妥的站在金字塔上层的人物，何况一门一进士两举人，自己今年才十九，便宜大哥估计也不会太大，假以时日，一门三进士也不是不可能，况且老祖宗当年还是户部侍郎呢，这种家族底蕴，不可谓不深厚，叔嫂两人相谈一番，化解了不少矛盾，秦天也从她口中了解了不少关于这个时代的背景，心中也有了个大概的方向，不知不觉外面天色已黑，夜空繁星点点，从窗口看去，今天的月亮很圆，不知名的虫叫传来，秦天躺在床上，何凤娇坐于床边，古色古香的房内一片和谐，秦天不由想到，这样也挺好，自己过来没变个女人什么的已经是万幸了，如今家里的财产等着自己去分配，还有个漂亮的嫂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脸上露出惬意的笑容，何凤娇见状还以为是秦天困了，叔叔困了吧，都怪奴家，一打开话匣子就停不下来，不过奴家这段时间真的是心力交瘁，诺大的秦家全压在奴家一人身上，叔叔又是昏迷在床，生怕稍有差池就追悔莫及，如今叔叔也醒了，并且不像从前那般整日醉心于书丛，奴家很开心，嗨，瞧奴家说的，叔叔一心读书也是应该的，叔叔只管读书，其余的杂事就让奴家来处理，说着自己倒是急了起来，秦天会心一笑，嫂嫂莫要担心，我这身体好了之后就会担起秦家的担子，一定不会让嫂嫂一个人去为秦家上下奔波，何凤娇听罢抹了抹眼泪，叔叔懂事了，知道心疼人了，奴家就放心了，不早了，嫂嫂快去歇息吧，好，叔叔有什么事就喊一声，莲儿就在外面候着呢，秦天一时不明所以，谁是莲儿啊，何凤娇娇笑连连，就是跟在奴家身后的那个小丫鬟啊，秦天秒懂，原来是她，好了，叔叔，奴家就先回去了，好的，嫂嫂慢走，我就不送了，对方听到又是一笑，可不是么，自己下床都费劲，还送个屁啊，只好目送她离开，待她走后，脸上一脸戏谑的表情，莲儿就是那个丫头片子，想了想开口大声唤道，莲儿，等了片刻，莲儿蹑手蹑脚的推门而入，秦天就靠在床头看着她，对方一看到秦天那戏谑的眼神就想转身就走，无奈大奶奶吩咐过，只能硬着头皮向秦天走来，二爷，怎么了，秦天听到这声二爷总感觉怪怪的，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称呼，索性就不管她怎么叫自己了，莲儿，来少爷这儿，一脸坏坏的表情，声音中透着作弄，莲儿亦步亦趋的走近秦天，莲儿啊，你给我说说，上午为何要尖叫着跑出去啊，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有损本公子的形象，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公子把你怎么地了，从实到来，一声轻斥，很明显的看到莲儿抖了一下，莲儿唯唯诺诺说了半天秦天也没听明白，这会儿肚子响了起来，得，本公子肚子饿了，去给本公子准备点儿吃的去，对方如蒙大赦，逃也似的跑了出去，这丫头搁在自己那个年代估计还在上初中呢，万恶的封建社会啊，不过自己如今身在其中，说这话就有点欠了，刚才还让人家去给自己准备吃食呢，等了没多久，莲儿领着两个小斯打扮的男人走了进来，一人提着个饭盒的放大版，莲儿指挥两人把饭菜放到了秦天床边的桌子上，几人忙活一阵就把不算小的桌面摆满了，秦天扫了一眼，好家伙，杯杯碟碟的十几个，待小斯安置好之后，莲儿挥手让两人退了出去，那模样，自有一番睥睨之风，秦天一时觉得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莲儿看到秦天看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立马变回了那个唯唯诺诺的小丫鬟，秦天见到她刚才指使两个小斯的模样以后可不会再上她的当了，这会儿肚子确实有点饿了，先吃饱了再说，示意莲儿扶自己下床，总算是坐在了桌旁，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吃食，忍不住食指大动，鸡鸭鱼肉一样不落，感觉大多都是煮过的，白白浪费了食材，此刻也没那么多讲究了，有吃的就行，一阵胡吃海喝看的莲儿是目瞪口呆，可能被自己的吃相吓到了吧，秦天可不会管她怎么想，自己要是吃个饭还得装作翩翩公子的模样未免也太没性格了吧，在莲儿异样的目光下依旧是我行我素，打了个饱嗝，莲儿，有牙签么，给公子我拿一根儿来，莲儿一时没反应过来，二爷，什么是牙签啊，秦天一拍脑袋，自己这是在古代，牙签应该不叫牙签，可是自己不知道牙签应该叫什么啊，只得说道，本公子要剔牙，明白么，莲儿懂了，公子是要，莲儿这就去取，秦天看着手里的金针一时有些无语，金针大概有个巴掌长，比缝衣服的针大了几倍，有点前世自己去某某城市旅游时见过的缝渔网的针的样子，针身秀有秦天看不懂的花纹，针尾还有玉制吊坠，这古人真特么奢侈，牙签都是金子做的，索性入乡随俗，用这玩意儿剔起牙来，吃饱喝足之后身体感觉好多了，走起路来都不大费劲儿了，秦天不由想到难不成原来那哥们儿是饿成这样的？走到床边刚准备去睡觉，莲儿端着个大碗走了过来，大奶奶吩咐，二爷就寝前先把这碗参汤喝了，秦天也不跟她啰嗦，接过来就喝，嗯，有点甜又有点咸，喝完把碗递给莲儿，公子我要睡觉了，让人把那些东西都收拾了，莲儿连忙应是，领进来两个丫鬟没用几分钟就收拾了个干净，二爷，没别的吩咐奴婢就先下去了，有事儿您只管叫我就行，秦天点头，莲儿帮秦天把床头床尾的烛灯吹灭之后往边上的小房间走去，秦天还以为那是自己书房呢，可没道理自己房间里有两间书房啊，原来是小丫头的卧室，夜色撩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一通之后渐渐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