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毒妇?你说的是我?”    一直没有正眼瞧过这些人的钟灵终于是看了一眼那少女,将右手抓着的嘟嘟甩给了云烟,她两步迈前,食指挑起了少女的下巴,左手顺势按下,将少女的银环压了下去。    “倒是个标致的丫头,你觉得毒妇会对你这漂亮脸蛋做些什么呢?”    “你放开我!自己做得的事儿别人就说不得么!师兄,师兄救我!”    少女后腰用力,试图躲开钟灵的调戏,可钟灵又怎会让她得逞,甚至连脸都快贴了上去。    “仙子,请自重。”    一只手握住了钟灵的手腕,壮硕男子面色凝重,少女得了空立刻钻到了男子身后,再也不敢探出头来。    “现在,是谁不自重呢?”    钟灵的目光落在已经手腕上,白皙的连血管都能看清楚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然是男子救妹心切根本来不及顾及自己的力度。    “胡道友,请自重。”    玉扇敲击在了男子的手背某一点,猝不及防的收回了手,男子目光转到了瞬间出现在他身边的男人身上。    “原来是言道友。”    “言道友?叫谁呢?”    言瑾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本来在看到言溯是,男子就感觉到了今日这事不好办了,写言瑾一出来,他脑子里只剩下了六个字。    “搞事情的来了。”    “你说话太大声了!”    言瑾有些不悦的瞪着男子,这背后讨论他也就罢了,竟然还当着面近距离的说,究竟是谁在搞事情啊!    “抱歉。”    对此男子也有些尴尬,他不是无礼之人,只是言瑾的出现让他受惊了。    “言瑾哥哥!”    刚刚还如同一只受了惊吓,躲在主人身后的小兔子模样的少女此时眼里充满了兴奋,却在看到钟灵的目光瞥向她的时候又缩回了脑袋。    言瑾没搭理她,反而是凑在了云烟身边询问起了事情。    “怎么哪都有你的妹妹啊。”    言瑾还没开口云烟就已经在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他了。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娘生的,我哪知道会冒出来那么多妹妹。”    两个人对话的声音丝毫不加掩饰,尤其是言瑾的回答,羞得少女根本抬不起头来。    “言瑾哥哥,我是依依啊。”    “漪漪?言瑾哥哥,你究竟认识几个漪漪?”    用着少女的语气,云烟捏着嗓子嘲笑着言瑾。    “什么一一二二的,你别跟着胡闹。”    瞪了一眼云烟这个不着调的,言瑾面色冷凝:“随随便便一个三流门派的弟子,你还将她说的话放心上了?”    “言道友,您这话说得就有些过分了吧。”    接二连三的被人嘲讽师门,就算是再好脾气的人也无法忍下去。    “难道我有说错了?”    玉华山在十大门派中排行前三,自然是看不上吊车尾的蚩邪宗。    “言道友,在外说话可得注意些,这是墟岩海,可不是你们玉华山的山脚下。”    男子脸上隐隐有了怒容,却在下一刻被一口气憋在了胸口。    “你认得我,可我却不知道你是谁,崇昀尊者的门下不只有韩云一人么?”    “言道友太无礼了!”    男子气的只剩下了这句话,甚至提不起劲去与言瑾争辩什么。    蚩邪宗谁敢和韩云相提并论。    哪怕是男子身后跟着的一伙人,此时也都蔫了,刚刚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现在都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    韩云,是蚩邪宗的骄傲,门下弟子提起他也会忍不住挺起胸膛,却也是这些人为之暗暗咬牙的人。    而言瑾与韩云是一类人。    场面一时进入了无比尴尬的境地,杨依依咬着嘴唇暗自生闷气,在四下打量的时候终于回想起了现在根本不是计较什么言瑾什么韩云的时候。    “师兄!”    杨依依凑到男子身边提醒了几句,男子也意识到了自己似乎被人带着思维走了。    “既然如此,那么在下便介绍一下自己,在下姓秦,名行知,是崇昀尊者门下弟子,是韩云的师兄。”    “这次我们蚩邪宗上岛是因为灵脉枯竭一事,而这位道友和毒仙子二人选的这地方正是我们本来选定作为新灵脉的地方。”    “秦师兄!”    身后有弟子面露难看之色,秦行知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哦?”    言瑾目光所及之处的蚩邪宗众人脸上都是茫然之色,只有紧跟在秦行知身后的杨依依和另外几个少数弟子的神色有些莫名。    “既然如此,那边打扰了。”    言瑾带头离开,云烟正想要咬指甲,却被指尖的土味恶心了一下,“呸呸”两声后擦了擦嘴。    “我的剑鞘…”    “我去帮你马上来。”    钟灵摸了摸云烟的小脑袋,随后又跳下了深坑,杨依依正想要拦,却看见钟灵已经拿着一个黑色的剑鞘回来了。    “这么丑的剑鞘都当成个宝贝,呵。”    杨依依小声嘟囔,而云烟根本不去理会她,使了一个清理法诀后剑鞘上就干干净净的了。    “既然这个地方蚩邪宗已经定下了,那我钟灵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告辞。”    待最后二人也走后,秦行知跳下了深坑摸了一下里头的泥土,再度回到地面上的时候面色凝重。    “拿走了。”    “我去找她们要回来!”    闻言杨依依立刻坐不住了,双环一碰,发出一阵音波,震得一边的秦知行忍不住皱眉。    “你觉得她们会承认?”    “那怎么办!”    杨依依瞬间蔫了,面上有些纠结:“那东西…”    “依依!”    另一个现在杨依依身边的少年截住了话头,回头扫了一眼身后站着的几个面带茫然之色的人。    “这件事从长计议,秦师兄,现在玉华山的弟子知道了我们要选择这里,这该如何是好?”    “知道又如何。”    秦知行厌恶的看着那个被云烟挖出来的深坑,手一挥土石轰动,将洞掩埋。    “秦师兄!”    “走了,到时候谁也没证据说我们选定的是这个地方。”    众人转身后,一只不到半个手掌大的小老鼠忽然从一块石头后钻出来,背上还背着一块白色玉石,一声不吭的跑走了。    “钟前辈,你在看什么?”    云烟把玩着钟灵从坑里拿出来的那个物件,有些疑惑对方怎么离开后反而找了个地方猫着,却见食矿鼠嘟嘟兴奋的朝她扑了过来,一个猛子扎在了她手中的东西上面。    “嘟嘟?”    云烟奇怪的看着手上挂着的小东西,她刚刚离开的时候没瞧见嘟嘟还以为它被钟灵收回了灵兽袋,没想到这么突然的又出现了。    “这个是…”    两只细长的手指捏起了嘟嘟背上绑着的玉白色石头,一丝淡薄的灵气缓缓流入,一道乳白色的光投在了一旁的黑色岩石上。    ……    “秦师兄,现在玉华山的弟子知道了我们要选择这里,这该如何是好?”    ……    “到时候谁也没证据说我们选定的是这个地方。”    灵气耗尽,光幕渐渐黯淡下去,钟灵冷哼一声:“果然不出我所料。”    “他们的目的也是这个东西么?”    “或者说,这本身就是他们的,至于这是什么,我们谁也不清楚。”    对于云烟的说法,钟灵有些不同的观念,相比起同样的寻宝者,她反而是更加觉得这东西是蚩邪宗的人埋在那里的,正因为如此才能在看到她们的一瞬间提起警觉。    对于钟灵的这个看法,云烟说不出对错,只觉得似乎有哪里很奇怪。    “可是有重要的东西放在身上不好么?虽然我对墟岩海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可这种各大门派聚集的地方,或许并不适合藏匿东西。”    “或许,他们恰恰看中的就是墟岩海的环境。”    墟岩海上的这座岛屿蕴藏着无数的灵矿脉,而这些灵矿脉的灵矿石却需要人力去挖掘,一般而言灵力越高的人无论做什么事情耐久度都是最高的,可在墟岩海却恰恰相反。    不能使用灵气的修士相比较凡人不过是耐打一些,活的更久一些,若是让他们来做这种活计自然是和苦差事,更何况人心难测,面对出产的灵石矿脉不动心的真的很少很少。    所以这十大门派合计了一下,也没让自家弟子做这种苦差事,而是选择了一种叫做念奴的生物。    相传念奴也曾是人类,,由于女儿被歹人绑架,却因为胆量不足而祈求巫师让他变得勇敢一些,而巫师在炼制使人勇敢的丹药的时候用错了一味药,使得原本的爱瘦男人变得又高又壮,却失去了属于人类的意识。    对女儿的爱让失去人类意识的念奴依旧找到了那伙歹人,却发现在自己犹豫的当口女儿早就已经死了,气愤之下的念奴将歹人全部捏死在了手中,    双手染了血,却少了清洗的念头,逐渐的手上的血渍就再也洗不掉流了下来,而因为药效无法死去的念奴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变得不再是人类。    念奴的传说是言瑾当成故事讲给云烟听的,谁也不知道这批念奴曾经究竟是人类还是其他的什么,可若真是按传说中所述,那念奴也只有一个,不可能会有同样的事情发生千百遍。    这种名为念奴的生物成了十大门派挖矿的工具,没有自我意识的生物只会根据主人给他们的指令形式,也不会有人类那样偷藏的心思。    而在这种情况下,这些念奴只会留守在自家门派的范围内,并不会去侵入他人的地盘,这几个蚩邪宗的弟子在来后发现岛上只有他们门派的人后立刻将东西藏在了岛上,这也是说得通的。    门派灵矿脉开采进度自然不会告诉别的门派,所以玉华山灵脉枯竭一事也只有发现此事的驻守弟子和玉华山的高层,就连门内那些内门弟子都不知道,更别提其他门派的人了。    若是靠人力寻找矿脉自然也不会发现这东西,谁能想到玉华山这次来的弟子竟然会使用食矿鼠这种稀有的作弊器。    “若真是这样,那蚩邪宗可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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