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两银子的重注砸下去,像是在一锅滚油中扬了飘凉水,泸州城登时炸了。

本来赌杨守正接不接女儿回府的这个盘口,就跟闹着玩似的,众人下注就是图个乐呵,谁也没把输赢看在眼里。可这么大的注扔下去,性质就不一样了,知道信的纷纷跟注,盘口赔率应声大变。

赌杨守正接锦熙回府的赔率降到一赔二。反过来赌不会接她回去的赔率涨到了一赔五。

杨府的家务事儿,突然间成了全城人利益相关的大事儿。

这下简直就是把逍遥候府放在火上烤,确切的说是把符氏放在火上烤。

杨守正心情大好,天刚放亮就催着小桃红起身,给这场赌局再添把柴火。

“急什么,赌坊还没开门呢!”小桃红揉着酸软的腰身,不情愿的从凌乱的锦被堆里爬出来,斜眼撇着杨守正嗔道:“揉搓人家一宿,还让人家早起,真是个没良心的。”

说着一挺身子,两颗滚圆硕大像兔子似的蹦到杨守正跟前。杨守正下边腾地硬了,扑上去狠揉两把,小桃红顺势躲躺下,两条腿蛇一样盘住他,娇声笑道:“没良心的,折腾一宿还不够?还要折腾人家?”

杨守正被她缠的骨头酥软,连声道:“好人儿!把这事儿办成了,爷一定把你赎回去!”

搁在以前,杨守正说这种话小桃红纯当他放屁,根本不往心里放。可这回,小桃红却使出十足本事应承他。赌局已经开了,万一真像杨姑娘说的那样,兴许她还真能借机会从良。

正儿八经的当个太太!

十八般武艺全用上,折腾了足有一柱香的功夫,差点把杨守正榨干。

杨守正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一个劲催小桃红出门,却没掏钱的意思。

小桃红穿戴好,把手一伸,“下注得有银子,爷是给现银还是给银票?”

“你先帮我垫上,反正是只赚不赔的局,赚的银子都给你!”

杨守正说的理所当然,小桃红一口气没上来险些气死。瞪着他磨了半晌的牙,还是忍着气背着老鸨子,偷偷在裤子里塞了只金手镯出了娇莺楼。

时辰还早,赌坊中的人不多。小桃红挑帘子进来,立刻有个贼眉鼠眼的闲汉迎上来。

“哟,这不是小桃红吗?这才一大早,就急着出来揽客了?”

“扯你娘的骚!姑奶奶是来下注的!”小桃红一口啐过去,也不跟他胡缠,径直走到写赌券的管事儿跟前,拍出张贰百两的银票,指着杨守正接人回去水牌,大声笑道:“全买这个。“

饶是城中最大的赌坊,二百两的注也不是个小数目,再加上小桃红嗓门尖利,赌坊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她身上。管事的验了票,飞快的写好赌券交给她。

小桃红收了赌券却不走,挨着个的瞥了圈飞眼,这才扭着身子出门。边走边骂当铺黑心,那么大只金镯子才当了二百两银子。

“这小娘们是谁啊?真够骚的!”

“娇莺坊的前任头牌,小桃红!”

“是不是杨守正包养的那个相好?”

“对,就是她!”

几个看场子的闲汉有一搭没一搭的闲磕牙,正在推牌九、掷骰子的赌鬼们却不约而同的停了手,互相看了看,突然一窝蜂的朝柜台蹿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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