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来在陆元甲面前,像是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眼睛似的,上下打量着陆元甲。也难怪,陆元甲今天的样子和昨晚确实是相去甚远,要不是看见陆彩衣,陈东也决计不可能在这人流如织的街头认出陆元甲。

待确认眼前就是陆元甲之后,陈东便深施一礼,说道:“恩公,陈东有礼了!”

然后又转向陆彩衣,说道:“见过陆姑娘!”

陆元甲和陆彩衣各自也都还了礼。

“陆兄,这是要到哪里去?”陈东问道。

刚才发生的一幕也不知道陈东看到没有,陆元甲不觉有些尴尬。

“我和陆大哥就是出来逛逛,陈太学是……”陆彩衣知道陆元甲惊魂初定,一时还没缓过神来,便替他答道。

“在下约了几个同窗一起吃酒,就在前面的白矾楼。”陈东答道。

又望了一眼陆元甲,拱手道:“如果陆兄也是闲在,能否赏脸,让小弟请陆兄饮上一杯!”

陆元甲看陈东话语真诚,又看了一眼彩衣,见她也是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便客套道:“陈太学不是约了同窗么,改日吧。”

“不妨事的,那几位同窗都是在下的故友,也正好把恩公介绍给他们相认,陆兄陆姑娘你们就不必推辞了。”

说罢,陈东竟挽起陆元甲的胳膊,拉扯着陆元甲往前走去。

那随从也是彬彬有礼,对陆彩衣躬身道:“陆姑娘,这边请!”

向前又走了百余步,陆元甲便看见一座恢弘的彩楼。在彩楼的后面,一字排开了三座三层高的小楼,雕梁画栋,灯火耀眼。

初看时,还以为是几家店铺挤在了一起,细看方知,三座的小楼之间竟有飞桥走廊相通,看似各据一方,实则浑然一体。透过低垂的珠帘,红窗绣柱之间,不时传出酣畅的笑声,还有酒菜的香气。

陆元甲看见楼门处高挂着一块匾额,上书着“白矾楼”。

随着陈东进了一座楼,门口的伙计对陈东很熟识,点头哈腰地在前面引路,一直上了二楼,进到一处雅间。

“两位兄台,在下可是带来一位贵客……”陈东进得门来,便大声招呼道。

屋子里已经有两个人了,都是软帽长衫的书生模样。陆元甲听了陈东的招呼,便向那二人微笑致意。

那二人也从座中起身,拱手施礼。其中一人打趣道:“少阳兄说的贵客是这位公子还是这位姑娘啊?”

“休得无礼,今日我与你们讲起的救命恩公,便是这二位……”陈东道。

“失敬!失敬!今日听少阳兄讲起此事,小弟当真是为二位的义举所感,不想晚间就能见到两位,幸甚!幸甚!……”那位打趣的书生收起了刚才的嬉笑,又施了一礼,正色道。

“哪里,这位兄台言重了!”陆元甲忙还礼道。

“入座吧!坐下慢慢细说不迟。”另外一位书生说道。

坐下之后,彼此做了介绍,那位打趣的书生姓贾,另外一位姓沈,都是太学生。

“陆兄哪里高就啊?”贾太学问道。

“兄弟在乌船帮做些杂事。”陆元甲答道。

“他是帮我爹做事的……”陆彩衣显然是不想让别人看低了陆元甲,陆鼎章在东京是响当当的人物,帮他做事自然是不容小觑了。

贾太学已然知道坐在陆元甲身侧的便是大名鼎鼎陆鼎章的千金,看她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自然也就知道陆元甲绝非一般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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