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这天晚上，顾清墨正靠在床头上看书，苏墨就躺在顾清墨的腿上跟他搭话。　　“顾清墨，你是从小就暗恋我吗？”　　“不是。”　　“那你小时候喜欢谁？程菲菲吗？”苏墨的语气很酸。程菲菲是顾清墨的高中同班同学，长得非常漂亮，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当之无愧的校花。当年，不少同学都认为她和顾清墨是金童玉女，他们俩每一次小小的互动都会迅速成为学校最热的八卦。因此，苏墨对程菲菲的怨言很深很深。　　“不喜欢。”顾清墨头都没抬。　　苏墨提高了音量：“那你为什么邀请她去你家？” 　　苏墨想到那次就特别委屈。顾清墨是从来不带任何同学回家的，苏墨能进他家也是要么死缠烂打地跟着他，要么被顾清墨爸爸妈妈邀请去的。但是有一天苏墨放学去顾清墨家找他问一个数学问题，却撞见程菲菲和他在他家门口准备进去。苏墨叫住了顾清墨，说明了来意，却看到顾清墨一副被打扰了的样子，语气冷淡地告诉她有事明天再说，并让她回家。这件事情让苏墨伤心了很久，那之后的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再找过顾清墨。　　顾清墨没有回答，这让苏墨更加生气了，从顾清墨腿上爬起来，抽掉了他手里的书：“你说啊！”　　顾清墨皱了皱眉，开始努力回忆。“好像是讨论学生会的事情。”　　顾清墨高中的时候是学生会主席，程菲菲是学生会副主席。　　苏墨步步紧逼：“有什么问题是不能在学校讨论，要在你家讨论的？”　　“她好像放学有个什么课，就说等下课来我家讨论。”　　“然后你就同意了？”　　“不然呢？教导主任临时派任务，要我们第二天就交出方案。”　　“那你那天为什么对我态度那么差？”　　顾清墨这次回答地很迅速：“因为你很烦。”　　　　苏墨狠狠地咬了顾清墨的手臂一口，而后再次发出提问：“那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忘了。”顾清墨从苏墨手中拿回了书，翻开继续看。　　“你再仔细想想。是我给你送你爱情石的时候？”苏墨班上有段时间很流行送学校隔壁小卖部卖的五块钱一个的爱情石，据说把爱情石送给你喜欢的人，就能跟他厮守终生。苏墨也买了一个，并趁着顾清墨整个班都去参加篮球赛的时候潜入他们班，把石头塞到了顾清墨的课桌里 。　　“那块破石头是你送的？”　　“是啊是啊，你收到是不是很感动？”　　“我扔了。”顾清墨记起自己有次从篮球赛回来后发现书桌里有个黑咕隆咚的椭圆石头，二话不说就丢进了垃圾桶。因为石头的造型太奇异，所以他印象极为深刻。　　苏墨很郁闷：“那难道是我哪次问你作业的时候，金灿灿的阳光洒在了我的头发上，你看着我一脸困惑的样子，就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我？”苏墨认为生活源于艺术，偶像剧的桥段也不是不可能发生在她和顾清墨的身上。　　顾清墨：“一般我只是想敲开你的脑袋，看看你到底缺少了哪根神经导致你这么蠢。”　　“哦，我知道了！肯定是有次我哭着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一下子唤醒了你的保护欲，对吧？当时你好温柔哦，我都有点怀疑你是不是疯了。”那是苏墨还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因为第二天同时有两篇论文和一个陈述要做，压力很大，情绪一时崩溃打给了顾清墨。　　“你想象力很丰富。”　　“那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嘛？”　　顾清墨确实答不出来。可能世界上真的有一种喜欢，是从来就没有一个明确的开始，也永远都不会结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