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的众人谁也不敢再去窑里取出最后一件瓷器,因为谁也不知道烧成了没有。

陈老爷笑着抚了抚胡须,对身边的人说道:“老夫已然觉得这最后一件瓷器必然成了,不信的话不妨为老夫取来!”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有出声答道。就在场面一度死寂的时候,一声奶里奶气的童声从门口传出。

“阿爷,让我来吧!”身着青蓝色棉衣的小儿,踩着白雪走了进来。有些泛黄的黑发上,落下了白白的雪花。

“惕儿,你来干嘛?”陈老爷蹲下身子,扫去陈惕头上的雪花。

“阿爷,我听纬叔说今天要开窑,就想来看看。没想到还是没赶上阿爷的马车,只能晚了一会时间。”陈惕皱着小脸,一脸扫兴的样子。

“阿爷,开窑没赶上。那就让惕儿将最后一件瓷器拿出来吧!好不好嘛!”扯着陈老爷的胡子,陈惕一副不答应就不罢休的样子。

“好!怎么不好呢?”陈老爷连忙收起自己的胡子,生怕被陈惕拽下几根来。

“那我去了。”陈惕高高兴兴的穿过大人们的间隙,小小的身子直立着进到窑洞里面。在窑洞里面,放置着一件瓷器,就是最后一件钧瓷鼎了。

陈惕小心的扫开上面的灰土,不出所料,这件钧瓷还是达不到皇帝的要求。红色的耳朵上,出现了一片紫釉,而鼎身上却有一片红釉。

陈惕小心翼翼抱起整个钧瓷鼎,做出十分吃力的样子。背过身去,怀中的钧瓷鼎不见了踪影。当再次转过身来,怀中的钧瓷鼎完美无缺,变成了真正的红耳紫釉游龙鼎。

陈惕的步子摇摇晃晃的,一步一步的走出窑洞。四处看了一下,似乎才发现陈老爷的位置,连忙跑去。

“阿爷,是这个吗?好沉呢,惕儿差点都搬不动了!”陈惕抱着钧瓷鼎一下倒在了陈老爷怀里,陈老爷连忙扶起陈惕,将陈惕裤子上蹭上的尘土打去。

周围的人急不可耐的想要看到最后一件钧瓷鼎是否成功了,然而被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挡的严严实实的。

“阿爷,我没事。快看是不是啊!”陈惕邀功似的再次提醒道陈老爷。

“哈哈,好好。阿爷现在就看,现在就看。”陈老爷接过陈惕手中的钧瓷鼎,仔细的打量了一遍,额头上慢慢出现了几道沟壑。

“恭喜老爷,烧成了!”身边的长工和师傅们只是草草看到了是一件红耳紫釉游龙鼎,便高兴地喊道。然而陈老爷却不惊不喜,咧了两下嘴应付一下众人。

“孙晟,抱好。向县衙里报备之后,就准备将这件钧瓷鼎和其他的贡品安排进京吧。”陈老爷将手中的瓷器交给孙晟,平淡的抱着陈惕离开了窑厂。

孙晟看着手中姑爷(姑祖父)交给自己的钧瓷鼎,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但是也找不到毛病。几个大师傅细细的端详之后,眼中有些疑惑,相互看了一眼,便与众人告辞了。

颠簸的马车上,陈老爷将手中的敲裂核桃慢慢的剥开,喂到陈惕嘴里。陈惕也不说话,看着面前桌上的玉米有些追忆,又有些遗憾。

这是一个完全不同于地球的位面,不但整个地球的地理特征完全不一样,就连汉人历史也面目全非。

根据家中的藏书所得到的情况,陈惕曾经默默地推算过整个地球的板块。首先,陈惕至少能确定的是亚洲板块,欧洲板块,南美洲板块和太平洋板块的具体位置。

因为,喜马拉雅山脉出现在前世的新西伯利亚的位置。想来是亚欧板块被一分为二,相互挤压形成的。至于南部则是和大乾隔着一个海峡的南美洲板块。

恼人的棒子们和霓虹岛,陈惕所看过的文献上从未出现过他们,应该是滑进了亚洲板块和太平洋板块的海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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