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壶浊酒共谁饮,满腹心事与尔说。金玲默默的听着柴玉的累累怨言,心里像是被刀割一样难受。父亲的所作所为固然大逆不道,令人发指,可这一切并不是她的错,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她也同样惶恐错愕。眼见金玲不言不语,双眼红肿,脸色憔悴,柴玉顿生不忍。
“柴玉失言了,只是姑姑尚在宫中,不知可否安好?我一时情急,便口无遮拦,妹妹大量不要和我计较。”
“我怎么会责怪你,这些话你若不和我说,又能去和谁说。”
金玲一如既往的通情达理、善解人意,令柴玉更加歉疚,他低声细语道。
“我知道妹妹也是一样痛心疾首,可你我又能奈何。爹娘和弟妹们甚是牵挂姑姑,还请妹妹替我常去看望。”
“宫禁虽严,倒也拦不住我,只是……事到如今,我又有何面目去见姑姑。”
贤德侯柴承安一直在宫门外等候柴玉,不料却先等来了萧天济,两人曾是旧识,多年不见免不了要寒暄几句。
“爹,我们回去吧!”
柴玉远远看到柴承安便呼唤了一声,却没有注意到父亲身旁的萧天济。柴玉先是一愣,随后便装作若无其事,不敢再出声,生怕会引起萧天济的怀疑。虽然暗门五圣一直以来都以面具示人,可是身形体貌和声音却不能隐藏。柴承安深知萧天济和黑风蛇鼠一窝,都是赵光义的鹰犬,只得谨慎应对,小心周旋,一见柴玉走出宫门便不容分说匆匆别过。
萧天济看着神色慌张的柴家父子,总觉得哪里不妥,又见柴玉的背影步履沉重,行动拘谨小心,显然是有伤在身,更觉得柴玉的声音似曾相识,他猛然想起了暗门五圣之中的火雷神。
秦王一直对程灵儿冷若冰霜,敬而远之,而灵儿也见识了他们夫妻二人的琴瑟和鸣、举案齐眉,此时对程灵儿来说,在王府的每时每刻都是煎熬,可似乎还缺少一个离开的理由,否则怎样都不能甘心。这日,程灵儿独自坐在王府的荷花池边出了神,小王子赵正突然跑来,程灵儿见其可爱,俯身拉住赵正询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正儿。”
“正儿!”
王妃月盈急步上前,拉着正儿,神色焦急。
“正儿!不要到处乱跑!”灵儿姑娘!原来你在啊!这孩子实在顽皮,总是到处乱跑!一不留神就不知又跑到哪儿去了!”
程灵儿心事重重,紧锁双眉,痴痴的看着王妃,一语不发。
“灵儿姑娘……为何这样看我?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程灵儿无奈苦笑,摇了摇头,王妃将赵正交给身边的侍女照看,转身拉着灵儿到房中叙话。
“我虚长几岁,妹妹若不弃就把我当作姐姐吧,你不必拘礼,有什么为难之事不妨对我说。”
王妃热情款待,吩咐侍女为程灵儿准备茶点。
“没想到姐姐贵为王妃却如此平易近人。”
“我也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只是……不幸嫁入王府罢了。”
“姐姐何出此言?”
“你可知帝王之家有多少情非得已?要如何谨言慎行?诸多苦楚不足为外人道。”
“莫非秦王待你不好?”
“秦王是个君子,岂会待人不好!”
“难道秦王从来没做错过事?没说过谎话吗?”
“他为人坦荡,确是不曾有过!”
“灵儿心中有件为难之事,不知姐姐可愿帮我?”
“妹妹果然有心事,但说无妨!”
侍女端来两杯茶放在两人面前,程灵儿拿起其中一杯,递向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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