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福,这边忙完了去厨房帮忙去。” “知道了,王管事。”二福加快了手里的活计,她的活早就干完了,府里的一些和她一般大的小丫头把自己的活塞给她,那些都是家生子,都有些亲人在府里,二福不是,有时候免不了吃亏,想到这,二福就有些无奈,这连丫鬟也分三六九等,外院的和内院的不一样,就连洒扫的丫头你也要看她是在那个院子打扫。 尽快结束了手里的活,二福赶去后厨,这是谢府的大厨房,一到饭点,是府里最忙的时候,虽说有的院子里有小厨房,厨房人多,小心思也多。 你要看这府里谁地位高,就看厨房给他什么样的菜,就看厨房的嬷嬷对来取菜的人什么态度。 二福在厨房就做些杂活,比如抬水洗碗,烧火这种活都轮不到她。她把桶里的水倒进水缸里,听见厨房的王婆子对着厨房管事的张妈妈说 “西院的柳儿姑娘没来,饭是给送过去?” “咱们这本来就忙,那有那闲人给送饭,等会说不定柳儿姑娘就自己来了。”张妈妈漫不经心的说道,仿佛不知道柳儿前两天被罚打了板子的事。看到锅里热着燕窝忙说“快把这盛出来给大小姐送过去,可别凉了。”那王婆子心下了然,不在多说。 二福在府里有些日子了,自是知道些事情,西院是谢府大公子谢筠住的地方,既然是大公子自然应该尊贵无比的,可这大公子在府里却可有可无,生母出身不好,且早早逝世,其父亲谢岐再娶娶的还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而是当朝新帝的姑姑汝宁大长公主。虽说汝宁长公主住在公主府,可这府里的人心里都是明白的,任你是嫡子又如何,能高过长公主的孩子,谢家的大小姐谢惠湘便是汝宁公主的女儿,还有那谢容,这谢府的风从来都不往西院吹。 待把水缸挑满,二福揉了揉发酸的胳膊,好累呀!厨房已经没什么人了,不过还是要打起精神。冷不丁听有人说 “那丫头,去,把这饭送去西院。”那人说的是自己,二福抬头,是王婆子,她手里拎着饭盒,心下纳闷,不是不送吗?王婆子见二福没动复又开口 “怎么,我还使唤不动你了是吧!”二福不想惹事,她也惹不起,便起身向前走,接过了王婆子手里的饭盒向西院走去。 西院很偏,来往的人也少,二福走到院门口,门口有两棵树落了一地叶子,想来是没人打扫。 二福敲了敲院门,不见人来,她抬手欲再敲,门从里面被打开了,二福来不及收手,敲在了那人的胸前。那人一愣,不知道要做何反应。 二福忙说道“对不起,我是想敲门的。”那人没回话,就直直的看着二福,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东西。二福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 “你没事吧?”那人回过神来 “无碍,有事?” “我是来给大公子送饭的。”话音刚落,院里传来开门的声音,一位姑娘住着拐杖慢慢的走了出来,二福认出来了,她就是西院服侍大公子的柳儿姑娘,看她的样子是受伤了。 “你怎么不在屋中休息?” “公子,柳儿没事,耽误了您用饭,你先进屋吧,柳儿给您布菜。” 听了这话二福才明白过来,给她开门的就是谢筠呀! “我自己就行,你休息吧!”说完谢筠从二福手里拿过饭盒径直进了屋子。 柳儿对站在门口的二福说道“多谢你来送饭,你是在王管事手下的二福吧。”二福点头,柳儿又对她再三道谢。 二福从西院回来的时候还在想,这大公子还真如传言一样过的不好,都没看出来他是少爷,和三公子谢容长的也不像,谢筠像谢岐一些,眉眼都有些阳刚,看着便不太容易亲近,谢容则应当是像汝宁公主一些,二福没见过汝宁公主,她住在公主府,很少来谢府。不过这王婆子似乎和谢筠有些关系,特地让自己送了饭给他,但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四欢今日结束茶楼的事情回家路上满腹心事,今日在茶楼遇到个小刺头,是这附近有点家产的小商户,说喜欢她说书,非要她上门去他家里说,四欢怎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还是茶楼的崔掌柜把人劝走的,不晓得下次还会不会再来,自己无权无势,下次如果遇到个厉害点的,难不成真听天由命?自己要好好筹划一下了,难不成真在这个说不清是什么朝代的地方说一辈子书。 “闪开闪开。”