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株待兔不是想象中的简单。    先不说好动的楚惜要静静的在一角已经是一种折磨,就是她能一直静心,可也经不起长时间的全神贯注。  赤探是一个好技能,也很合适眼前的情景。但楚惜始终是人,她不是墨师。她要运用赤探是很费心力的,所以持续性了一个时辰后就开始累了。    现在楚惜才发现自己错了。    她太乐观,以为只要一出手就能找出疑人。所以她根本没有考虑过长期作战的问题,结果她要停一停了。    如果再勉力运用赤探,难保她不会因乏力而晕倒过去。    不过,就在楚惜要休息一会儿时,她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男人。    说不对劲不是那个男人有甚么怪异行为。他的所有举动都很正常,也没有说甚么招惹别人的,就一个人在人群中发呆。    可是细心的楚惜还是留意到他的特别之处。    干净。    不是说流民就一定要赃兮兮,只是那个男人干净得过份。略显眉清目秀的脸颊不见一丝尘色,身上的粗衣麻布也没有半点污垢。    即使再爱干净,可外在客观条件根本不容许保持这种状态。    所以无论是直觉还是实际的证据都在告诉着楚惜,这个男人在假扮流民。    难道就是这个男人混在流民中寻机拐走小孩们的?    似了!    楚惜密切留意着他。不过因为头微痛的原因,她不能用赤探,只能慢慢的走近用双眼去看。    但看了看后,楚惜竟从对方的身上发现了熟悉感。    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    可是任楚惜搅尽脑汁的回忆,最终仍是想不起他是谁。    走近一点观察?又或者直接找他聊一下探听口风?    还是不行。如果他真的是坏人不就打草惊蛇了。所以继续在暗中吧,这是最好的。    结果楚惜就变成整天的盯着那个男人。大意了,过份的专注令她忘了继续用赤探去感知小朋友们。    所以她即使在营地,可也发现不了一个小孩刚在数息前被打晕。    不过正好在此时,那个男人动了。他本来就很晴亮的眼睛更是一闪,他也望向那个小朋友的方向。    接着他动了。    但在行情前,他竟望了楚惜的方向一眼。    笑?    他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如星般明亮的眼睛更像是说了一句话。    而最诡异的是,楚惜看得懂对方的意思。    "你是傻瓜!"    可怒也!但在愤火要冲天而起时,楚惜又有了一丝的尴尬。    原来对方早就发现了自己,反而是自己傻傻的在边角。所以在羞愤交加间,楚惜又有点心服。    不过这是阴谋吗?在楚惜失神的瞬间,对方就不见了。一剎那前仍在眼前,一剎那后就无影了。    心微微的一慌,可楚惜也明白遇事一定要冷静。如果对方有意分散自己的注意,那么就一定有目的。    目的?孩子!    赤探起,果然有一个小朋友不见了。    楚惜马上镇定下来,她集中精神去探知。可幸她早前已记下了各小孩的特征,在有着粗略方向的前题下,她感到了。那个消失的小孩在一个布袋中。    小孩仍有着呼吸,他应该只是被迷晕。    还能补救。    楚惜马上动了。    没有时间理会旁边人凡惊奇,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使出青姬所教的顶级轻功,月照。    身如银光,步似月照。    只不过,楚惜的快只能持续五步。    仍是那个原因,楚惜体内是有厚实的功利,可这些内功暂被封印,不能为她所用。    两者结合,楚惜的月照只有在直线奔跑中发挥作用。如果要转向,她就要先停下再发力。    隐在人群中就等于把自己限制了。她很想快,可根本快不起来。每每稍为接近,对方就会转向。    已经走出流民们所在的范围了,开始进入城的其他区域。    七转八转,对方绝对是熟知的本地人,因为外来人根本不会知道那些间巷小路。    此刻楚惜也顾不得暴露行踪,她基本上已经是不作掩饰的在路上跑。从后追赶的她也尽快了,但只能勉强的跟着。    她真的恨死那个奇怪的干净男人了,如果他没有作出那个奇怪的表情,楚惜就不会分心。