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比试是最近在知音阁刚兴起的,吸引许多人去观望。 拜前世心理职业关系,吴渊对有关游戏也清楚一点。 此种游戏一般说来更适用于电子网络,想不到还有人竟然作出“真体”。 规则很简单,在10至99之间,随意选择一个数,将这个数的十位与个位相加,最后这个数再减去相加所得的数。 而“读心”者“神通”便体现在未知其数,找出结果对应的图案。 接近人群,争论声越发激烈。 “错啦,算了吧,我选的是……图案不是这个。” “大师您真厉害,这图案正是我得出的图案。” “真的有读心本事……” “大师你能读出此刻我等心思本事吗?” 后者对于此意向不言不语,似乎一心专注于解开面前之人心中答案,因此更显得神秘莫测。 溪棠不是选择数字的一方,而是和所谓“读心”的人一起比赛,让周围的观众默记数字图案,说出观众心中数字对应的图像。 显而易见,溪棠说出的结果十之八九错了,侥幸猜对获得的支持,立即被下一个错误猜测摧毁。 他一心在比拼,被眼前眼花缭乱图案弄得丧气满满,哪有心思注意其中的规律。 吴渊走到溪棠面前,“怎么还没头绪?” 溪棠闻声从密密麻麻图形中抬起头来,“渊姐姐!” “让开。” 溪棠愣了一瞬,惊喜看向乌廉晋,获得对方点头后,忙不迟疑起身空出位置。 吴渊坐下,随意翻了翻面前数十张每份图案各不相同标记10-99数的纸牌,果然发现正如所想那样,看向来到位置对面同样凑热闹观众。 “选吧。” “选好了!”来人见对面“读心”大师只睁只眼瞥一眼就过去,显然对自己换了对手不以为意。 此见对面的少女也不如大师一般闭目默念咒语,看也不看他,直接说出,“此图……” 一只玉指正点在图案中,而所含的数字正是自己心中计算的结果。 [竟连数字也对,这可比大师厉害多了]男子不由拱手退让后者向前应证。 “大师,你能否快点,对面的都读出十多个人了,你才读两个。”有心急的看着大师又要闭目念一遍他们听不懂的“咒语”催促道,原本他还觉得大师这番步骤是读心通灵的关键,很有神秘感,现在见对面一瞬就得出结果,此刻看,觉得完全是装模作样的把戏。 大师心有成竹睁眼,随意指出图案,“是这个。” 不料对方并不领情,“大师,你不行啊,数字错了!”他指了指吴渊,目露轻视,“对面的小丫头可是连数字都对了。” [连个小丫头都不如] “不可能!”大师下意识否定。 [不信你瞧瞧]周围的人以眼神不住传达这个意思,想让“大师”服输。 吴渊听到说到自己,阻止了下一个见识读心的观众,起身对望来的“大师”道:“怎么样?大师还要比试你我孰更胜一筹?” 对方恼羞成怒道:“你作弊!”[怎么可能连数字也对] 他此时才看向自己的对手,却见她身后站着一人,连忙把出口的气咽下。 “大师,您不会输不起吧?” “要不然您和这丫头比试比试!” [我认栽不行吗] 四周人起哄着纷纷叫嚷起来。 怎么这么容易退缩了?吴渊怀疑看着大师,向观众解释:“这个把戏,根本与读心术的无任何联系。” “哎?丫头那他怎么每次都能猜到我们答案。”有人插话。 吴渊面向周围的人:“各位都是能人,仔细些便发现,所有图片中,凡是数九倍则图形一致。” “三哥,我们走吧。” 易匪点头。 身后还在争论着为何所有九倍数图案一致就确定非读心术作用。 随后终于有人发现其中,叫嚷:“吾等结果不都是九倍之数?” “渊姐姐等等。” 溪棠同乌廉晋从身后追上来,暗暗看着她身后的易匪。 “既然赢了,还不快让先生报了你的名……我们有事要办,不陪你了。” [穿的如此……为公事?] 吴渊见他目光还在她与易匪身上流连不去,道:“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二人出了知音阁,行人如织,一派热闹,吴渊不由暗自升起若是用工作日得闲逛逛也是不错的想法。 “三哥我们究竟要买什么东西?”吴渊看向易匪,而对方也低头与她相视。 “你是如何猜中他们的数字的?”两人同时开口。 糟了!她是不是玩大了。 “这和我们买的东西有关?”吴渊故作不解地询问。 “知道知音会第三局是如何比试的吗?” “我陪悠悠……哦,也就是我的堂妹,倒曾围观过第三局,似乎是根据许多人幼时长相推导他们成人特点……”此种比试,更多像是找出某个人似的。 吴渊灵光一闪:“这也是桑兰以其第三局作为比赛的原因!” “那和这数字有何——关系?”吴渊干巴巴补完最后两字,紧皱眉头,自己是不是傻,这不是把话题绕回来了吗? “咳……知音阁得到消息,桑兰姐弟曾在此也看过今天这场仿版的比试。” “由数字得到图形不难,但由幼时画像得到成人画像却不容易,而据我所知桑兰一方必会在图像关联有所改变,以更利于他们找到自己要找的人,图像正确前提则需要数字无误。” “而比赛中是你我配合,我需要知晓你是如何确定数字的。” 既然要找人,为何又故意设置难关阻碍参与者找到真正准确的图像。 吴渊狐疑地瞅一眼易匪,“三哥,不会是你故意安排的吧?” 易匪不置一词,也不追问她的方法了,带着吴渊并非往商铺一路寻觅,反而目的坚定地带着她七拐八拐。 多年未回都的怀王竟然能对都城道路巷道了如指掌! 终于他在一个还算宽敞巷道中停下,敲开了与其他旧朴,有着斑驳漆皮的区别的新亮门扉。 是一位年纪颇大,两鬓布满银丝的老者开了门,问了易匪两句。 “我们来此求先生墨宝。” 老者听他说“我们”,才注意到他身后的一个小丫头,略皱了皱眉,神色间有点不虞,幸而没说什么。 只在心里嘀咕着——她来能干什么? 老者看样子是这府的老奴,领着他们来到主人院门房前要他们稍等片刻,随即自己进了房内。 来此作客,吴渊不清楚情况,只默不作声跟在易匪身后,随着距离从院门外就闻到的若有若无墨香更加清晰。 院子里摆满了画架,此时阳光正好,阳光照射着部分雪白的画纸,反光有些亮眼。画纸上一幅幅姿态各异,情态万千的人物肖像,其中甚至很有写实工笔画风格,不似都城云籍阁中那种“千人一面”的失真,完全是形神皆俱佳作。 不待吴渊细细欣赏,两人便被老奴传到画室,此间桌椅地面依然满是人物画像,几乎达到无法下脚的地步。 吴渊看一眼易匪,他们总不能踩着画作进来吧。 室内的主人听到一旁老奴的提醒,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他怒瞪一双晶亮桃花眼,似乎怪他们打扰他正在作画的雅兴。 他年纪大约在不惑之年,长须美髯虽整齐,却沾了或黑或彩的墨汁,连黑色长衫的胸襟、两袖及下摆都不可避免,显出明显不同深浅色块。 但显然对方并不在意自身模样见客是否不妥,复又低头,只对老奴指了指隔壁。 两人未听对方出一言,紧接着被请进隔壁。 隔壁显然更符合一般待客的房间,老奴命两个沉默的小厮无声上了茶,便道一声稍等一刻,便同小厮一齐退了下去。 一时间整个院落都似乎静了下来。 “喝口茶,慢慢等。” 吴渊端起茶盏,里面只是一杯粗茶,远比不上他平日爱喝的细致又精贵。 “三哥,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他端着茶盏不喝又放下了,摇摇头看向她,不知是不满意色泽还是对自己所言否定。 “忘了告诉你了,我们来此求的墨宝,便是国宴之上所需用具。” “不过听说最近曾先生心情不好,不想开言,所以求宝之事需要你用察色能力。” “……”心情不好,不想讲话?想到方才他指着此间,示意老奴待客及下人上茶情态,她当时还猜想莫非主人哑巴,所以他们才“有口难言”。 不愧是作艺术的,性格真是任性! 等吴渊喝了半盏茶水,易匪起身,指了指进院时吴渊一时看怔的画作,“要不要随我去院里看看……” “怎么?连这会儿也等不及了?” 一道人影从门前入,大步踏来,正是打扮整洁的曾先生。 他直接拿过易匪未碰过的茶水咕噜噜灌下,随后直接用宽大的袖抹一把沾湿唇须,白袍袖口直接印上了水迹。 他一副熟稔的语气,“方才不会在讲我什么坏话吧?” 他随意瞟了一眼吴渊,顿住,盯着吴渊一副惊奇的模样:“怎么?你找到那个耍你的小丫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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