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虞似月走到将军府时已是傍晚了。看到将军府前的朱雀大门紧闭,虞似月不禁皱了皱眉。 果然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啊!那小子,说好带自己出来了,还要悄无声息地带自己回去,结果眨眼却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干嘛去了,这个死孩子! 虞似月看着旁边的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阿拟,可否请你帮个忙?” “何事?”孟拟看到她眉头皱在一块的样子,不禁暗暗想,谁能成为为她舒展眉头的那个人呢?如果她不嫁给安清风,那该多好。 “呃……,你轻功好吗?”虞似月为难好半天终于开了口。 “尚可。”孟拟不知她何事,也没敢说大话。其实东络国,他的轻功现在除了那两位,还不知晓何人能比得上他。 虞似月继续纠结道,“那你能带我“飞”进去,不惊动一草一木。我上午……是悄悄溜出来的。” “可以,但是我与阿月就免不了肢体上的接触了。”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不介意。” 她的举止言谈果然与众不同! 大手一揽,她便再次落入他的怀里,只在鼻尖闻到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草药香。 抬头时,望见他光洁好看的下巴正抵着自己的发梢。他一只手揽着自己的腰,另一只手扯过他的披风为自己挡风。这真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 其实孟拟看起来并不大,约莫二十岁上下的样子,为何称他为男人?因为与阿逸那个死孩子比起来他真的要好太多,起码会照顾人,可能还不止这点儿优点。 虞似月为了保持平衡便两手环抱住他的腰肢,两俱身躯紧紧相贴。让虞似月略感意外的是,他身材极好,似有马甲线。就是不知道他腹肌…… 等等!停下来,虞似月你想什么呢?可不能被美色所惑。今天上午才见了“绝色天人”,现在难道见到美男子就不能静下来了吗? 虞似月暗恼自己刚刚龌龊的想法,不过在他怀里很安心,要是他能一直这样抱着自己…… 停!虞似月!快停下来!你忘了自己来的任务了吗?别想了,正事要紧。 一起一落,有如鹅毛掉入湖中,没有惊动一草一木任何人。 孟拟轻轻放开她,道,“阿月,是我刚刚逾越了。” “阿拟,怎么会呢?是我叫你带我进来的,你不必为此自责。还有以后在我面前,你尽管放开点儿,你做什么,我都不会介意的。”虞似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 “嗯,你……,要是你不是她的话,该有多好。” “你说什么?” “没什么,时辰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 准备离去时,他又转过头对虞似月轻声道,“对了,还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什么?”虞似月有些意外。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阿月,不论何时,只要你想离开这个地方,我都可以做到。” “……” 在虞似月楞神时,孟拟一跃而去,似乎从他的背影中,虞似月读到了,落寞,孤寂,黯然…… “他应该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吧。”虞似月不禁感叹道。 逸辰子一回到丞相府,便急忙去找了安清风。 “师兄,我去了趟定风门,果然如你所说,师父他老人家打算外出云游,托我把这个给你。并让我嘱托你,清心静玄,置身事外。”逸辰子说道。 然后递给他一个绿色的香囊。顿了一下,又问道,“那个虞二小姐今天没事吧?” 安清风似知道他会问一般,淡淡开口,“她没事。” 然后接过香囊,从里面拿出一块羊脂玉。 “清心静玄,置身事外。看来师父他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逸辰子问道。 “没什么。” “哦,那好,我先回去休息了。”逸辰子听到虞似月没事,心中大石终于落下,其他的事他才懒得管呢。 “嗯,你去吧。” 翌日凌晨 “老爷,你说?虞似月那死丫头到底哪里好了,让安丞相看上了。难道我的女儿,堂堂东络第一美人,还比不上她那个贱丫头吗?”王氏(王安阳)边替虞世安更衣边道。 每日这个时候便是东络大臣们上早朝的时辰,今日亦不例外。 “你以为我不生气吗?这个安清风,平时倒是小瞧了他。他的父亲安温道是个厉害的人,想不到他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好了,此事就别再说了。”