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霜换下衣裳,便要去找含丹留痕,偏个不巧,在水榭上遭遇了杨绡和张若若。  张若若面色不善,本就有些苦情的眼睛此时此刻恶狠狠地剐了她一眼。杨绡春风得意,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团扇,步步金莲。  “想不到席姐姐这般热情主动,平时没看出来呢!”  听着她阴阳怪调的话,席霜冷笑了一下:“杨绡,其一,我无意于太子妃之位,咱两泾渭分明。其二,我知道长成我这样的,不讨女人喜欢。但是,我不主动招惹,不代表我会主动退让!其三,我对与我有过节的人,向来锱铢必较!这话我只说一遍。”说罢,在二人愤恨又吃惊的目光下,头也不回地走了。  待席霜找到两个小丫头时,她们正面如死灰的坐在原地。  “你们这是做什么?”席霜奇怪地问。  留痕一双杏目像决堤的江,一下子爆发出来:“小-姐!您怎么可以干这种事啊……”  席霜怔楞,她做什么了?  含丹也苦憋着脸,说道:“小姐!您不会连我们雨辉‘与匕定情’的说法都忘了吧?哎哟!”  “您借剑就算了!您还借那位的剑!完了完了!老爷回来了可怎么交代啊!”留痕越哭越厉害,席鹤对夏毓的言行跋扈深痛恶绝,上朝时宁可借道闹市,也不愿从世子府门前过。  席霜扶额,让她静一静……  也就是说,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未经同意夺走了人家的剑……就等同于调戏了他?!  难怪夏毓会动怒了……  可这能怪她?能怪她?  含丹问道:“小姐,你是不是对世子有意思啊?”  席霜皱眉,回道:“含丹,想不到你这么能臆想?”她两辈子加起来都三十好几了,夏毓这种小年轻在她面前就像跟前蹦蹦跳跳的倭瓜,试想她能肖想倭瓜吗?  留痕道:“咱们小姐好好的太子妃不做,犯得着招惹那尊瘟神吗?”  含丹不以为然,反倒一脸倾羡:“太子哪里有霜城第一美男好看?小姐与世子!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呀……”  “好了,都扯到哪里去了!”席霜钻进马车,说道:“含丹,那寿礼可送进去了?”  含丹说道:“送了,不过小姐,那个东西是不是……太俗气了呀?”  席霜满不在乎:“我从前送人都送那个,也不见有人嫌弃!大官送大的,小官送小的,既不失身份,又不落俗套,多好!”  含丹留痕便不再多言,小姐,您高兴就好!  项飞南走出宫门口,侍卫就迫不及待地双手奉上宝剑,恭敬道:“将军,失礼了!”  收起佩剑,项飞南应了一声。正要径直往前走,却见三两个太监无比吃力地抬着一个硕大的景泰蓝掐丝瓷瓶迎面而来。  项飞南鬼使神差地问:“这是哪里来的景泰蓝,怎么这么大?”  “也不知是哪位大人送来的贺礼,小的也从来没见过这么贵重的东西呢!不仅镶嵌了三颗拇指盖大的猫眼,浑身上下还嵌金丝银线!”  收回目光,项飞南神情黯然。他忽然想起从前有个人,送的贺岁礼也是令人糟心!金酒杯、金饭碗、金扇子、金镶玉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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