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本来简乔几个就因为陆修远当班长给他们惹来麻烦而看他不顺眼，这下好了，就那么简单的一句话，可把戴玉彻底得罪了。　　　　戴玉当太子爷当久了，习惯了别人对他低眉顺眼的，哪儿受得了这气。　　　　一想到陆修远那冷冷冰冰的嘴脸，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戴玉就气的够呛，一直到上午放学后都还骂骂咧咧的。　　　　戴玉不觉着自己有什么不对的，不就叫他帮忙拿一下作业吗，他至于那副嘴脸吗，他们为了任建山不找他麻烦这两天都不逃课了，给了他多大面子啊。　　　　其实这屁大点事，戴玉还不至于这么生气，但他们这两天心里对陆修远积怨颇深，总需要一个发泄口。　　　　“他奶奶个腿的，老大，下午能不能不来了啊，真他妈烦。”下楼的时候，戴玉狠狠踢了一下脚边的瓶子，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把瓶子扔楼道里。　　　　“你以为我想来啊。”简乔白他一眼。　　　　“再忍忍吧，忍两周，到时候改选班委，咱不让他当就行了。”武风爵拍拍他的肩膀。　　　　要不是怕他们逃课却连累陆修远被副校长找麻烦这事传到家里长辈那里去，弄得他们几家和陆家长辈面子都挂不住，他们才不管他呢。任建山说不定就是抓住他们这个弱点，才出这么个招儿。　　　　“妈逼，我老子都不管我，他陆修远多大脸啊。”戴玉走过那个瓶子旁边，又出气般的地用力一踢，瓶子直直飞了出去。　　　　楼下传来一声痛叫，然后就是一阵怒吼：“操，谁他妈扔的，找死啊。”　　　　戴玉一脸不豫，脸色铁青。简乔听出了楼下那个声音，挑了挑眉。　　　　“我扔的，怎么的？”戴玉双手揣兜，从上往下走，挑着下巴俯视下面的两人，眼里尽是蔑视。　　　　那人一脸怒气，见是戴玉他们几个，非但没有怯场，反而更冲，“戴玉你他妈找死，想打架是不是。”　　　　戴玉转了转手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啊，刚好有一段时间没揍你了。”　　　　夏云帆手攥成拳，一脸戾气，“好些日子没动手了，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那人不觉后退了一步，却不想嘴上落下风：“操，仗着你们人多是不是，以为老子怕你们。”　　　　“你不怕，我就打到你怕。”简乔语音刚落，长腿一伸快狠准地踹中他的膝盖，杨景博膝盖一软差点跪了下来。简乔挑眉瞪他：“杨景博，上次没把你打趴，皮又痒了是吧。”　　　　杨景博踉跄好几步才站稳，手指着她骂道：“操/你妈的简乔，你他妈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你试试。”　　　　“操！”杨景博火气窜地就上天了，“老子今天不弄死你这个臭娘们老子不姓杨！”说着就挥着拳头往简乔脸上砸来。　　　　武风爵离简乔最近，一下就抓住了杨景博挥过来的拳头，猛地踹他一脚，“敢动我老大，我先弄死你。”　　　　杨景博也不示弱，还了他一脚，但没踢着，反倒被简乔从后面踹了几脚。　　　　跟他走一起的另一男生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上前劝架：“简乔，你们别他妈太过分了，这还是在学校呢。”　　　　“姓杨的打我老大主意的时候，也他妈是在学校吧。”戴玉两步过去揪住杨景博的衣领，“我老大也是你能肖想的，嗯？”　　　　说起这个，杨景博死的心都有了，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他老子刚被调到x城，他也就理所当然地转进了南华这所盛名在外的权贵子弟学校，那时候他们才初三，他第一眼看见简乔就相中了，想跟她处对象。他以为自己老子位高权大，自己在学校也能横行霸道，谁知道，自己惹上的是x城小太子小格格圈子里出了名的小霸王。　　　　杨景博要是知道这他妈是个煞星，他当初绝对离简乔远远的。　　　　不就因为他当初把她堵在楼道想亲她一口吗，她他妈至于记仇记到现在吗。　　　　“操，别以为老子怕你们，有种放开我，我们单挑。”杨景博现在被武风爵和戴玉两个人控制住，动缠不得，但就还嘴硬。　　　　“单挑，你他妈也配？”戴玉踢了他一脚。　　　　“操.你妈的戴玉，老子跟你没完！李想，你他妈还不来帮我！”　　　　李想握着拳头就要冲上来，被夏云帆拦着，两人打了起来。夏云帆这种从小跟人干架的，李想哪里是他的对手，更别提要去救杨景博了。　　　　简乔最闲，双手抱胸睨着杨景博，一副老娘弄死你跟弄死蚂蚁一样容易的表情。　　　　“操.你妈，放开我，操！二对一，你们算什么男人！”杨景博挣扎着。　　　　戴玉没理他，只是用力地钳制住他的双手，“老大，上次还没出够气呢吧，妈的，这小子今天好不容易落咱手里，老大，你想怎么弄死他？”　　　　“上次是我看在杨叔叔的面子上放过你，可是谁叫你不争气自己又落我手里了呢。”简乔照着他的肚子踹，不算很用力，“你小子胆儿肥了，敢去我店里撒野闹事，活的不耐烦了是吧。”　　　　暑假的时候杨景博带着一帮弟兄去他们火锅店，存心找茬去的，砸了好几万的东西，简乔他们找着他们就是一顿打。