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回家

第八章 准备回家　　　　“爷爷给你弄吃的去了，待会就来，小哥哥，要不我再给你演炼一招。“　　　　天降刚说完，也没等硕优答话，就脚随声动，身随脚动，一个拧身，脚蹬地面，飞出五、六米远，稳稳落在一支竹干上。　　　　虽然天降不缺少吃，也不缺少穿，甚至衣着也不比城里差，但毕竟是山里长大的孩子，文化气息与城里还是差别很大，她能引起硕优兴趣的，也只有她的强项，武术。　　　　小孩的脸，比五月的天还要善变，刚才还在唧唧想回家的硕优，此时，看着天降的每招每式，羡慕得不得了，一双幽黑的眸子睁得水光溜圆，不经意间嘴角流下哈喇子，好似他看到别的小朋友手里拿着甜蜜的糖。　　　　小孩的世界就是这样，最害怕的就是寂寞，只要有玩，就可随身安乐度时光，到处随缘延岁月，在他们世界里，没有薄凉的人情世故，也没有尔虞我诈的江湖险恶，即使一片花开、一帘雨丝，也会激起他们的童心对这纷繁变化莫测世界的探索。　　　　这一招，令硕优措手不及，再次震住他的心灵，给他欣慰，更多的是给了他按捺不住的渴望，长这么大，硕优哪见过这阵势，平时除了玩游戏和在雨天伸手去接那些晶莹剔透的雨滴，感受一下一点点破碎滑落外，就是与小朋友玩些动画片上“呼呀、嘿哟“的招式，高级一点的就是玩玩智能飞行、电动玩具什么的和上学堂。　　　　此时，硕优已着迷，更激起了他强烈好奇心，他心中有一种梦想，幻想自己也能成为天降式英雄主义人物，"小妹妹，你也教教我呗，让我也能向你一样飞翔。"　　　　"这不算什么，我爷爷无论是蹦，还是跳比我都高很多倍，且还能飞。"天降用手比划着。　　　　"我也想学，你爷爷教我吗？"硕优天真的眸子里流露出乞盼的神光。　　　　“教！我爷爷最听我话，只要我帮你说，肯定能行。"　　　　"真的！"硕优犹如掉进蜜罐子，兴奋异常。　　　　“走，我们现在就一起玩，一起练。"天降说完，手拉着硕优蹦蹦跳跳。　　　　这就叫天雨大，不润无根草；道法宽，自度有心人。　　　　松鹤道长此时正在乾坤洞内，边熬着养生粥，一边打量着四方，他想到天降未来，也想到他自已当时大学毕业，因在工作中，说苏联“布拉吉“（也就是苏联大花布做的裙类衣物）是对中国经济侵略，而打成□□，心灰意冷下，入道武当山来到乾坤洞情况。　　　　乾坤洞是他师父选择的地方。　　　　当时，武当山各道观从二十世纪中期，成了旅游景点后，道观内一些得道真人，为了清修，纷纷下山，在武当山四周造化之地，建立安身立命，修身场所，他师父就应时选择了乾坤洞这块地方，平的偶了除了开法会时去道观讲道外，大都时间与山为伴，采集草药，修真无妄。　　　　武当山虽有七十二峰，但绝佳的修炼地点也不多，尤其是那些占据‘大势’的风水宝地，比如，乾坤洞就是这样。　　　　湛蓝的天空，洁白的浮云下有清新自然的美丽风光，这里安静舒适，没有游客，只有天降和硕优一对童男童女兴高采烈走进竹林玩耍着，微风吹过的时候，能嗅到淡淡的竹香。　　　　这竹林非彼竹林，它是按五行八卦阵建立，所以，硕优一头扎进去，一不留心与天降失之交臂，就蒙逼，找不到方向。　　　　其实，这个阵法共分为五个阵，分别是金、木、水、火、土五阵，阵型中心为太极八卦，正所谓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有生、伤、休、杜、景、死、惊、开八门。　　　　这片竹林的阵势，是松鹤道长师父根据先贤们遗留下的阵法，将这片竹林改造，添加了一些道家的思想改革创新，成就了现在这模样。现在的这片竹林在五行八卦的作用下，更是变化万千，鬼神莫测。　　　　硕优毕竟是硕优，换成一般小孩，现在早已哀嚎四野、泪洒当场，可他转了几圈后，他倒乐了，因为他想到了一款玩过的五行八卦游戏与之相象，瞬间，游戏中的场景全部立体、灵活，就如同鹰隼扫描或戴着虚拟眼镜奔赴在真实般的路上，他现在完全把这片竹林当成游戏，又似一个上知天文，中察人事，下识地理的大帅，自由发挥着对垒的想象。　　　　硕优根据内圆外方、隅落钩连、曲折相对的特点，结合奇正统一、彼此相穷、循环无穷的思想，以西北为乾地、西南为坤地作方向，花了不到三刻钟的时间，竟然在不懂易学的情况下，搞清了五行八卦阵的精髓，笑呵呵轻松来到原进入的地方。　　　　这刚好被煮好中草药粥的松鹤道长从洞中出来，亲眼见到。　　　　“小朋友，你进了树林啦！“　　　　“嗯，我找不到小妹妹天降，就自己出来了，神仙爷爷，你是谁？看见我小妹妹了吗？“　　　　硕优看着这仙风道骨般的白发童颜松鹤道长如是说。　　　　