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然的手骨,流血的指甲,头部的挫伤,少量的淤青,床上的女孩好似经历了一场劫难。 “她怎么样了?”:旁边一个男子出声问道,他相貌年轻帅气,头发却已全白,反差又很融合。 “手腕脱臼和指甲的伤是因为使用蛮力导致的,头部的淤青和挫伤只是因外力导致,没有内伤,只要好好休养就不会落下什么问题,至于昏倒,是她的精神太过紧绷。” 医生和男子说了两句话后,就离开,室内就剩下还在睡眠中的女孩和男子。 他走到女孩床边,轻抚着她的脸颊,满载怜爱之意,眼神与刚才不同的炙热,神情中充斥着不可置信。 “我一直以为我们的重逢会是我在人海中寻找你,但现在,是你主动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是不是就代表着,这一次,你会爱上我呢,我的元云?”:男人喃喃自语,那藏匿的爱意似深沉似扭曲。 ————————————————————————————————————————————— 反应到之前,惊醒后,不小心用力扯到了某处,痛的我惊呼了一声。 这是怎么了?我的右臂和手指上都缠着纱布。 还有,这是哪儿,我是被谁救了吗? 房门打开,开门的是一名还算年轻的男子,他的白发吸引了我的注意,也有很多人年少白头,以前没看到不代表生活中就没有。 “你醒了。”:他对着我说,慢慢的向我走近。 我也不回避他的眼光:“是你救了我吗?” 回忆起来,已从心有余悸到较为放松,就是从这个男人手中夺过了枪,把追我的男子打倒了。 而在我的认知里,普通人是不允许持枪的,能持枪的,除了军人,警察还有高层政府机关,还有违法人员……很显然,他并不属于前三个。 “是,你昏了过去。”:他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听不出来什么情绪,好像一切都无所谓。 “谢谢你,能问下我的手是怎么了吗?”:虽然很明显是受伤了,但最好还是确认一下。 他淡淡微笑,令我心一跳,不可否认,他真的很帅气,白发没有令他年迈,反而令他更加出众,给人一种难以言语的感觉,但即是如此而已,并没有令我心动。 “你的右手脱臼了,指甲盖处有些流血,已经帮你包扎过了。”接着又问,“怎么怎么晚还在外面,你不知道回家吗?” 他的话语,比起解释与劝阻,更像一股宣告,但我知道这是因为他长年的处事方式形成的。 我倒也没想着与他对抗,很平静道:“大学快快学了。”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足以解释一切。 昨天本是去大学报道军训的日子,却没意料到刚到这个城市就被丢失了行李,身上分文不剩,想去警察局求助,却因人生地不熟迷路,晚上被抢劫,发现我穷的很,就想在我身上发泄不满,然后就是接下来的一幕,反抗,遭到不满,追逐,然后就遇上了他。 他皱着眉头,沉默了会儿:“我大概明白了。” ”对了,哪个男人怎么样了?“:我突兀的问道,深刻的希望我再也碰不到那个男人,简直是噩梦! 面前的男人轻笑了一声,冲满着嘲讽与蔑视:“他小腿上中了一枪,估计现在在医院躺着。” (当然,他不会告诉她,实际上,在小腿上挨了一枪后,又被他在四肢上各补了三枪,可当时那个人的命哪儿有她的重要,在扔下后交由他的手下处理,虽然没有看到,但那个人已是必死无疑,当然,这已是“仁慈”的结果了。) 他带着一定兴趣的问道“不好奇我为什么有枪吗?” ”我不傻,先生,知道多了很有可能使我大祸临头。“:很明显的道理,我不可能不懂。 不想哪一天有人将我带到一个莫名的地方,拿枪指着我说:“你知道的太多了”or“你想知道的太多了。” ”那既然猜到了我是做什么的,不害怕吗?“:他微笑着看着我。 “不害怕,你救了我,如果想杀我或怎么样,早就做了。”我理智的告诉自己,“更何况我们还陌生,没有理由过问你的生活。” 虽然他只是眨了眨眼,但我却感觉到了一丝愤怒与不满,是我哪儿说的惹他不开心了吗?但紧接着,我又感觉到了淡然。 他淡淡到,却又能感觉在压着什么,令人难以察觉:“你很冷漠。” 冷漠吗?“其实汉语中还有个名词曰明智。”:我平静的回答。 是的,明智,我现在的一言一行,比起冷漠,用明智更准确吧。 “你很聪明。”他轻笑了两声,带着几分惊讶与自嘲。“安心在这里养伤,你现在身体很虚弱。” 我点了点头,毕竟现在的我暂时无路可去。 —————————————————————————————————————————————— 白海尧此时站在窗户边,喝着杯中的酒,眼神中透露着让人看不透的深沉,第一眼看上去让人感觉他无所谓,但深入却愈发的危险而美丽,溺死人。 他放下酒杯,旁边放着的是一个人生平的资料。 他拿起文件,一遍又一遍,仔细的看着上面的文字,嘴角突然上扬,散发出癫狂的味道,他抚摸,亲吻着上面的一寸免冠照,就像对待至深的恋人一样。 要是那女孩看到这些,一定会很惊讶吧,真想看看她会是什么表现,那表情,一定很美,只可惜,他现在还不能让她知道真相。 蓝幽录,17岁,京仁首都医科大学,第一临床医学,法医双系新生,家有一位母亲,陈雅兰,为国学班教师,父亲蓝尚为刑警,在8年前在因执行任务意外牺牲。 当然,上面的资料可远远不止这些,这仅仅是其中的九牛一毛而已,仔细到她什么时间喝了几杯水,走什么路花了多长时间。 刑警,还真是个与他不和谐的工作,但对白海尧来说,这只是个渺小到如蚂蚁的存在,但他在乎的根本不是这个。 他担心的只是幽录会不会因此而憎恨所有那些从事与政府警局对立工作的人,不过从今天她的表现看来,似乎是没有,只是单单针对杀死她父亲的人,但即使有,他也不介意用强迫,欺骗的手段让她爱上她,得到她。 他也许早就疯了,从她决绝的跳楼那一刻起,他就疯了,在她化为骨灰的那一刻,他用枪准确的打中了自己的太阳穴,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床头放着一盆薰衣草,那是元云生前最喜欢的花,花语为等待爱情,因为她想有一天自己的感情能被打开,感受到爱与被爱。 就因为这一盆薰衣草,自己执着的等了17年,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希望变得越来越渺茫,他甚至不止一次的怀疑自己那一次的复活仅仅是意外罢了,这一切不过是他的幻想而已。 但就在昨天,就在16个小时27分08秒前,终于证实了他的等待是正确的,他的挚爱,他的灵魂爱人,真的回来了! 虽然不再记得以前,不再是以前的样貌和出身,但对白海尧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不管她是谁,他都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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