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珑这一番露骨之言把小舞羞愤得面红耳赤,真想反手给他一个大耳光却是不敢,只好犟嘴道:“这!如此下作之事,我做不到!” “呵!好一个冰清玉洁的小妖怪!”赵珑邪恶一笑,猛地把她按在榻上:“既然你如此在意自己的清白,那不如本王毁了你的清白好了!” 小舞从未受过此等羞辱,羞愤交加地使出全身力气狠狠一推,赵珑早已经酒醉站都站不稳,自然禁不住她蛮力一推。 赵珑狠狠地说道:“天亮之前若没有本王帮你取出那蚀心血蚕,你就等着被折磨致死吧!哼!”说罢他竟身子一歪倒在榻上呼呼大睡了。 “大混蛋!”小舞擦了把眼泪,仓皇失措地跑了出去。 小舞并没有回去自己房中,更没有去找赵珀,而是悄悄出了宫。还没走多远就已经力不可支,于是便寻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来靠着墙上休息。 “那是件会害人的东西,此物可生生摄走活人的魂魄,如若再给被摄魂之人服用纯阴九毒丹便会被炼化为僵尸!此等巫术曾被邪教元煞门所用,大肆荼毒生灵……” 赵珀的话再次回响在她耳边,其实从得知那七星摄魂盏的邪恶秘密之后,小舞内心就已经放弃了盗取七星摄魂盏的念头,她虽然爱财又世俗,却也懂得有所为有所不为,若为了自己活命助晋王做那等伤天害理之事,那她情愿一死。 还有不到三个时辰天就亮了,也许这是自己最后的三个时辰了吧?无所谓,已经活了一百多年,如此也够本了儿了。 天空纷纷洒洒飘下雪花,好美!曾经日日忙着赚银子,竟不曾用心赏过一次人间雪景……想着想着,小舞又再次昏睡了过去。 两个时辰后…… “小舞!快醒醒!” 小舞睁开眼睛,竟见赵珀正一脸焦急地看着她,他身后还跟着一位身着白裘的俊雅公子。 赵珀蹙眉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怕冻死么?让本王好找!” 赵珀身后的白裘衣公子摸了摸小舞的脉,脸色不由阴沉下来:“好歹毒的手段!” 赵珀一愣:“师兄,她到底怎么了?” 白裘衣公子:“ 她是中了邪术,体内有极阴邪之物,甚是凶险。不如我们带她去明宸山,也许师尊有法子能解除那阴邪之物。” “王爷,我快死了…对不起,我一直在骗你,我是个妖……”小舞勉强说道:“王爷万要小心晋王,是他派我来盗取那七星摄魂盏的,可是…那物件儿既是害人之物,我断断不能为虎作伥!我已经活了百余载,死也无憾了……” 赵珀:“晋王……唉……” “你不是妖。” 白裘皮公子看着小舞肯定地说道:“你体内的邪物是妖物的克星,如果你真的是妖的话,现在早已香消玉殒了!可你还活着,这说明你并不是妖。” 天已经大亮,小舞突然记起赵珑说的,天一亮自己就会死在那血蚕口中……既然自己还活着,看来真如那白裘公子所言,自己并不是妖。 小舞低下头道:“我本是个弃婴,养父母都是树妖,所以我也一直认为自己是妖。不过我却什么法术也学不会,除了活的比较久以外,皆与常人无异。” 白裘衣公子:“即便如此,也要快些取出那邪物,否则就是它杀不死你,发作起来也会活活折磨死你的!” 赵珀点点头:“师兄,那咱们现在就启程吧!” 白裘衣公子名墨光,与赵珀同为明宸山掌教元圣子门下弟子。赵珀九岁时生了一场重病险些丧了命,被得道神人元圣子医治好并收为门下弟子。而墨光则是在元圣子身边长大,自小就随师尊修仙的。 到了明宸山,天已经大亮。小舞体内的血蚕又开始疯狂蚕食她的心脉。见她痛得死去活来,墨光又给她服下一丸曦元散,暂时止痛已稳住她的心神。 