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而孟梳然却还未入眠,整个身子缩在王景行身边,手紧抓着对方的衣角。 呼!呼!呼!没关系,没什么可害怕的,大家还都在身边呢,不要相信什么鬼怪,多想些美好的事... 正当孟梳然快要说服自己的时候,身旁的王景行突然站了起来,随后王允、冯时节、铃铛也都纷纷醒来。 “躲起来。” 孟梳然也感觉到危险即将来袭,躲进不远处的草丛中,很快一群黑衣人就出现在众人面前,不问缘由便展开了厮杀。 黑衣人各个身手敏捷,刀刀致命,像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杀手,而从打斗中可看出他们的目标是王景行。是谁泄露了我们的行踪?又是谁想要王景行的命? 随着时间的拉长,孟梳然的一颗心也越来越紧,同时也气自己的无能为力。 都这么长时间了,还受着伤流着血的他们,体力还撑得住吗? “说,谁派你们来的?”冯时节手握长剑架在黑衣人的脖子上审问道。 黑衣人并没有回答扭头自杀。 孟梳然见黑衣人全都倒下后终于忍不住直接跑到王景行的面前,伸手捂住对方身上的伤口,因对方身上有多处伤口,自己却只有两只手,而着急得眼泪都流出来。 “怎么办?还一直在流...” 王景行把孟梳然揽入怀里,安慰道:“没事,没有那么多处伤口。” 孟梳然怕自己的身体碰到对方的伤口,挣脱开对方的怀抱,指着伤口道:“我都看到了,这里、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那么多,还没事。不疼吗?” “嗯疼。” “我也觉得疼。” “嗯。” “我们赶紧离开这去看大夫,别让伤口感染了。” “好。” 就在王景行离开时,身后的一个黑衣人却消无声息地站了起来,手上的匕首正要朝目标刺去。 “唔!”黑衣人瞪大双眼看向刺向自己的人,手中的匕首落地,人瞬间倒地。 孟梳然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反应,看着自己的短剑正刺在黑衣人的腹部,握剑的手还悬在半空,嘴里念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王景行转身直接抱起孟梳然回到马车里,不让她再看到那满地的尸体。 “没事的。” “我杀人了,安生,我杀人了。” “如果你不杀了他,那被杀的人就是我们。” “嗯,可我...” “你很勇敢,保护了我,保护了大家,因为你,我们免去了伤害。” “真的是这样吗?” “嗯,我们已经很累了又受了伤,没有力气再打斗了。” “嗯。” “累了吧!闭上眼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嗯。”孟梳然回道,抱着对方的手收的更紧。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主子,您的伤...” “不碍事,你们先清理好伤口,后离开这。” “是。” 孟梳然醒来时已快要正午,身边的王景行此时还闭着双眼,这也让孟梳然担心不已,伸手碰了下对方的额头。 “安生。” “嗯。” 得到对方的对应后,孟梳然才轻轻松了口气,道:“还活着,真好。” “嗯。” “主子醒了,该处理伤口了。”车厢外的冯时节提醒道。 “怎么还没处理伤口呢!” “现在处理也一样。” “能一样吗!要是感染了可怎么办。” “嗯。”王景行答着,把背往后一靠伸展了下筋骨后起身打开车厢的门,对冯时节道:“帮我们准备两套干净的衣服和药箱。” 待冯时节准备好东西后,王景行解下系着马车的其中一匹马,装上马鞍,交代完一些事后,带着孟梳然离开。 “不处理伤口我们去哪?” “去处理伤口。” “刚那不能处理吗?” “是我想洗个澡。” “你想洗澡带我干嘛呀!” “想跟你泡鸳鸯浴。” 孟梳然脸一红,抬手往后一顶,“流氓。” “你碰到伤口上了。” “快停下,我看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等会儿再看。” 最后马儿在山间的小溪处停下,山上的溪流汇集到这里,池塘的水漫过小堤口,一个小落差就形成一个小瀑布。沿着小池塘往上,拱桥前又是一个瀑布,在草木葱茏的掩映下,别有一番意境。 “这儿真美!你怎么知道这里?” “以前来过。” “你现在身上有伤,不能下水。”孟梳然边说边给对方解开身上的衣服,看着已有些发炎的伤口,轻声道:“这几天用擦的就好。”交代完后又开始忙碌着帮擦拭身子、清理伤口、上药、包扎,虽不上手但也算得体了。 “哦,做事不应该做完整吗!” 孟梳然听明白对方的意思,偷偷瞄了眼对方的下半身,虽二人已有肌肤之亲,可在清醒的情况下碰对方的身子还是第一回。 “你自己来。” “哦,还有这样伺候伤患的。” “嗯。”说完背过身。 今儿才知道王景行还是个有洁癖的主,搓完澡之后还得洗头发。好吧!每回见他总是干干净净的,昨儿经历那样的事,也难怪。 “这样的洗头方法还挺舒服的。” “这叫泰式洗头,我们那发廊都是这样洗头发的。”孟梳然说着帮对方把头发拧干披在石头上,“你在这躺着,我也收拾下自己。” 王景行抬手指了个方向,道:“在那就好。” “不许偷看。”孟梳然警告完后才抱着衣服走开。 美人沐浴,且有不看的道理! 孟梳然回头见对方已以一种舒适的躺姿正看着自己,叹了口气,但并不影响她要沐浴的决心。 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裸身融入这大自然中,别提有多刺激了。至于王景行,便宜他那双眼了哼!但也只有他在身边才是最安全、最安心的。 难得有这么闲情的午后又有美景、美男/美女相伴,自是要多待一会儿。 待王景行与孟梳然入粮城时,天已经黑了。 用完晚膳后,王景行便与属下在厢房内商量事宜,而孟梳然也因昨夜的事还心有余悸,便回房间休息了。 待王景行忙完已是深夜,回房时经过孟梳然的房间见屋内已熄灯,询问铃铛几句后才安心离去。 “加派人手守着。” “是。” 是夜,孟梳然噩梦不断,梦中挥不去的是黑衣人伶俐的眼神,满地的尸体以及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 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我要离开这里,我要离开这里... “铃铛、铃铛、铃铛...” 惊醒时,孟梳然已是满身冷汗,喊了侍女却无人回应。 景行。 当王景行屋外的护卫见到披头散发的孟梳然时竟有些意外,“夫人,这么晚有何事?” “小声点,不要吵醒他了。” “是。” “你们在这守着,我进去找他。”孟梳然见护卫没有阻止她,便开门悄悄入内,在漆黑的屋内摸索着。 而此时的王景行因外面的动静而醒了,感觉到孟梳然小心翼翼地靠近,而后上床在身边躺下,袖口处也被对方紧紧地抓着。 孟梳然感觉到手被另一只手握住,一股暖流从心里划过,换了个舒适的睡姿后安心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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