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份很快过去,刚进四月,大地回春,冰雪融化,清明忙种麦的季节到来。 李长山队长,在头天收工前,已经做了春耕抢种的动员,上工的时间也有所提前。 所以这天的早上,村民早早来到打谷场,等待村长的生产安排。 身强力壮的男社员兵分两路。 一路人马在打谷场对已经发硣好的粪堆,刨碎整理好,再往套好的马车上装。 装满一车的肥,一个车老板配上一个跟车的,一同送往麦地,然后隔个十几米一小堆,一小堆的卸下来。 远远地看去,像极了一个围棋的大棋盘,只不过这棋子摆放的不同寻常,整齐且有规律。 另外一伙社员,直接前往麦地施肥,对这些小粪堆像扬场一样向四周均匀的撒出去【过去没有脱谷机,靠人力用板锹杨向空中,谷糠被风吹跑,谷粒落下,这种脱谷的方法叫扬场】。 这施肥的工作,是要有臂力的,最远要扬出十几米的距离,很累,陈百川和张建设,身强体壮,自然而然的分到这一组。 刚刚穿越过来的陈百川,前世位置的不同,养尊处优,锹镐不动,这种高强度的力气活干一天下来,累的胳膊腿酸痛,话都懒的说了。 张建设更是直脾气爆蓬: “这TM是人干的活吗,也太TM累了.。” 还真不错,村长考虑到这几个人的辛苦,最后一车粪卸完车了,等了他们一小会,这几个人坐车回了村。 去往青年点的十字路口,陈百川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雨燕家,没想到还真看见她刚刚从院里出来,怀里捧着一个毛巾包起来的布包,裹得严严的,迎面走了过来。 看见他,兴奋地挥挥手,高兴的跑起来。 担心她摔跟头,嘴里喊着: “慢点走,别着急!”自己却一反刚刚的步履蹒跚。 瞬间加快脚步,张开怀抱,迎向了王雨燕,连人带布包,紧紧的拥抱在怀中。 “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雨燕的小脸仰着,淘气的问道。 陈百川知道,这里边不是菜包子就是饼,他们家做点好吃的,总想着给自己留一份,跟她说了多少次,她还是照留不误,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别抱着了,烫着你。”感觉到这布包的热度,赶紧用手接过来,关心的焦点不同,这里边包的什么,根本没放在心上。 “给,这是我妈烙的油饼,里边卷了鸡蛋的,趁热吃,可香了。”雨燕指着布包说道。 “我不吃,我们那儿饭也都好了,你自己留着吃吧。”又把布包往回递。 “我吃过了,给你就拿着,不实在。”雨燕有些生气。 陈百川盛情难却,只好一只手捧着布包,打开毛巾,油汪汪冒着热气的油饼卷鸡蛋呈现出来,看着就香,肚子里的馋虫勾了出来。 左右看看,站在马路上吃东西,不雅观,拽着雨燕的手,跑到现已无人的打谷场,照顾着雨燕坐在石碾子上,才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即使是吃相不雅,王雨燕痴迷的眼光,还是直直的定在陈百川的脸上。 “慢点,别噎着。” 陈百川感受这暖心的嘱咐,心里热乎乎的,一天的疲劳,烟消云散。 吃饱喝得,用毛巾擦擦手,抓起雨燕的小手,拍拍自己的肚子,嘴上说着: “谢谢你,吃的真饱。” “谢什么?咱俩谁跟谁呀。”雨燕的小手往回抽着,一朵红云浮上了面颊。 陈百川看着羞红的苹果脸,心里有一朵小羽毛撩来撩去,心痒难耐,恨不得咬上一口,解解馋。 可是看看这打谷场,人来人往的,又想起王伯父的叮嘱,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咱们回家吧,我今天有点累。”他提议道。 “也对呀,今天的活太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刚刚想起来,今天他可是施了一天的肥。 “好的,遵命。” 拎起雨燕的小手,站起身来,离开打谷场,送雨燕到家门口,转身回了知青点。 开门进屋,丁美玲正在刷碗,今这个星期又轮到她值做饭的班。 看样子朱青山没在,没有伸手帮她。 “你去哪儿了?我在锅里给你留饭了。”声音很柔,很软。 一幅娇羞,做作,一心想着他的姿态摆了出来。 “我吃过了,谢谢。”陈百川板着面孔,拒人于千里。 