赵珀:“小丫头,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 明宸山是有名的修仙圣地,但真正得道之人都是住在断天涯之上,没有几分修为是无法驾风飞越上去的。 元圣子本是明宸神君的嫡传大弟子,明宸神君已经得道飞升,元圣子继承衣钵为明宸派掌教。 墨光:“师尊,七星摄魂盏已经拿到了!” 元圣子:“将此物镇在明宸湖底。” 墨光:“是。” 赵珀:“师尊,这丫头不知中了什么邪术!” 元圣子已修行了近五个甲子,容颜却依旧如二十许人。他走上前探了探小舞的经脉道:“此女非人非妖,大概是来自仙界或是魔界……她中的是蚀心血蚕,此物是以妖的精血日日喂食所育,乃极阴之物,唯有纯阳的血煞珠可以克制。” 赵珀:“师尊,她是被晋王所逼来弟子身边盗取七星摄魂盏的,可她宁愿死也没有做那等苟且之事,求师尊救救她吧!” 元圣子闭目,焕发灵力将血煞珠送入小舞体内。 血煞珠是元圣子取天阙仙穹的灵珠以自身血气所养,历经近三个甲子早已有了灵性,血煞珠一进入小舞的身体便幻化为人形直接冲去了她的心脉。 果然那条白白胖胖的蚀心血蚕正趴在小舞心脏上大快朵颐,美美啃食着她的心脉。 血煞珠:“大胆妖物,还敢害人!还不快快滚出去!否则即刻让你形神俱灭!” 蚀心血蚕被血煞珠这当头一喝吓了一大跳,它回过头看了看血煞珠,咧嘴阴测测地一笑道:“你是谁?竟胆敢来管老子的闲事?” “你这肮脏东西还不配知道我的名讳,妖物受死!”血煞珠说完口中发出一道灵光直射向那蚀心血蚕。 “雕虫小技!”蚀心血蚕不屑一笑,抬起肥大的尾巴一甩就打散了血煞珠的灵光。 “什么!”血煞珠愣住了。 “呵!老子还当是哪路大仙,原来不过是颗修为还不到三甲子的灵珠。老子是服食千年之妖的精血长大的,岂是你能克制得了的么?!本想留你一条生路,既然你不识相,那不如一同受死!”蚀心血蚕说着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猛地喷出一股寒气,瞬间将血煞珠冰封,连同小舞的心脏也被冻成了冰块。 “嘿嘿嘿!跟老子斗,真特么不长眼!”蚀心血蚕看着被冰封的血煞珠诡异地笑道。 而小舞的脸色也登时变得煞白没有血色,连心跳也停了一般,赵珀忙道:“师尊,她这是怎么了?” 元圣子:“看来这不是普通的蚀心血蚕,像是出自元煞门。”元圣子说着,凝成剑指在小舞后背轻轻一点注入灵力。 而小舞体内的血煞珠受了元圣子这灵力立刻元气大增,发出炽热的光辉将冰融解! 蚀心血蚕刚要埋头吸食小舞的心血,突然觉得不对,回头一瞧大吃一惊:“什么情况?一颗不到三甲子的灵珠怎会有如此大的灵力!” 它话还没讲完,血煞珠已经发出明阳真火融化了所有寒冰,转眼之间火光又向蚀心血蚕袭来! 蚀心血蚕乃阴寒之物最怕明阳真火,只消碰一下就会让它形神俱灭!“妈呀!”蚀心血蚕见敌不过血煞珠忙鬼叫着逃窜了。 小舞身子突然一震,口中喷出一股鲜血,那蚀心血蚕也在其中,那畜生立时化作一团白雾逃窜了!临走还撂下一句狠话:“元圣子,你坏了老子好事,我主人不会放过你的!” 血煞珠又在小舞心经之上运行一遍,以自身灵力为她疗伤之后这才出来。 赵珀:“师尊,那蚀心血蚕竟知道您的名号?” 元圣子收回血煞珠,想了想又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蚀心血蚕差不多有十甲子的修为了,是元煞门的镇教之宝。这东西竟然在晋王手中,看来晋王与元煞门关系不一般。” 小舞终于感到身子有了气力,她起身跪下对元圣子一拜:“多谢神人救命之恩!” 元圣子:“不必多礼,下山时带几颗升元果回去,此果于你心脉上的伤有益。” 