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滑动着手机屏幕,感到时间难以打发,hears没有回复,点开企鹅号也不知道可以干嘛。 部长大摇大摆的来了,看起来高高肉肉的部长却是个灵活的胖子。我听到他跟大伙说,附近有一片海。 “海!”社员们激动万分,因为社团有北方来的同学,有几个社员甚至还没有见过真的海。 我一个南方娃娃,倒是见怪不怪了。 一群人涌到远处的灌木丛,部长瞧了我一个人怵在那边,招呼我过去。我听到命令似得,屁颠屁颠跟过去。 走得慢,大伙都跑光了,部长也不见了。 剩下一个文案部的学姐,慢慢地爬着。 没错,爬。走过树丛,通往海的是一堆乱石滩,蜿蜿蜒蜒地伸向远处的尽头。石头非常大,有些是尖锐的,很高,石头跟石头之间的距离也不小,所以又瘦又小的华锦师姐必须小心翼翼的爬着。 我穿着铆钉靴,一跳一跳的走过一个个乱石。我个子跟华锦差不多,比她大一点点而已,不过我没有她那么害怕。我只想快点儿追上部长,看看大家都去到尽头干些什么。再说我也饿了,找到大伙估计可以一起吃饭了。 渐渐的,我离华锦越来越远。长长的石滩一直通向远方,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天空,两边树林远远地压在水面上。我一个人走在一块块石头上,感受到迎面吹来凉凉的风,风轻轻吹拂着发梢,低头看到石头脚下,是微微泛起的海水,拍打着石壁,冲刷着泥沙。 不远处突然出现一个身影,白色的点儿。 我知道今天刘祺敬穿的是白色。 我们相向而行,很快就相遇了,“璃舟。”刘祺敬一张灿烂笑脸迎了上来,“这有海!” 他看起来很高兴,因为他是个北方人。 “我知道。”我眯着眼睛说,撂了几根被风吹进嘴巴的发丝。 刘祺敬问我:“你是哪里的?” “水联的啊。” “一定有海。” “是啊,是个海滨城市。” 刘祺敬似懂非懂,他对南方的城市不熟悉。 跟他说话说的多,发现他说话口音很重,有些话,他听不清我说什么,有些话,我听不清他说什么。 郭建勋远远走了过来,看到刘祺敬,笑着说:“在这儿干嘛?”他手里捧着个相机,绳子挂在脖子上。 “哎!”刘祺敬笑着拉他往通去沙地方向走,说了几句话,建勋也是北方人,他口音更重,如果刘祺敬我可以听懂百分之九十,那郭建勋就是百分之六十。 建勋走了,我以为刘祺敬也一块走了。我都做好心理准备一个人走完这条路了。但是刘祺敬像护着什么宝贝似得跟着我。他一边跟我聊天,一边微微张开双臂,走在我身边,不靠近我,但又离得不是很远。 突然有种被保护的感觉,我借机打量着他。 宽大的衣服套在身上,牛仔裤松松垮垮,一双休闲鞋也很大,显得不合身。头发很长,有点湿。脖子很粗,宽宽的脸有红晕,眼睛很小。 小时候,我见过修房子的工人,他们就是北方来的,很脏,说话口音很重。看着刘祺敬头发邋遢,我想起了他们。当地的人都不喜欢这些外来的人,所以常常瞧不起他们。 我让自己走路尽量稳稳当当,而且走的很快。不想让他碰到我。但是我跟他热情的聊天,因为我觉得不应该因为不相同的地域而瞧不起。 刘祺敬对广东话很感兴趣。 “你会说白话对不对?”刘祺敬问我,眼睛盯着我,是一道温柔的目光。 我不看他的眼睛,看着前面的石头,说:“会。” “不过……”我补充道:“我的家乡不是说白话的,虽然我是南方人。虽然我也会说一些白话。” “喔,我想学白话。”他很高兴。 “可以,学呗。”我答道,“我也想学北方话。” “你想学北方话?!”刘祺敬很不解。 我相信,地域的瞧不起是一种偏见,北方的世界也是美好的,我多接触,认识深了,就会发现美好。 “对啊,你教我呗。”我逗他说,我看过他的资料,记得他是河南的:“你是河南省的,对吧?” 他很惊讶,眼睛亮了起来。 “嗯,你怎么知道!” “哈哈。”我问:“你是河南哪里人?” 他说:”我是灵岩的。”是轻声的回答。 一个大高个柔声细语的,我觉得他是故意装得很温柔讨好我,我又有一丝怀疑:“他……是不是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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