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花园,赵菲颜正与爱女思甜,及其表妹杨艳插花玩耍。    这时,吴诚低头走了过来,跪地行礼磕头说道:“大小姐。”    赵菲颜没有抬头,只是开口问道:“结果如何?”    吴诚胆怯回道:“刘越大人派出府内所有兵丁衙役,搜查城内大街小巷,但却无果。”    赵菲颜恼怒地用手一指吴诚,大声斥责道:“无用!”    吴诚吓得磕头不止。坐在一旁的思甜吓得立即抓住杨艳的手。杨艳一边用手抚摸安慰思甜,一边轻声说道:“表姐何必动怒,吴诚虽无功劳亦有苦劳。”然后再对吴诚说道:“下去吧。”吴诚将头抬起,胆怯地看着赵菲颜。赵菲颜将脸转向一旁。杨艳含笑说道:“去吧。”吴诚这才再次磕头行礼告退。    赵菲颜满心不悦地坐下,用手一指吴诚离去背影火冒三丈地说道:“他······”她还没有说完。    杨艳却开口笑着说道:“表姐何必为此小人大动肝火,既不中用,不留也罢。亦可顶下医馆之事,以堵悠悠众口纷论。”    赵菲颜听完之后,转忧为喜地含笑对杨艳说道:“一石二鸟,计谋甚妙!”然后对身后心腹丫鬟坠儿说道:“可听明白?”坠儿点头称是。赵菲颜单手一挥,轻声说道:“去吧。”坠儿行礼称是离去。    思甜不明世事地看着母亲赵菲颜,而赵菲颜用手轻轻摸着思甜粉嫩小脸,但却冷冷地说道:“无人照料的小蹄子,除了自生自灭,还能有何出路?”    吴诚回到自己房间之后,心中暗自咒骂佩儿齐仲,若无二人从中作梗,自己便可早早交差。这时,坠儿手托茶盘走了进来。吴诚一见坠儿,立即笑容满面地走上前来行礼作揖。    坠儿先将茶盘放到桌上,然后笑着对吴诚说道:“大小姐特命我前来奉茶,以示谢意。“    吴诚喜出望外地先向门外行礼,再向坠儿行礼说道:“大小姐心慈面善体恤下人,吴诚定当肝脑涂地报答此恩。”    坠儿一笑,然后将茶双手交给吴诚。吴诚双手接过,将茶一饮而尽。坠儿笑里藏刀地直视吴诚。    吴诚不解其意,所以开口询问说道:“不知因何久视吴诚,许是······”他还没有说完,就突觉心如刀绞头晕眼花,黑血从口鼻之中流了下来。吴诚单手颤抖地用手指着坠儿愤怒喊道:“你,你因何害我?”    坠儿冷若冰霜地回道:“你为仕途背叛张府,焉能知晓忠于赵府!”吴诚急火攻心,倒地气绝。但是坠儿则平静如水地说道:“来人。”几名小厮走了进来。坠儿从衣袖之中取出一封书信,交给其中一名小厮说道:“此乃吴诚认罪之书,连同尸体一并交给刘越大人。告知今日城中所生诸事,皆乃吴诚一人为之,草草了结此案。”    几名小厮行礼称是,抬着吴诚尸体退下。坠儿看着众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不屑地翻了一个白眼,转身离去复命。    次日,晟楠早早起床梳洗,然后便来到花园散步,并思虑昨日之事。这时,莫情雅雯来到其面前。莫情笑着说道:“晟楠······”她还没有说完。雅雯急忙快速用手捂住其嘴。莫情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所以害怕地四处张望。雅雯这才将手放下。    莫情长出一口气地说道:“万幸无人。”    雅雯略有生气地说道:“日后需谨慎才是。”    莫情急忙点了点头。    晟楠问道:“二位姐姐起得好早。”    雅雯这才含笑说道:“方才我与莫情去你房间,竟却无人,故而出外寻你。”    晟楠立即问道:“不知姐姐有何要事?”    雅雯回道:“晨曦习舞,吹奏管乐。”    莫情拉起晟楠的手,欢喜说道:“走吧!”    三人来到大厅中央,里面早有十几名十岁左右的女孩站立一旁,于是三人亦站其后。这时,春宁未穿华服走到大厅中央,说道:“压腿。”    