赵珀:“小舞,本王送你回家去,今后你不要再混迹于民间了,这对你而言也太过危险。” 小舞点点头:“多谢王爷。” 再说晋王赵珑这边,已经过了晌午还未见小舞带着七星摄魂盏来见他,不由气急:“看来那小妖是活腻了!哼!” 黄眉老道忙道:“晋王殿下息怒,待贫道算一算。” 二人正说着,只见一道白光飞入房中,是那蚀心血蚕回来了。晋王见那蚀心血蚕伤痕累累苟延残喘的样子,不由皱眉道:“看来那小妖怪遇到高人相助了!” 黄眉老道摆弄着几根枯树枝样的细长手指掐了掐,突然神色一凛道:“坏了!那七星摄魂盏已经不在京师了!似乎被藏在一个深不可测的地方,我甚至算不错它的方位。” “啪!”赵珑气得一把掀翻了桌子怒道:“看来这小妖把本王耍了!哼!别再让她落入本王手中,否则本王定让她万劫不复!” 入夜,赵珀送小舞回家,“前面那间老树屋就是我家了。”小舞指向前方道。 “既回了家便好好休养一下吧。”到了老树屋前,赵珀转身准备回去。 “王爷!”小舞又叫住赵珀,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关切问道:“怎么?可是还有什么难处?” “王爷的师尊说我也许来自仙界或是魔界,我想…也许我可以为王爷出一份力呢。”小舞又向前走了两步,恳切说道:“王爷不是说过长公主殿下失踪,也许与魔界有关联么,小舞愿意随王爷一同去寻找长公主殿下。” “呵呵。”他轻笑了下道:“那种危险的地方不适合女孩子去的,你只管安心养伤便是。” “那……”小舞又迟疑着问道:“以后,我还可不可以去找你…找你玩啊?”额…这讲的什么奇怪的话,小舞心中暗骂自己。 赵珀微笑道:“当然可以,早些就寝吧。” 赵珀走远后,小舞道:“别藏了,他已经知道我的父母是树妖了!” 养父母才敢现身出来:“你这孩子就是没心机,尘世险恶,你怎么什么都对人讲?这些日子跑到哪里去了?我们寻你寻得都快疯了!” “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小舞叹了口气,将这些日子的遭遇讲了一遍。 树妖夫妇听得目瞪口呆,养父道:“以后可不许你再出去了!” “好啦,不要再说她啦!”养母心疼地摸了摸小舞的头:“乖女儿,早点睡吧。” 小舞点点头,突然又叫住养母:“娘…如果…女儿有了喜欢的人,也可以与他成亲吗?” 养母一愣,她确实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我的乖女儿,这…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小舞又若有所思地趴在窗边,望着月亮痴痴道:“可他是王爷,我又如何配得上他呢?” 自从经历了那日“投湖事件”之后,苏苇薰也学乖了许多,对沁秀殿更是敬而远之,好在沁秀殿也没有再过找她的麻烦。 不过那件事却让司仪局的主管女官覃姑姑对苏苇薰有了成见,总觉得她是个爱惹麻烦的女人,这些日子也都没给过她好脸色看。这日午后,覃姑姑突然又招了苏苇薰过去。 难道自己又做错事了么?苏苇薰小心翼翼地走进覃姑姑的卧房。 今儿覃姑姑却一反往日的冰冷态度,非常热情地请她坐下,一边仔细打量她一边啧啧赞道:“苇薰果然花容月貌,别说在这些女官宫女之中,就是站在那些娘娘小主们之中也是佼佼过人呐,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覃姑姑谬赞了。”苏苇薰有些惶恐道。 “哪里是谬赞,今儿我是想告诉你,苇薰呐,你做奴婢的日子恐怕是要到头儿了!”