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悠远的锣鼓声和鞭炮声从山脚下阵阵的传来,一阵阵喧闹的声音显着不同寻常的日子。

“司名小子,你跟哑巴老奈快点起来了,再不起来赶不上族祭了,还有老奈,你家上星期米缸都见低了,你也不去换点回来,以后就别想着去俄家蹭吃啊。

哎,算了,算了,不管你们了,我先走了哈,记住啊,快点,族祭会。”

声音停止后拍门声也跟着落下,这位妇女走过院墙时,又看着这三间破房子再加一个遍地长草的小院落一眼,摇摇头叹口气便扬长而走了。

探相屋内,竟然连张床都没有,家具也是破破烂烂,细看,原来在地上有着打地铺睡着一中年男子和一十七八的少年,俩人一同拿下捂在头上的碎布缝枕头,好不协调。

名为司名的少年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哑巴老奈啊,今天是族祭,咱们村中一年最重要的日子,赶紧起来啊。”

说完喳吧一下如少女般的嘴唇,顺便用脚蹬了那头的哑巴老奈一下,眼都没有睁开,一股慵懒之意。

老奈张开了眯着的双眼,跟平常一样对于司名的行为没有理睬,仿佛一切跟他无关,但却一反常态的披上自己的袍子出了门。

司名看了看窗外,“阴天啊,今天真不是个开族祭的好天气。”

索性又闭上了眼,喃喃自语道:“奈老爹,这几天怎么这么勤快了,往年的族祭也不像今天这样啊。”

自言自语说着,还打了个哈欠“但这几年来他一直和我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不近也不远,我因此对他也是以名字相称,仿佛我们俩之间永远有消除不了的陌生感,就像,就像别有用心一般。

可是我在之前…“嘶~啊~”司名倒吸一口凉气,双手捂着头,感觉脑海嗡嗡的响并且伴随着剧痛,痛是那样的使自身清醒,只能忍受。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还是老样子,我脑子看来真有病,依旧想不起来之前。”

司名坐了起来,从身上拿下盖着的破布长袍,这件袍子缝了大大小小五六个补丁了,颇有一番历史,起身穿好裤子,踏上了丝毫不搭配的破布鞋。

走到院子对着黏在墙上的不全的镜子抓了几下束着的长头发,看着自己白皙的面庞,不算翘也不算矮的鼻子,半尖不远的下巴。

忽然盯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瞳孔,又从瞳孔里找自己的眼睛的瞳孔。

“唉,没办法,依旧这么帅气凌人。”

自恋了一句,随便搓搓脸,脸也没洗,打着哈欠就出去了。

碧绿的草地上依旧带着露水,由于没太阳,即使快中午了草地上也是很湿,司名走在空荡荡的村落,沿着下山的路一步一步走着。

看着远处的群山,喃喃道“我又何尝不想出去看看,只是那羽蛮村长死活不让我跟出山的采购队一起出去一回,生怕我跑了。”

村落建在半山腰所有的空旷地上,大大小小,上上下下共十来个地带,司名待的那个破院却是最偏僻的地方,不超过三户人可以说是鸟不拉屎的地方。

族祭的地点,其实就是山下的一条名为龙吟溪小溪旁的碎石子河滩,祭台在河滩最上方,传说这龙吟溪爆发时贯穿了整个疆土,只可惜数百年了从未爆发过,只剩下一条小溪,所有人都认为它枯竭了,所以族祭的地点也渐渐从山上搬到了这里。

“这今天啊是二月二,龙抬头,是个好日子,也是我们羽民村族祭的大日子…”司名听着这年迈沧桑的声音,悄悄从后面入了场,找个空地方坐下来看着全村几百多人,和前面方桌前条登外坐着讲话的老村长。

老村长旁边坐着另外俩人,一人便是古国派来的走基层的知识分子,也是自己曾经教过几年书的老师,也还是很尊敬他的,带个金色镶边的眼镜,的确一副书生样子。

另一人司名迅速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一年四季很少见到他,他眼中仿佛有着说不出的魔气,双手上都系有五颗石头的手链,胸前有一颗成人中指长粗的獠牙,散发着寒意。

望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奈老爹在哪,摸了摸下巴嘟囔道:“难道这哑巴老奈又找东西吃去了,管他去了那偷吃,一会迟到,看村长怎么难堪他,偷吃也不叫我了。”

“这个我们九黎族羽民啊,老祖宗是代代相传,一定不忘本,每年二月二一定要开九黎族族祭日,追溯到更远,这是骆越的传统,这都不用我多说。”

前方的老族长喝了口桌上的大碗茶,继续看着众人,神情异常兴奋起来,如同回到了精壮之年,年迈的声音慷慨道:“我们是骆越古国的长河中分离的九黎族,不远万里来到这疆土繁衍生息,老祖宗为避免不必要麻烦,自名羽民,这也是我们村名的由来。”

司名听着村长的老一套,便打了个呵欠,无聊了起来,回身看向一丈宽清澈见底,到成人膝盖深的小溪,司命很想过去像往常一样洗把脸,去去困意,但碍于族祭还是取消了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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