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鑫远受伤了,正在医院急救……”毛瑾这话没说完呢,老王就昏过去了。 这可怎么是好,毛瑾吓得六神无主,毛线在电话里只说了她和鑫远都在市医院,俩人都受了伤。毛瑾着急忙慌地给大姑姐挂了电话,响了好半天没人接,才反应过来人家一家子去度假了;这小姑子嫁到了新加坡一时也指望不上。这可怎么办,毛瑾噌噌地翻着电话,看到杜云两个字的时候,下意识地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一声,是个女孩接的,问她是谁。 “我是他妈!让他赶紧接电话。”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怔了一下,这才换了杜云接听。 “伯母,什么事?”毛瑾和毛线的声音是很像的,只是略微粗了一点,只一句喂,杜云就听出了是毛瑾的电话,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该不是毛线出什么事了吧? 毛瑾一听到杜云的声音,哇一声就哭了,哽咽着说:“杜云啊,毛线和鑫远都住院了,你伯父刚也昏倒了。” “打120 了吗?”杜云这话一出口,毛瑾立马就反应过来,啪一下挂了电话。赶紧拨了120 ,同时用手掐住了老王的人中。约莫过了四五分钟,老王算是醒过来了,问道:“孩子们呢?” “已经在医院了。” 毛瑾这个时候已经清醒了,她一边帮老王穿衣服一边给120了打电话,取消了出车。 毛瑾带上家里的所有的备用现金,边走边给公司的人打电话,点了两个主力,让去医院那边候着,她直接拦了出租去的医院,这个情况,谁都不能开车了。 杜云打了几个电话,都在通话中,美茗这边还一个劲儿地问他怎么回事,谁啊。 “我得回去一趟。”杜云说着就收起了电脑,往行李箱里塞。他的行李箱一直放在门口,轮子还朝着门口,似乎就在等着这一刻。 “好,”美茗应着,拖着笨重的身子过去把门打开了:“你前脚走,我后脚就跳下去。” “美茗!人命关天的大事。”杜云吼道,他明白如果不是十分紧急,又找不到亲近的人的话,毛线她妈是不会给杜云打电话呢。 “你知道就好。”美茗的脸上似乎还有一些得意,就好像拿准了他一般,眼睛微微地眯着,一副你奈我如何的样儿。 那个眼神,彻底地激怒了杜云,他上前一步掐住美茗的脖子,五指在一点点收紧,美茗的脸一下在就变白了,呜哦地叫着,两只手死死的抓着他的手往下扒,指甲嵌进他的肉里,杜云还是没有放松的意思。他眼里的愤怒和厌恶是她从没有见过的,那一瞬间,她想到了另一个人,眼泪顺着脸颊就掉了下来,在她以为自己将要被他勒死的时候,杜云松了手。 “不管你什么时候死,都不要再告诉我。”杜云扔下这一句,拖着箱子就走了,把她撕心裂肺地嚎叫抛在了脑后。 杜云拦了辆车,又给航空公司打了电话,约了当天的票,那还是他在大连和毛线分手那日订的票,他知道,他一定会回天津的。 路上,杜云再次给毛瑾通了电话,本想确认下毛线的状况,可是毛瑾和老王也还在路上,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杜云就更着急了,只说了自己已经去机场的路上了,让一会儿把医院的信息和状况微信上发一下,这样他能第一时间看到。 毛线其实没什么外伤,就是那右脚,再次被伤,疼得厉害,也肿得不像样,可是她顾不上,脑子里一遍一遍地回放着这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仍是心有余悸。 头天晚上毛瑾和老王回屋之后,毛线又给弟弟王鑫远拨了电话,几乎每隔一小时一次,都没有接通,微信,短信留言,都没有回。毛线就觉得怕是有问题了。她一大早就出去王鑫原来待过的工地上找了,结果人说不知道,说他自己单干了,还带走了个几个人。 毛线只好求着人家,把那几个人的电话要来,挨个打过去。头一个叫郭子就接通了,还真有王鑫远的消息。毛线说是鑫远的姐姐,让他接下电话,结果对方马上说王鑫远受伤了接不了电话。毛线也是着急,直接要了地址,说过去接王鑫远。到车上才意识鑫远要是受伤的话,应该在医院啊,怎么会在工地呢? 她又打过去电话问了一遍,说能不能先请他们帮忙把鑫远送到医院,直接在医院汇合,可以节省些时间。可是对方只是烦躁地说了声不行就挂了电话。 毛线接着给其他三个人打电话,都是通着,但是没人接。再给那郭子打,也没人接了。毛线立刻就意识到不对劲儿了,王鑫远即使受伤说句话总是可以的吧? 她赶紧打了110报了警,说怀疑弟弟王鑫远被人胁迫了。警察问了一些详细的情况,又不是失踪人家又没有勒索敲诈,这啥都不清不楚的,根本就没法出警么。毛线再三强调自己是高校老师,不会说那种没根据的话。那警察就乐了,根据呢?毛线气得挂了电话。 那个地方比较偏,毛线本想让出租师傅等一会儿,并承诺,她可以多出钱,多少都行。这师傅呢,听她打了半天电话,恨不得半道上扔了她,远远地看着那栋大楼就把她撩下了,拐杖都是顺着窗户扔出来的。 毛线也来不及细想,看了下四周,咔咔速度拍了两张照片发在同事群里,又发起了共享位置,请求同事们如果十分钟之内没有收到她的动态消息,不要打电话,不要发微信,直接报警。同时删掉了通讯录里老王和毛瑾的电话。 毛线的脚伤没好,虽然可以穿拖鞋,但不能太着力,只能借着拐杖点着地走。这边很空旷,每走一步,那拐杖敲在地上就发出笃笃笃地回音,毛线边走边看楼的结构,寻思着藏人的地方,她这里面的背心已经被汗湿透了。毛线在楼口站定,准备打电话的时候,就被从侧面蹿出的人抢走手机和包,夺了拐杖,接着被人拖进屋里。 毛线一眼就看到了王鑫远,被人拿绳子捆了双手绑在墙角,脸上黑乎乎的,看不清什么东西,半个身子靠在墙上,像是闭着眼。 “鑫远!”毛线大喊了一声,鑫远这才抬起头,虚弱地应了声:“姐!” 屋里没有灯,又是砖墙,有些暗,毛线又被拖近了一点,这才看清楚,王鑫远脑袋后边的墙上,有一道血印子,再往下看,他那左腿是僵着的。 “你们要干嘛?”毛线话一出口,左脸就挨了一拳。 “少废话!”领头的一个留着小平头的男的,把电话递到她面前:“给你们爸妈打电话,拿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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