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将四欢的思绪拉了出来,是庆天巡城卫的,排列整齐的两对士兵快步走过,两旁的商贩纷纷躲让,四欢也赶紧闪到一边。 “这是又出什么事了?” “听说城南发现了反贼。” “反贼?现在还有什么反贼,莫不是那……”他话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你瞎说什么呢?不想活了!”那人赶紧捂住嘴不在多说,生怕惹祸上身。四欢听的一头雾水,不过这些事也都与她无关。 城南,半坡岗。 “你先走,将我活着的消息带给林啸。”说话的人声音有些沙哑,他对面的黑衣人却听的真切 “属下怎能留下您一人在庆天。” “他们的人已经得了消息,你带着我走不出去,何况即使走出去到了北地,若他林啸心意不明,不过是另一座龙潭虎穴。” “可……” “没有可是,快走,这是命令!”黑衣人犹豫了一下,神色一凛,下定了决心。 “属下遵命,主子保重。”说罢翻身而去。 御阳宫内, “一群饭桶!都已经提前得了消息还抓不到人,要你们何用!”谢岐一脚踹在了刘海身上,刘海动都不敢动,重新爬起来跪好慌忙说道 “卑职已让人在城内严查,大人放心掘地三尺也找出那李景欢。” “你当他鬼宿是什么人,先帝身边的第一密卫,他恐怕早已带着李景欢跑了,还会给你机会去搜,传我令,出动铁骑卫,沿着所有去北地的路追查,通知个州府,沿路设关卡,定要抓住那李景欢。”听谢岐说完后,刘海往前面看去,出动铁骑卫,通知州府,要皇帝亲令,那明黄的帘子后面坐着的是新帝,不过现在好像不需要他下令了。正要退出去,又听见谢岐说道“生死不论!” “卑职明白。” 刘海领命退下,殿内突然安静,气氛有些说不出的压抑,一道声音从帘子里传出, “你何必赶尽杀绝。”声音有些虚弱,像是病了很久,他也确是病了很久。 “留下他也是心腹大患,陛下放心,臣心里有数,臣还有些要事处理,先行告退。”谢岐就要走出殿时,脚步一顿,又开口道 “小瑜,姑父不会害你,这都是为了我们大周江山的安宁,希望你理解姑父的苦心。” 看着谢岐离去的背影,他嘴角一丝冷笑,喃喃道“不会,害我吗?呵呵,咳咳咳……” 四欢这几日不去茶楼,她那日脑子里冒出了个想法,很大胆,有点小刺激,她要在这里真正的立足,就要有实力,她怎么才能有实力,她不是男子可以走科举,再说是男的她也不行,高考都是擦边球,她的智商不足以支撑她走这条路。她想起了那日的刺头小商户,她可以没权,但她可以有钱,她在大学也是蹭过那么几节经济学的课,再加上她现代人的眼光,她有了现在脑子里那个大胆和刺激的想法。 就是要行动起来可能有点难,自己可以找点“投资人”,这事也不能和姐妹们商量,肯定觉得她异想天开,或许她可以先从小的做起,她可以寻求崔掌柜的帮忙。 一安和三喜在院子里洗衣服,最近天气越发冷了,衣服也多了起来,一安看最近四欢有些闷闷不乐,“四妹最近是怎么了?好像不太开心。”三喜也抬头看她 “大姐,天气越发冷了,洗衣服很冻手吧。” “没事,以前也不是没洗过,不是什么大事。”一安笑了笑,四欢看她和三喜的手都是通红的。 她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大姐,我有一个想法,我那日托茶楼的崔掌柜帮忙打听了一件事。”一安和三喜一脸茫然的看着她,等她继续说 “我想开件小饭馆,我托崔掌柜打听了一下,在西街附近有间小饭馆,生意不好,房子是祖上传下来的,不愿意卖,没人愿意租,我想咱们可以试着接手。”四欢期待的看着一安。 “四妹,你想什么呢?咱们怎么能成,咱们人生地不熟的,还是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吧。” “大姐!我是认真的,我连菜谱都准备好了。” “菜谱?你还知道这种东西呀!”一安笑呵呵的说道,显然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看来自己要有些行动了,“对了,马上就是二姐回家的日子了吧。” “算了算日子是快了,怎么,你想你二姐了。” “我可想死她了。”四欢回答道,和二姐商量商量应该可以,二姐会同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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