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是学姐!”“是朱大小姐吗?”“朱学姐!” 只见半开的梨花木门后一位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粉面朱颜,凤眼含威,随着推门进来,行动之间顾盼神飞,身形是女性少见的挺拔修长,加之一对上扬的剑眉,妖艳中含春带煞,贵气逼人,美极了。 “谁要比赛,我这个部长来做个裁判可好!”朱吟秋笑语吟吟地说,顺手将东墙角落棕色钢琴的盖子掀开一撂,啪嗒一声落针可闻,一时谁也不敢轻易出声了。 “怎么了?才先我和女先生们在里间听着外面像港口似的喧闹,几乎忘了还在学里了。现在怎么一个个的都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不敢开口了?!”说着瞪了眼短发姑娘指着琴凳,“沈敏绣,你过来。” “朱表姐...我什么没干...”说着声气越发地下去,提溜儿一阵小碎步过去坐好。 “要比赛的两位学妹,请吧!” 天鹅绒发带松了一口气,果然,朱大小姐知道自己和她表妹是好友,肯定会帮忙了,刚才吓死了。面色矜持的款款立身站好,说“密斯沈,弹勃拉姆斯的c大调奏鸣曲吧,一般我们都用浪漫派的代表诗人雪莱先生的诗。学妹,你听过雪莱没有,需要我把诗作内容先给你念两句提醒一下吗?” 朱吟秋眼风一扫,沈表妹此等无聊的表情该是两人用此曲配合过多次了,这丫头,如此直白难怪被熟人利用了,“勃拉姆斯的曲子音程跳跃大,的确能展现表妹指间极度伸张的技术,不过今天的主角不是她是你,谈门德尔松的无词歌吧,这种小型音乐体裁更富有歌唱性,适合你们自由发挥,这种难度对学妹来说应该是手到擒来吧。” “啊?哦,那,那是...我每日都练的...”该死,这玩意又不出名不是我准备好的呀,不过,对付下这个穷酸该没什么问题吧。 顾念想这就是民国时期上流社会真正的淑女吧,才貌双全多才多艺就罢了,言语交锋之间耍弄了对方却还像是替对方多着想似的,干得漂亮! 唉?不对啊,这样没确定好配乐诗我怎么办?民国时期的新诗我哪记得呀!让你以前不好好学习,让你一心软就逞能,头脑发热,一没生命威胁你就真以为你是个10岁的小孩啦?这两天真是大意了! 这时伴着抒情的乐声天鹅绒发带的吟唱声响起: 哦,狂暴的西风,秋之生命的呼吸!你无形,但枯死的落叶被你横扫,有如鬼魅碰到了巫师,纷纷逃避:黄的,黑的... ... 对方的声音青雉天真,显得活泼而动听,越到后面越稳定,特别是当她瞧见了顾念失神的样子,自信的唱的越发洪亮清晰,在明亮的黄色光照下,得意的用手在琴侧轻轻拍打着节奏和乐。 一曲唱毕,同学们纷纷鼓掌,有人都等急了想先走了,这两人的配合由来已久,默契十足,虽则音色唱法都有瑕疵,不够动听,情绪也不够饱满,但没人看好顾念这个新生,可能曲子都没听过的人呢。 没办法,她自己要比的,于是等天鹅绒发带离开琴旁,连李薇楠都毫不期待的看着顾念准备开始,这时顾念脑海里只有各种以前义务教育必备儿歌在脑子里飘荡起来“让我们荡起双桨...妈妈的怀抱鲁冰花...” 几分钟过去了见顾念还是没动静,天鹅绒止不住嘴边的笑意,带头说“你到底能不能唱啊?”其他人见休息时间快过了,一会儿还有课程呢,纷纷道“是啊,好一会儿了!”“不能唱干脆认输吧!”“就是,反正你也入不了,何必替他人难堪呢?”“是啊是啊!”“我看她是不会唱吧出什么风头呢。” 顾念镇定的继续想,难道只能放弃吗,李楠微念叨好久音乐部了况且按系统的尿性... “蝴蝶你慢慢飞...好像...对了!有了!”,“同学们,抱歉,刚刚我需要一点时间酝酿情绪,现在好了。”。 “两个黄蝴蝶,双双飞上天。 不知为什么,一个忽飞还。 剩下那一个,孤单怪可怜。 也无心上天,天上太孤单。” “什么?!”“这是... ...”“这是什么诗?”教室里一片质疑之声,等了这么久的怨气在听到不知名的陌生诗作的时候碰的爆发了,前一位好歹唱的三巨匠之一的作品,顾念是在愚弄她们吗?圣玛利亚可不是能拿诗玩乐的地方! 李薇楠也急了,“阿念,这是谁的诗?实在不行就算了吧,唉!” 天鹅绒发带开心极了,现在社会上的知识分子们正流行新诗,到处都掀起热潮,敢拿这么白话的打油诗开玩笑,看来是个乡下来的傻子嘛,别说音乐部了,国学老师们知道了估计会被赶出学校吧! 顾念太惊讶了,没人听过,这不是... ... 这时外间的大门被推开,当先走出来的斯文俊雅的青年啪啪啪啪的鼓起掌来,“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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