如果不是亲见，打死松鹤道长也不会相信，这么小的孩子能独自走出这五行八卦阵，要知道，这阵从前可困死野猪和狼。　　　　松鹤道长啧啧称奇，心中一阵欢喜，哈哈大笑：“小朋友，告诉我，你的名字，我这就给你找。”　　　　乾坤洞门口的空地上，阳光柔和，静谧舒适，怡然自得。　　　　正在着急寻找硕优的天降，听到松鹤道长的密传声音，一刻没有耽误走出竹林，当她看到硕优时，欣慰的眼中闪烁出些许泪光。　　　　“爷爷！“天降叫了一声，然后又转脸对着硕优说：“这就是我爷爷。”　　　　硕优闻言，很世故地跪下，磕了一个头说：“谢谢爷爷救命之恩！”　　　　原本就喜欢硕优不得了的松鹤道长，看他如此懂礼数，抹着长白的银髯仰天哈哈大笑着说：“孺子可教！“　　　　“起来吧，孩子。”当松鹤道长低头看到硕优还跪着，忙说。　　　　“神仙爷爷，我还想拜你为师，跟你学道法。"　　　　"那，那可不是一、二日就能学会，必须要做到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才行。”　　　　硕优似懂非懂，灵光一现想起他爸硕仲敬常教育他说的一句话，答道：“我心无窍，天道酬勤。”　　　　”好，好，答得好！”　　　　本就想收硕优为徒的松鹤道长，此时已止不住内心狂喜，大有：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的冲动。接着说道：“孩子，我还不知道你家住哪里？你父母亲是否同意呢？”　　　　“我告诉你，神仙爷爷。”　　　　“起来吧，小哥哥，我爷爷同意啦！”　　　　别看天降很小，心思却非常细腻，从小就非常孤单的她，早早就学会揣摩大人的心思，此时站在一旁的她，听明白了松鹤道长的言外之意，于是兴奋的说道。　　　　“真的！”硕优仰脸说完，又向着松鹤道长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走到天降面前，说道："那好，小妹妹，我们拉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两个小童，说说笑笑，真是两小无猜，变化无常。　　　　看着他俩甜蜜的微笑，快乐得宛如甘饴的松鹤道长，更是喜上眉梢，不仍心打挠，心想，让他们多亲近一会，随转过身，走向乾坤洞，端出来热腾腾、香喷喷的中草药粥。　　　　松鹤道长熬的这种粥类似八宝粥，里面除了有粳米，还有一些中药材枸杞、白果、红枣等什么的，既作药物，又当食物，不但没有中药味，而且大补，香甜可口。　　　　“孩子们，吃饭，吃完后还要送小硕优回家。"　　　　听到家这个词，硕优立即想到家中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　　　　家对于成人来说，只是多了一个生活的伴侣和休息的港湾，但对于孩子来说却是爱和依靠。　　　　而此时他不知道的是，他们家已乱成一团，全家都陷入在寻找他的痛苦之中，硕优爸在自责，硕优妈泪流满面，爷爷、奶奶唉声叹气。　　　　“嗯，爷爷，那我们快吃。"硕优有点急不可奈地说。　　　　“好，”随后话锋一转问道：“硕优，跟爷爷说说你为什么要学道？"　　　　"我，我想像小妹妹一样，能飞。"硕优口含一口稀饭说。　　　　早饭除了养生粥外，还有几碟山中野菜腌制的小菜。也许是饭菜太香或是硕优太饿，他竟连吃三大碗，差点一个人风卷残云将三个人的饭菜一扫而光，急得一旁的天降说："硕优，别舀了，给我和爷爷留一口。"　　　　硕优本想再造一碗，听天降这么一说，不好意思放下筷子，抹了抹嘴说："这粥这菜真香，真甜，比我妈做得还好吃。" 　　　　提到母亲，硕优刚才还喜庆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大声嚷着："爷爷，我想回家。"　　　　"好，好，孩子，我们这就走！"松鹤道长放下碗筷，慈眉朗目，语速平缓，完全是像要到亲戚家走一遭。　　　　松鹤道长站起身子又说：“降儿，你在家待着。“　　　　话音刚落，只听硕优说：“不嘛！爷爷，我要天降妹妹一起去，她还要教我武功呢！"说着，一双柔嫩的手摇着松鹤道长手臂，漆黑的眸子里，流露出没有天降就不想走的神色。　　　　""好吧！爷爷同意，我们一起送你。"　　　　“吔！”　　　　硕优竖起两指，朝着天降笑了笑。　　　　城里的孩子就这点好，打从记忆起，父母就不断地教育，父母工作单位、联络电话，家住何方。　　　　松鹤道长按着硕优所述，带着两人前往无路但有目的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