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青鸾不知道的是,自己在房中哭泣时,屋外却发生了很多事情。袖香一一回答公主问的一连串的问题后,得到公主赞许,并接着又被公主警告不许告诉任何人今天的事,吩咐没有她的命令,所有人不得入内。    袖香虽如释重负般退出门外,却又无意间瞥见公主脸上那失落的神情,袖香心中有疑,但又不敢多问,只能在门外等候公主的传唤。    不知不觉等候了许久,直到午饭过后,房内也没传来任何公主的传唤,也不见公主踏出闺门半步。袖香心想不好,公主不知到底怎么了,虽说平日里公主阴晴不定,可是如今日这样怪异,且早上中午午皆未进食,要是万一出了什么事,万一。。    袖香不敢往下想,这罪责自己可担当不起,而望眼整个公主府,也唯有驸马爷能解决此事,可偏偏眼下驸马爷外出办事,不在京城,要是等驸马爷赶回来,那就迟了。袖香思来想去,眼下只能求那位爷了。    “柳侍卫,恕奴婢冒犯,奴婢有个不情之请,可否听奴婢一说”只见袖香恭恭敬敬的对跟前的少年行礼道。    眼前的少年容颜俊俏,脸上淡淡的疏离感呼之欲出,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却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老成。    身着一身墨色衣服,暗红色腰带系着,简简单单的装扮,却又说不出来的贵气,果真是在皇宫当过差,见过世面的。    袖香还曾听其他下人下人提到,柳侍卫可是年纪轻轻便做了一品带刀侍卫,武功不凡,这风度与府里的下人相比,简直天差地别,袖香在心里默默感慨着。    无痕打量着眼前这个丫鬟,思忖着,公主的贴身丫鬟为何此刻前来找我,莫非是公主出了什么事。    虽说自己是皇上钦点派来保护公主的,但公主却觉着自己是皇上皇太后派来监视自己的,看自己百般不顺眼,下令,保护她可以,但不能出现在她的十米范围之内,真是刁蛮任性!    想到这,柳无痕的冰块脸又冷了几度。虽说这样这一来,无痕乐见其成,不在公主身边,落得自在,可皇命不可违,皇上的命令是护公主周全,公主的安危还是不得耽误,只能尽忠职守暗中保护公主,又不能让公主发现。    “且听你道来”,无痕淡淡说道。    得了柳侍卫的应允,袖香抬起头,缓缓吐露:“今早我如往常一样伺候公主更衣洗漱,却发现公主的异常,不容往日,还同奴婢说了许多话,至于说了什么,袖香也就不便透露。但后来的事着实怪异,公主让奴婢和侍卫都退下,没有公主她的传唤不得入内,不得叨扰。可公主在屋内足足待了大半天,不见出来,也不曾吩咐下人们伺候用膳,屋内什么声响都没有,若是往常,以公主的性子,怕是早憋不住出来透气了,而今竟连饭都不吃。眼下,能做主的驸马爷去了异地办事,怕是赶不回来,而眼瞅着天要黑下来,公主屋内仍没动静。奴婢担心公主出了什么事,我们这些下人怕是担待不起,故来与柳侍卫商讨。”    袖香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柳无痕的反应,只见柳无痕双手环抱着一把精致佩剑,注视着远处的风景,脸上淡淡的疏离感,无任何表情。    待袖香说完,柳无痕转头看向袖香,四目相对,袖香脸咻的红了,赶忙低下头来。袖香暗想,虽说柳侍卫的英俊及不上驸马爷的,但柳侍卫的容颜也俊得足以让人看得脸红。    柳无痕看了袖香一眼,脑中却飞快的闪过了几个念头,好一个不便透露,好一个担心公主,好一个驸马爷不在府内,话可都被她说了去。真是伶牙俐齿,柳无痕打量着眼前的袖香,既然如此,此刻又来找我作甚,话虽如此,我还是不要着了这小丫头片子的道才是。    柳无痕拿起手中的佩剑,独自把玩起来,半晌才慢慢吐出了一句话,话中带着戏谬:“那又与我何关,我的职责是保护公主安全,此刻,公主正安全的呆在屋内。而公主如今耍小性子,不肯出来用膳,这便是你们这些下人的职责了,找我又有什么用呢?”说着又瞥了袖香一眼。    袖香听了,心里只觉柳侍卫说的不错,可眼下能解燃眉之急的也就眼前这人了,如若公主出了什么事,罪责也得他们这些下人担,横竖也落不到这位大人头上,可是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无论用什么方法,也得求得柳侍卫出手相救才是。    