也不用像眼前这般的苦苦追着。    "他一定是那些人的同伙。"    如果被她捉住,楚惜立誓一定要狠狠的惩戒他们。    不过,她能捉住那些人吗?    楚惜自己也怀疑。    因为她终于跟掉了。    当前行者转入了另一片民居群后,高密集的房子和人群立即扰乱了赤探的准确度,在如蛛网般的分支路前,楚惜猜错了方向。    悔恨和不甘立时袭上心头。    已经心慌意乱的楚惜只能盲头乌蝇似的四处张望,她希望在不可能间出现奇迹。    强忍头晕和恶心感,楚惜试图把赤探的应用范围扩至最广。    可惜最终也找不回那个小孩。    只是,楚惜在笑?    没错,她在笑,而且是兴奋至极的大笑。    她的确找不到那个小孩,但她发现了收藏被拐小孩的地方。    其实久追之下,楚惜已很接近拐子们的躲藏点。只是她不知道,不过也因为她的不放弃。运用起最大范围的赤探,结果发现了一间不寻常的住宅。    那房子是不小,在这一带内甚至可以说是最大的房子。    不过房子再大,也不可能住着二十多个孩子吧。    而且在细心感应下,那些孩子都是在被绑的状态中。孩子们是清醒的,可是嘴上的布条很结实,他们想叫都叫不出声。    无助的哭,可怜的在等待。    发现后,楚惜恨不得立即一步而至。但此刻的她反而又一次冷静下来。    因为她知道现在更要小心。    要破门而入不难。可楚惜没有信心,在进屋的瞬间打倒内里的十多个男人。    没错,楚惜是生有神力,更懂得不少的奇门绝技。可她更明白那些人不是善类。    如果那些人知道阴谋败露,来一个一拍两散怎么办?    楚惜最怕的是那些拐子在自知不保的情况下,要那些孩子陪葬。    所以一定要更加的小心。    楚惜试着在屋子的四周游走,尽量细致的了解地形和房子的结构。    接着,就是等了。    楚惜考虑过回去找人的。可是她又怕这一走,那些拐子又刚巧要带走孩子。如果世事就是这样意外,她就恨错难返了。    所以只有等,她想着拐子们会不会出现破绽。    于是楚惜来到了不远处的茶馆,扮成闻香而至的品茶客。    这一下也算是楚惜的歪打正着了。在江湖上行走打探消息就一定要去三个地方,茶馆、酒居和青楼。基本上任何人在任何地方,想知道的又不是超级隐蔽的秘密,都可以在这三个地方轻易打听到想要的。    所以本身只贪图视点好的楚惜,也不知不觉的了解到那大宅的一些事了。    那大房子的原主人是本地的一个土绅,不过十数年前土绅一家已迁出。其后房子易手,可买主从没出现。旁人只能偶尔看到一些大汉在房中出现,有人好奇就问。    但那些大汉也是受命行事,他们只是搬运的工人。结论,那房子被某神秘人买下,长期以来都是用作仓库。    而且从数年前开始,搬运工作也不多见了。直到一个多月前,那大宅才突然有了人气。可来往那房子的,都是本地的小混混。所以茶馆内的部份人都有怨言了,觉得那些小混混的出现,是破坏了附近原本的安宁。    楚惜一听就大致明白,同时也确定了。    小孩的失踪可以追溯至一个多月前。房子的再次使用又是一个多月前。    小孩的失踪过程都很快速,只因都是那些熟知本城的小混混所为。    这事一想通达,楚惜就松一口气了。现在她除了不确定拐带事件有没有黑手外,其他的都理清理楚。    而且一想到她的对方不是何方猛人,只是那些人见人憎的小混混,她就更加的放下一百二十个安心。    只要够快,楚惜一声高呼下,其他的人一定都会很乐意帮她的。    不过,在放下心头大石的最近一秒,她想起了那个"干净"的年轻帅气男子。    无论从他的样貌、气质和举止都不像小混混呀?    出于好奇,楚惜就试着把那人形容出来,问一下有没有人知道男子的真正身份。    但奇怪了,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楚惜只好扁了扁小嘴,有点不爽的心中暗骂那坏事的男人好了。    不过就在楚惜沉醉其中时,茶馆内的谈笑闲聊声莫名顿失。感到奇怪的楚惜立即抬头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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