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的伸展、回旋……,直到身体疲惫不堪,累得不能动弹。  揉着酸疼的肌肉,喘着气坐在树荫下,有些无奈的望向远方的天际。  迦尼……那可是得到神之舞者这样盛誉的传奇人物,在二十多年前曾艳名远播四方,许多国家的权贵都以结识她为荣耀,将她奉为上宾。然而却又不知为什么佳人一夕之间销声匿迹再无踪迹可寻。  如果特丽菲丝说的是真的,那我根本就毫无胜算。如果她说的是假话,我的胜算也并不大啊。毕竟她可是科班出身,而我,当初答应比试不过是一时意气,现在想来已隐隐有些后悔。  跳舞?欣赏我倒是会的,跳?不如说我那是在抽羊癫疯……  按着有些发疼的额角,自己都诧异为什么当时会那么冲动。只是看见诺芙蒂被欺负,整个情绪就开始剧烈起伏,那样激烈冲撞的感情像不是自己的,等我回过神来,话已出口,木已成舟。  讥诮的笑了笑,眼下还是好好练习吧,我可不想作为奴隶没入拉姆瑟斯的府邸!谁知道那个小肚鸡肠满脑子阴谋诡计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毒舌男会怎么折磨我,光想都会觉得汗毛直立。  撑着站起来,却不想刚才练习得太久,身体已经脱力,脚上一软,眼看就要跌坐于地。  闭上眼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一双手臂圈住我的腰,往后一勾,脱力的身体便靠进温暖的胸膛,空气里有淡淡的麋香浮动。  猜到身后的人是谁,加上身体没有多少力气挣扎,暗自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的问道:“拉姆瑟斯将军,您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哦,我正好路过。”身后有低沉悦耳的男音传来。  路过?我瞟了瞟僻静的院落,为了不让人提前看到我编排的舞蹈,在我刻意挑选下这可是宅院里最冷僻荒凉的地方,这样都能路过?  见我不搭理他,他也不恼,自顾自的问道:“你……刚刚跳的是什么舞,我竟然没见过。”  心里冷笑一声,你要见过那才真是活见了鬼!凯姆特民风开放,舞蹈也多热情火辣,说起来应该算是现代肚皮舞的前身,这样的舞蹈没有几年的功底又怎么可能跳得出其中精髓?我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和特丽菲丝比专业,我还不如直接自己去他府邸当奴隶来的痛快!思来想去,也只能剑走偏锋,比真本事我未必能赢特丽菲丝,可是比见识我总归不至于输给一个几千年前的古人吧。  凭着对以往看过的那些现代声乐舞蹈的印象,挑些记忆深刻的再混入这个时代的舞蹈,也算是新颖有趣了。  “不愿说?”他凑得极近,温热的呼吸喷在后颈,引起一阵细微的颤栗。“枉我当初还为了袒护你,硬生生把赌约改成输的人到我的府邸当奴隶呢。”  心里微微有些诧然,我本来以为那天他突然这么说是唯恐天下不乱,想要乘机折腾我,却原来是怕我真的输掉后被特丽菲丝杀了泄愤?  转念一想,照他这么说岂不是料定我会输?  扭过头想要瞪他,却忘了我们本就贴得极近,这样一转头,唇角暧昧的擦过他的脸颊。  顿时僵在当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整个人尴尬万分。  “娜普泰拉,你这算是在引诱我吗?”慵懒的男音带了笑意,越发低沉魅惑。  慌忙的转过脸去,只觉得自己的脸滚烫得快要烧起来了。  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人,脸红得快像要滴出血来,连那小巧玉白的耳垂都染上一层淡淡的胭脂色。拉姆瑟斯顿时开怀大笑起来,震动不已的胸腔显示着他此刻的好心情。  恼羞成怒下,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扯下他环着我的手臂,恶狠狠的瞪着他。“你给我闭嘴,拉姆瑟斯!”  见他依旧笑个不停,羞怒下憋足了劲,一脚狠狠踹在他腿骨上。看见他因疼痛而倒退两步,心下微微有些得意,赶忙一瘸一拐的快步远离他身边。  拉姆瑟斯这个人看似优雅的贵公子,可是那抹慵懒的笑容下藏着太深的戾气和沉郁,心思太过深沉复杂,笑的时候像算计,算计的时候又像正经说话,正经说话的时候又像说谎,在他身边总会觉得琢磨不定,压迫感十足。  我一直是有些怕他的,总觉得他是那种可以一边拿刀捅你一边无辜的笑着问你怎么了的人。虽然时至今日他并不曾真的做出太大伤害我的事情,可是那种危险的感觉,无关事实,完全出自本能,一种诡异的直觉。    直到人已经走远,拉姆瑟斯才放下捂着痛处的手,慢慢站直了身体。  风带起落花吹过眼前,像是一只只翻飞的蝴蝶,夏日的庭院里,寂静得只有风声和偶尔清脆的鸟啼。  “出来吧。”琥珀色的眼眸眼眸在阳光下有一种琉璃般剔透的美丽,海蓝色的眼却隐在阳光的阴影里晦暗而沉郁。“伊赫,你什么时候有听壁角的喜好了?”  一抹灰色的人影立于庭院重重深影处,披散在肩头的发丝在风里舞动,他低垂着眉目,温和的脸上是一贯的淡定从容。  “走吧。”拉姆瑟斯静默的转身往回走,勾在唇角的笑容透出一丝落寞。“我从不曾忘记自己是曼珀赫提利家族的子孙。”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