袖香思来想去,尽量用平稳的声音道:“柳大人说得不错,此事的确与柳大人无关。但袖香有一句冒昧的话,袖香说了,也请大人见谅”袖香看向柳无痕,见柳无痕示意她说下去,便又大着胆子说了下去,“我们府里的下人都知道,柳大人是皇上钦点派来保护公主的,而公主是谁,公主是大端朝仅此一位的公主,皇上宠爱,太后溺爱,想必派柳大人前来,也不仅仅是保护公主那么简单。袖香只是区区一个奴婢,奴婢的生死断是与大人无关,但公主的呢?如今公主在房中,情况不明,若真是想不开的话,出了什么事,惹得皇上太后震怒,怕是也要波及到柳大人。”    “大胆!”真是巧舌如簧的奴婢,柳无痕微微有些恼怒的说道,却吓得袖香跪在地上,神情惶恐。    柳无痕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袖香,刚才还称自己为柳侍卫,现在又是一口一个大人了,但转念柳无痕又想到,这丫鬟的话确是放肆了,但也却不无道理。    自己每月都要向向皇上和太后汇报公主的情况,甚至小到日常起居,都需汇报,让柳无痕头疼不已。    现如今,不知公主又在闹什么,啧,真是麻烦,还是先汇报给皇上再做定夺吧。    柳无痕对跪在地上的袖香说:“今天此事,我可以不与你追究,公主这事,我清楚了。但是,袖香,你可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才是。”柳无痕冷笑,转过身,一个轻功便越出墙去,不知去向。    公主的事,知道了?这是答应帮忙的意思咯?袖香赶忙抬头看向柳无痕,只见柳无痕已转过身去,只来得及看见柳无痕的侧脸,丰朗神俊,棱角分明的侧颜,虽还是一如往常的冷淡。    瞧着柳无痕离去的身影,袖香知道此事成了,自己的小命有救了。    夕阳西下,阳光给这个远去的孤峭背影披上了一层金纱,真是好俊的功夫,袖香看呆了,一直跪在地上,忘了起身。袖香更觉着正在离去的那个人,对于自己来说,是多么的遥不可及。  柳无痕一路畅通无阻的用轻功抵达皇宫,进到御书房,来到那个人的面前。    “柳无痕,好像还没到你该汇报的时候吧?”那个人右手拿着奏折,左手轻轻的托腮,头也不抬地仔细阅着手中的奏章。    柳无痕看着坐在御案前的青年,虽年纪与自己相差不大,却是一副帝王的威严之相,眉宇轩昂,让人心生敬畏,谈吐中慵懒却又不失帝王之霸气。    “回陛下,请容微臣将事情禀报陛下,陛下自然就知道了。”柳无痕脱口而出。    柳无痕不卑不亢的态度,似乎有些惹恼了这位九五至尊,虽眼睛一直不曾从奏折上移开,眉头微皱着。    “大胆柳无痕,你不过是区区一个带刀侍卫,就敢仗着皇上和太后对你的赏识,如此放肆吗?你的眼中可还有皇上!”一旁一个尖锐的嗓音响起。    “行了,李公公,你退下吧,我有事情要和柳爱卿商议。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皇帝一把将手中的奏折扔到桌上,手一挥,支退了李公公。    “诺”李公公立刻恭敬地对皇帝行了个礼,转身走时凶狠狠地瞪了柳无痕一眼。  柳无痕见着了,也不气,一脸漠然。    “行了,柳无痕,别卖关子了,说吧。”皇帝瞅了柳无痕一眼,伸手又拿起刚刚没看完的奏折,认真地看了起来。    “臣遵旨,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柳无痕边说,边留意一直在低头看奏折的皇帝脸上的表情,也不知听进去了多少,柳无痕暗自腹诽着。    当说完今天公主府的事后,皇帝终于将眼神从奏折中抽离开来,一把合上奏折,重重摔在了桌台之上,“咚”一声,不知是为了奏折上的事,还是为了公主之事。    柳无痕只见皇上起身,神情略带沉重的说:“朕知道了,那就有劳爱卿带朕去看看朕的宝贝公主又在使什么小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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