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不知道该为自己觉得庆幸还是替安年安岁哥俩觉得不幸。

作为警察的家属,每次被通知往医院去,无论是哪儿打来的电话,都得让伊人全身的血凉一遍。这次也没例外。

伊人坐在秦朔的车上给安年打电话,手都是抖的。连打了几个没打通,伊人又只好给安岁打,手心的汗滑腻,几乎握不住手机。秦朔往伊人这边看看,踩着油门安慰:“应该不会是赵叔的事,安年打过来的,应该是别的事。”伊人点点头。

好容易接通了安岁这边,伊人忙问怎么回事,安岁声音也是发着抖:“我们俩的事,小安姨发现了。刚抢救过来,我们俩不敢往边上去。”

伊人舒了一口气。

人到了某个年纪往往都会变得很固执,不再愿意接受新鲜的或者与自己世界观不符的事物。像小安姨这样的更为尤甚,不仅不愿意接受,还逼迫着周围的人和自己一起拒绝。安年跟小安叔就是小安姨的受害者。

伊人跟安岁妈不是没有试图潜移默化过,只是敌方太凶残,大家都只能选择撤退。安年奋斗了这么多年,到了也是破罐子破摔,躲一天算一天。

还是老话在理啊,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没等过完年,安年安岁俩人就急吼吼地回自个小窝里腻歪去了。小安姨嫌儿子在家时间短,又想着儿子工作忙,想了一想就拍了板,一大早就跑儿子家门口敲门。然而正巧赶上俩人昨晚闹腾了一宿,早上七八点那会儿都睡得正迷糊,听见敲门,安岁以为是早上送快递的,也没遮掩,光着膀子就开了门,见着门口的人就立马清醒了。

在安年的房子里,就穿了个疑似安年的裤衩,睡眼惺忪的模样,露出的上半身还留有各种暧昧的痕迹。安岁知道这下是怎么也躲不开了。

小安姨抬眼扫了扫,推开安岁直奔卧室去。看见安年的大床上两人的铺盖,一口气没倒上来,瘫软在了原地。

一团的混乱过后,才有了伊人见着的场面。

秦朔自知身份,等在楼下。伊人上了楼,坐在病床边却也不知道该劝点儿什么,只能等着小安姨慢慢哭完。

安年能怎么办呢,一边是媳妇儿一边是亲妈,让他舍了哪个都是比要了他的命还狠。伊人出来就瞧见安年靠坐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发呆。

安岁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安年,安岁也不是没有想过办法,只是站在安岁的位置,什么办法都没用,除了跟安年分手。安岁又看了看身边的人,叹了口气。

话还没从安岁的嘴里出来,安年就已经堵了回去:“不行。”

安岁愣了一下。

安年坐直,对上安岁的眼:“不行。”

“……缓兵之计嘛,等阿姨好了再慢慢说。”

安年沉默半晌:“她早晚都得接受,她现在不同意以后也得同意,大不了就跟她死磕。”安年侧过身,把安岁搂在怀里,吻了吻回怀里人的发顶,叹口气。

“我就剩你一个了。你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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