覃姑姑神秘兮兮道:“王爷说那日见了你之后便念念不忘,还特别交代我什么活儿都不许让你做,我瞧着王爷似乎对你有意呢。还有,一会儿王爷就会派人来接你去王府一起用晚膳。” 苏苇薰一愣:“王爷?” “嗯。”覃姑姑点点头微笑道:“快去梳妆打扮吧,苇薰,你若能留在王爷身边得宠,再得个名分,那可是大大的造化!” 苏苇薰仔细想想,自己入宫后只与雍王赵珀有过接触,难道雍王殿下也对自己有意?如果能嫁给雍王那样的男子,那自己此生也算有个好归宿了。 想到这儿苏苇薰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微微低头娇羞道:“多谢覃姑姑提点。” 午后,果然来了一顶轿子将苏苇薰接去了王府,覃姑姑笑道:“苇薰,王爷真的很疼你呢,竟还派了轿子来接你,呵呵。”司仪局的女孩们更是又羡又妒,个个暗自恨自己怎么没苏苇薰那么好的命。 一路上,苏苇薰心中既羞涩又紧张,不由思量着见到雍王时该讲些什么好,是不是也该让他知道…其实自己也对他有意呢? 没走多久,只听外面的侍卫道:“姑娘,请下轿吧,晋王府到了!” 晋王府……晋王!听到这几个字苏苇薰心中如雷一震,好熟悉!晋王不就是曾在乲月汐乐馆见过的那厮!怎会是他! 苏苇薰的心瞬间凉透,晋王…那是个喜怒无常又风流成性的角色,除了长了一张好看的小白脸儿之外简直一无是处。都怪自己高兴得太早,还以为是雍王,什么也没问就这样来了…… “姑娘,里边请。”侍卫以一种不容反对的口气对苏苇薰说话,一边做了个请的手势。看那侍卫驾轻就熟的样子,似乎已不是第一次把宫中的女孩儿送到晋王府了。 苏苇薰只好硬着头皮走进晋王府大殿,映入眼帘的果然又是那张邪魅又嚣张的面孔! “你们都下去吧,本王有几句话想与苏姑娘单独聊聊。”赵珑对属下挥挥手道。 “是!”侍卫说完便走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苏苇薰也只好顺着情势走,按规矩跪下见礼:“奴婢拜见晋王殿下。” 赵珑走近她笑道:“美人不必多礼,本王素来怜香惜玉,你这样跪着…本王着实心疼呢。你可还认得本王?上次本王酒醉,竟被你这妮子给骗了!” 苏苇薰不敢起身,小心答道:“前番是奴婢不懂事,求王爷恕罪!” “恕罪?呵呵,本王向来赏罚分明,那么……该如何罚你呢?”赵珑想了想,竟突然将苏苇薰横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苏苇薰又羞又愤,自己虽然只是个奴婢,可也是个清白女子,岂是可以任意被他戏耍的?“王爷,放我下来!请王爷自重!”苏苇薰拼命想挣脱他的怀抱,却被他一双手臂箍住动弹不得。 赵珑笑眯眯地看着她道:“今日你若能让本王高兴,之前的事你我便一笔勾销!” 苏苇薰冷着脸说道:“恕奴婢愚钝,实在不懂得如何能让晋王殿下高兴!” “呵呵,你若不懂…本王可以教你!”赵珑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端起一杯酒又突然单手掰开苏苇薰的嘴,将那杯酒灌进她口中。 咳咳咳!”苏苇薰被呛得直咳嗽,又感到似乎赵珑给她吃了一丸什么东西。 苏苇薰杏目圆瞪:“你给我吃了什么?” 赵珑一笑:“纯阴九毒丹!味道还不错吧?也不知道这玩意儿炼得对不对路,本王正好先拿你来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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