丁美玲对着这张冷面孔,心里边又羞又怒,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曾经对自己穷追猛打的陈百川,一直以来眼里只有她,现在对她却是不屑一顾,为什么? 从没发现他对王雨燕有过好感,现在倒成了恋爱对象,一定是王雨燕勾的他,一定是的。 恨意涌上心头,她不甘心。 眼看着陈百川头也不回,直接进了男生宿舍,她只好悻悻的回屋睡觉。 这时的朱青山,虽然早已伤好复原,但他就说没好,头晕体弱,看也看不出来,谁也没辙。 偶尔出工,也只能干点轻活,今天和一帮女社员选种子,挣得工分少一点,他也认了。 回来吃过饭就躺下,闭着眼,打着呼噜,一幅睡着的模样。 实际上,从听到陈百川进了青年点的大门,两只耳朵就竖了起来,丁美玲和陈百川的对话,他听的一清二楚,心里恨得直咬牙。 好你个丁美玲,妄我这两年对你是关怀备至,有求必应,你却一再拒绝我,心里只有陈百川,早晚让你成了我的人,看你还敢拒绝我。 越想越恨,越恨越睡不着,已经半夜了,还是一点睡意没有。 向来耳聪目明的他,忽然听见了对面女生宿舍有说话的声音,听着是丁美玲问那两个女生,去不去厕所,没人应,好像是没办法,丁美玲自己出了门。 好机会呀。都说是色胆包天,还真是不假。 这朱青山刚刚下定决心,要丁美玲成为他的人,这机会就来了。 朱青山身上还穿着线衣线裤,看一圈,发现陈百川的大衣棉帽子,在桌子上,于是直接下地,拿了就走,出了门,披着大衣快速往后院厕所跑去。 听见脚步声,丁美玲吓坏了,赶紧提了裤子站起来,出了厕所门便往回跑,平时女生上厕所走東面,因女生宿舍在东边,男生走西边 ,这是知青点不成文的规定。 所以,丁美玲只能是从东边往回跑,却不想迎头撞向一个人的怀里,直接被这人紧紧的抱住,这丁美玲愣是没挣开。 “放开我,救…..?”刚要喊救命,嘴被这人赌上。 “是我。”朱青山压低嗓音,学着陈百川说话。 看这大衣帽子,丁美玲有了大胆的猜测。 心头不仅一喜,看来他对自己还是有情的,白天的表现是不是装的,是不是有所顾虑,放下心来,便不再挣扎,对其行为默认了。 朱青山把大衣展开,只穿着内衣裤的丁美玲,被严严的包裹在内,两具滚热的身体紧贴着,又是郎有情,妾有爱,双双陷入□□之中。 趁热打铁,朱青山就是把手探入禁区,丁美玲不由得一颤,使劲推开,又一次强行探入,摩擦生电,身体渐渐变软,顺其自然就合二为一了。 朱青山倒是有情有义,反正她也是不好意思的低着头,便大胆的送她到宿舍门前,直等到她进了女生宿舍。 检查了一下自己没有什么遗漏,方才进了屋,把大衣帽子归了原位,看一眼三个人均闭着眼,睡得很香的样子,把心放到了肚子里,钻进被窝,很快继续做起了美梦。 这丁美玲可没有这么平静,她的心情是既兴奋,又害怕。 兴奋的是自己终于成了陈百川的女人,今后再不用背着小资的成分,战战兢兢做人,最重要的是,只要陈百川有回城的那一天,他就不会扔下自己。 害怕的是,自己的贞操没了,虽然说人不知鬼不觉,没人会知道,就怕怀了孕,那时自己将坠入万丈深渊,再没有翻身之日了。 大半宿没合眼,躺在炕上一会喜一会忧的折饼子,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却忘了她值班做早餐。 倒是朱青山,很自觉的早起,又心甘情愿的当起了替班。 天亮了,几位知青都已洗脸刷牙,就等着吃饭了,没人来喊,朱青山原本是想着饭做到锅里,丁美玲就应该出来,只想要她感动,没想抢她的功劳,也就没喊大家吃饭。 直到朱桂荣眼看上工的时间到了,着急的喊丁美玲起来做饭,才知道她还没起来。 朱青山出门先喊大家吃饭,看着两个女生出来了,担心的往里瞟了一眼。 所谓做贼心虚呀,昨天晚上自己对她做过什么,自己清楚,万一她想不开,再出了人命,这事可就盖不住了。 看到丁美玲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心才放在了肚子里。 这一切都被某些人看在眼里,会心的一笑,都心照不宣。 朱青山心里有鬼,没敢等丁美玲起来,赶紧吃了饭,就早早的上工去了。 四天的时间,施肥的工作提前完成,村长下令,今天早些收工,为明天的播种做准备。 清明时节雨纷纷,第二天早上下起了清雨,倒是不大,可是连绵不断。 虽然是春雨贵如油,它却为今天的播种增加了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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