虞世安沉着脸,带上官帽,走了出去,然后又转过头。 嘱咐王氏道,“对了,你去安慰安慰若兮,让她别再想着安清风。我虞世安的女儿除了他,难道还没有人要不成?”俨然把虞似月当成了外人。 “是。” ………… 虞似月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那天行刺的人好像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也不是冲着贺兰瑜。 那么他们是——冲着安清风来的。这到底是为什么?他们又为何要行刺安清风?还有那天趁乱推自己的人是虞若兮无疑了,这个两面派“花瓶”,自己对她似乎太好了点儿,看来必须得想想办法治治她了。 将军府似乎还藏着一个大秘密,都说自己是二夫人亲生的,但那个虞世安对自己竟然下毒。就算自己不是二夫人的和他的孩子,但他也会看在李思兰的面上“爱屋及乌”,不至于这么做。 虽然这个二夫人李氏对自己极好,但总觉得她们之间有什么隔阂,不然自己已经冒用她女儿身份几年了,她为何一点儿疑心也没起?唯一的答案便是——自己并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女儿。 至于那枚镶着枚火图案的白玉戒指,逸辰子那晚拿着图纸也在找这个,那他去了将军府什么地方? 这时乐儿在门外敲了敲门。 “二小姐,你起了吗?” “你进来吧。” “是。” 乐儿端着盥洗水放到楠木架上,过来替虞似月更衣洗漱,梳头装扮。 不是虞似月有小姐脾气,非要人伺候,而是这边的衣服太繁杂,发式太难梳了,自己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学。 她拿起眼前的一支金步摇,递给乐儿。 “来,乐儿,这个簪子你拿着。你伺候我多久了?”虞似月满意的摸了摸头上的朝云髻。 乐儿并未接过簪子,只回道,“二小姐,已半月有余。乐儿无功,不敢受禄。” “行吧。我既已赏赐给你,便不会再收回来了。既然你现在不肯收,我先替你收着。随下月俸禄一起发给你罢。” 乐儿抬头仔细看了一眼眼前的人。眼里有探究,有不解,还有一点儿讶异……然后低下头。 “奴婢在此谢过二小姐。” “乐儿,我想问你一件事。” “二小姐请讲。” “我被将军罚入柴房那日,听到喧闹声,你可知府上发生了何事?” “二小姐,那日并无什么大事,只是个小蟊贼窜进了老爷书房。” “哦,这样啊。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二小姐。奴婢告退。奴婢去准备早膳。” “嗯。” 原来是将军府书房啊?搞了半天,还以为是什么很隐蔽的地方。看来虞世安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难对付嘛。 皇宫 “此次赢河水患所致灾祸甚大,沿途的运城,立城,荆城都受了灾,百姓们纷纷流离失所,即将涌入汇安城。不知各位爱卿对此有什么看法。”贺兰瑜面带忧色。 “皇上,切不可开城门啊。汇安城是皇城所在地汇宁城的最后一道屏障,水灾过地,必有疫病。若是将他们放了进来,恐有疫病之行啊。”右常侍卫际在不经意间看了一眼贺兰序,极力劝说道。 贺兰瑜道,“卫爱卿说得有理,不知丞相有何看法。” 其实王太后早告诉过他,安清风此人虽需防着,但可大用,他和他父亲安温道一样,有大才,是东络国不可缺少的人物。在国家政事上可多听听他的意见。 而郡王贺兰序此人虽表面站在自己这边,但此人心思缜密,胸小气窄,不可不防。 不然当年王太后垂帘听政时便杀了安温道,将安妃赶至帝陵,也不会有了后面那个孩子的事。 安清风一脸风淡云轻,“皇上,臣不以为然。卫大人只看到事情的一面,却不知,若是不开城门,等运城,立城,荆城的灾民都聚集过来,必会发生暴动,后果不堪设想。” 点到即可,贺兰瑜生性多疑,所谓“慧极必伤”。安温道在世时,常告戒自己,“满招损,谦受益。” 贺兰序上前一步,“臣认为右常侍说得不错。而丞相这么说怕是别有用心吧,这是至皇城于不顾,至皇上于不顾。” 安清风没有说话。 贺兰瑜道,“呃,咳咳,朕看两位爱卿说得都有理,那不如,就在开城门的同时增设医疗点。挨个检查过往路人,将他们分为两批,有不妥的,进行诊治。身体康健的,立即放行。” 顿时朝堂上异口同声,“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依朕看此事就由左常侍于大人全权负责,太医院刘院署携太医常侍林靖去办。”贺兰瑜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 “是。” “是。” 朝堂上顿时响起了左常侍和刘院署恭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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