女孩们纷纷照做。唯有晟楠面目狰狞难忍其痛地伸着腿。春宁走到其面前说道:“初次练舞,莫急慢来。”晟楠忍痛地点了点头。    一个时辰之后,众人散去。唯有晟楠独在屋内继续练舞。午后,大家再次来到大厅,春宁教习众人各种乐器以及围棋书画,直至傍晚,方才散去。    次日黎明时分,晟楠便起床洗漱之后,独自在屋内练舞。豆大般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落到地上。但是晟楠丝毫没有松懈之举,她心中暗自说道:“昨日那十几名女孩仅相貌略输于我,除此以外,皆强我万分。故而需得刻苦努力,方能拔得头筹,尚能寻得些许希望报仇血痕。”想到这里,她更尽力伸直双腿,而地上更有几滩汗水。    三月之后,春宁看完晟楠跳舞之后,欣喜若狂地满意说道:“方过三月,进步如此之快,足见用功之深。”    晟楠行礼回道:“一切皆因春宁姐姐指点有方。”    春宁笑着说道:“不骄不躁,甚好。”    晟楠见春宁十分欢喜,所以试问道:“春宁姐姐,近日蝶舞温习书时,知晓汉代平帝皇后飞燕可做‘掌上舞’,不知此舞是否存之?”    春宁点头回道:“飞燕腰骨纤细,独创‘踽步’。其手如拈花颤动,身形似风轻移,故‘掌上舞’亦名‘掌中舞’。因此舞姿体态轻盈,如若置于掌中,故而得名。”    晟楠喜出望外地行礼说道:“万望姐姐传授此舞。”    春宁将晟楠扶起,说道:“姐姐未曾跳过此舞,只是幼年曾闻其法。此舞极其难学,并且每日不可多食······”她还没有说完。    晟楠目光坚定地说道:“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春宁敬佩地说道:“甚好。首先每日只食两餐,且少肉多菜。然后需得站在宣纸之上,练舞轻盈,并且不可将纸损坏。”    晟楠点头称是离去。而春宁则望其背影,笑了。    次日清晨,莫情雅雯来找晟楠前去大厅练舞,却在花园亭台之上,晟楠脚踩宣纸翩翩起舞。二人快步来到晟楠面前,莫情惊呼道:“蝶舞!如若这般练舞,若成便好。但若败之,轻则落疾,重将残废!”    晟楠这才停了下来,确乎不拔地说道:“我与二位姐姐不同,祖父含冤死去,晟楠焉能置之不理乐不思蜀?”    莫情见她如此至死靡它,故而闭口不言。但是雅雯拉起晟楠的手,说道:“既然你意已决,便也不言他语。只是唯有活在世间,方有报仇雪恨之日。”    晟楠点头说道:“多谢二位姐姐关心。”    莫情说道:“时辰将至,需得快些赶到大厅。”    晟楠称是,然后回身去拾宣纸。谁料起身之时,突觉眼前发黑,险些摔倒在地。莫情雅雯急忙快步上前,将其扶起。莫情略有生气地说道:“晚上不食五谷,今又如此逞强练舞!你······”她还没有说完。    晟楠强挤出一丝笑容,安慰说道:“二位姐姐,蝶舞无碍。”    雅雯看着晟楠脸色发白,故而心疼地说道:“习舞之后,到我房中,食碗红枣银耳汤,提气补血滋阴驻颜。”    晟楠感动地双手拉住莫情雅雯的手,未曾说话,泪却落下。雅雯用手拭去晟楠脸上泪水,怜悯地说道:“无需多言。我与莫情已知其言。”    莫情亦是流泪说道:“你来此地乃不得已为之,而我却因家中贫寒至极,无有半粒谷米充饥,所以将我买到此地。”    雅雯也眼眶湿润地对晟楠说道:“我父早丧,家母为谋生路,将我卖之换钱,再又改嫁他人。”    晟楠见莫情雅雯身世如此凄惨苦楚,所以强颜欢笑说道:“如若他日蝶舞学成此掌上舞,赚得千金万银,定与二位姐姐共享富贵!”    而后三人放声大笑,以解愁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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