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実,你听说过七日蛊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君実一副受惊,连连后退的模样。 “你知道对不对!”夜安高兴不已,“上次在虞孤城听到的,这世上真的有蛊毒吗?” “你以为呢?蛊,毕竟是毒,对它的评价自然不会太好。后来渐渐地淡出世人面前,你不相信也难怪。” “那七日蛊,是怎样的?” “想知道啊,那边你去找找看,之前有委托人上门过,如果没记错,就是与七日蛊有关的。” 夜安顺着君実指过去的方向,看起来书很多的样子,不管了,反正最近也没什么委托,找出来看看也好。 七日蛊,世间传闻将此蛊施于对象,即使那个人不爱你,他也将在这七日之内爱你似蛊。只是七日过后,恍如隔世,大梦一场。施蛊之人带着只有七日的记忆,孤独终老。 “师兄,你又在这看雪。” 樊雪宫坐落于蓝月山的深处,一年四季的落雪,在白茫茫的宫殿之外,从不停歇。 “这儿除了看雪,还能看什么?”子戊几分责怪几分宠溺,望着飘雪的身子,却也不曾挪开。 “这儿是哪都能看雪,可师兄你独独选择这里。”站在子戊身后的子戌,将手里的披风披在子戊身上。 “小戌,有些事你还不懂,观察如此仔细,可是会受伤的。” “师兄,你不说,如何知道我不懂?你看的方向,可不是漠城。听说,漠城就快守不住,师兄你是在担心?想必师傅定会派你前去支援。” “嗯,漠城再往后便是孤溪,所以你是来道别的?师傅不让你下山,自有她的道理,你就安心留在樊雪宫,好好照顾师傅,她年岁已长。”经此一别,亦不知何日能相见,筱筱她可还安好?当日一别,已是一年有余。 “这乱世,谁能躲得过?。即便我主动向师傅请命,师傅也定然不会同意。不能与师兄同去漠城,如何能在樊雪宫安心?不过,师傅这儿你就放心好了。”子戌灰色的瞳孔蒙上一层雾色,唯一的落脚处,隐于夜色。 “小戌你——”这是何苦?多少人想要避世,终归是身不由己,实难置身事外。 “大师兄!二师姐!原来你们在这啊,宫主传话,让你们前去大殿。” 俩人对视一眼,看来是为漠殇城之战一事,“这就去。” “戊儿、小戌,你们过来。为师刚收到漠城漠将军的密函,漠城情况危急,不日可破!戊儿你去霁月阁,将情阳剑、雪月剑一并取来后,即刻下山,带着情阳剑,和为师的回信。即刻赶往漠城,漠城一旦失守,只怕这樊雪宫亦不能幸免于难。” “是,师傅。”唇亡齿寒,即便是隐世而居的樊雪宫,亦不能避免这乱世之争。 “唉……”连不问世事的师傅,都如此叹息,看来战事远比听起来的要严重很多。 “师傅,您放心,师兄会好好守住漠城,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师兄他也说过,我们要陪着师傅,一起守着樊雪宫,师兄他不会食言的。”子戌握住近月来因漠城突起战事,而更显苍老的樊晴,尽力的安抚着。 “小戌,一会你拿着雪月剑,下山去找孤溪的起洛阁家主洛宸,再将这个樊雪宫宫主的掌印交于他,他定会前去,助你师兄一同守住漠城的。”樊晴皱起的眉头,即使淡然尘世,也无法抹去。 当年的约定,如今已过百年,也不知洛家人能否遵守约定,前去漠城支援戊儿。 连封印的禁忌之物、掌印都拿出来,生死存亡么?既如此,师傅为何您还不许我随师兄一同前去支援漠城。 “是师傅,徒儿领命。”师命不能忤逆,届时不回樊雪宫直接赶往漠城便好。 “师傅,即便蓝月山一年四季都是下雪天,气温极少变化。但细微的区别还是有的,尤其是现今,即将年末的雪天,入夜便不要在外廊随意走动,容易风寒。前些年的风寒,可是好不容易控制下来的。接下来一段时日,不要因为我和师兄不在身边天天叮嘱,就不注意照顾了。” “嗯好的,为师知道并且记住了,这样可好?” “师傅你要做到才好。” 樊晴看着眼前沉稳的徒儿,早已不是当年的小丫头,慈爱地抚着子戌的头。自幼跟随自己的小丫头,为师岂会不知你的心事。只是,没有十成的把握,为师怎能冒险让你一同前去。 迟暮之年,却要眼睁睁看着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让为师如何接受。看来是真的老了,竟也感伤起这些来。小戌你且等你师兄在漠城安顿好,洛宸的人马前去后,为师是不会干涉你去往何处的。 师傅是在故意支开我,这是为何?莫不是师傅知道我和筱筱的事,子戊第一次体会到不安。 关于洛家、和樊雪宫的纠葛,筱筱是毫不知情的,她是洛家上任家主洛谂在外的私生女,自洛谂过世之后被赶出洛家,那年她才八岁。 樊雪宫是由洛、樊两家一手创立的,当年的洛扬、樊漓月一对人一双剑行走天下,无人能及。只是后来却不知何故,洛扬只身离开樊雪宫,并在孤溪一手创立了起洛阁。 情阳剑、雪月剑被留在樊雪宫,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使用。而樊、洛两家,像是达成某种意识,从不来往,甚至敌对。 子戊取下情阳剑、雪月剑,这对剑再一次问世,又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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