要不是杨景博他老子带着他上门一一给他们赔罪，又有父辈们的交情在，他们怎么肯放过他。放过是放过了，但这口恶气还是得出。　　　　“杨景博，要不是看在你老子的面子上，像你这样的，老娘见一次打一次。”　　　　杨景博被武风爵和戴玉两人摁趴在地，简乔抬脚踩在他的手指上，杨景博疼得五官都扭曲了，直喊疼。　　　　陆修远下楼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副场景，他不是第一次见他们几个打架了，早就见惯不怪，淡淡看了眼他们，没说什么，脚步都没顿一下。　　　　这里是二楼，在那过去的十分钟，也不是没有同学下楼经过，但不是被吓得跑掉就是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像陆修远这么淡定地从他们面前走过的，好像没瞧见什么似的，还是第一个。　　　　不知为何，在陆修远从她面前淡然走过的那一瞬间，简乔脑海里第一个反应就是，她想像把杨景博踩在脚下一样，把陆修远踩在脚下。　　　　那种感觉，一定特别痛快，特别爽。　　　　想到这个，她忽然觉得这么踩着杨景博没什么意思了，收了脚，说：“行了，放开他吧。”　　　　戴玉和武风爵一致收了手，杨景博虽然全身上下都酸疼着，但一恢复了自由，怎么可能不报仇，二话不说就朝戴玉劈来。戴玉没反应过来，愣是挨了他一拳。　　　　“杨景博我操.你大爷。”戴玉抡起拳头。　　　　而陆修远已经走远。　　　　周一的开学典礼，陆修远作为学生代表，站在国旗下发言。　　　　而简乔，学校通报批评。那天，楼梯的摄像头记录了整个过程。　　　　“……高二一班简乔、夏云帆、武风爵、戴玉和高二十班的杨景博、李想在校内斗殴，严重违反学校校规，特此通报批评，给予警告处分……”　　　　那天他们几个在楼梯打架的事早就传遍学校了，教导主任在主席台上说话的时候，全校师生甚至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　　　　习惯就好。　　　　简乔他们和杨景博他们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打架，学校领导基本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南华这种遍地都是官二代富二代的权贵子弟学校，像陆修远这样的好学生有很多，但像简乔这样的“问题学生”也不少，基本上分为两派，一派就是简乔他们，另一派就是杨景博。　　　　如果说简乔他们跟陆修远那些好学生是井水不犯河水，那么简乔和杨景博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好巧不巧，杨景博和李想的班主任就是当初笑话徐晓峰“名人班”的汪老师。　　　　开会的时候两个班主任被学校领导点名批评，让他们回去好好教育教育自己班学生。学校领导拿那几个校霸没办法，但在师生面前，该立的威还是要立的。　　　　回班开班会，徐晓峰只字不提那四人打架被批评的事，就好像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一样。　　　　简乔还以为在国旗下听了半天学校领导的批/斗，回来班上还要听班主任的谆谆教导呢，没想到这个班主任这么识趣。　　　　“这班主任不错，至少不烦人。”夏云帆说。　　　　简乔看这班主任也挺顺眼的，可以说是从小到大遇到的最顺眼的班主任了，他们迟到旷课不穿校服，班主任一个字都没说什么，不多管闲事，不像以前的班主任，明知道管不住他们，还瞎比比，贼他妈烦。　　　　如果他没有选陆修远当班长，那就更顺眼了。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课间休息的时候，陆修远被副校长和班主任叫去办公室了。　　　　任建山指着电脑屏幕，屏幕里播放的正是那天那几个人打架，而陆修远淡定十足旁若无人地经过。任建山语气严厉地说：“陆同学，你当时看见了，怎么不去劝劝架，打架的六个人，有四个是你们班的，你是班长，管好他们是你的责任。”　　　　“……”陆修远无奈道：“老师，我管不了他们。”也不想管。　　　　“管不了就可以不管了吗，你可是班长！”任建山加重了语气。　　　　陆修远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他并不想当这个班长，更不想管他们几个。　　　　可这个时候跟老师说他不当班长了，显然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徐晓峰见任副校长气在头上，陆修远又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连忙出来打圆场，“校长校长，那几个孩子有多难管您又不是不知道，您都管不了他们，何况是修远一个学生呢。”　　　　任建山一听这话，立刻就抬高了声音：“我管不了他们？！呵，徐老师，在南华还从来没有我治不了的学生，关键看我想不想治！”　　　　“……”徐晓峰赔笑着，连连称是。　　　　“他们几个的亲哥比他们可难管多了，还不是被我治得服服帖帖的，简乔她哥上个月从部队回来还找我喝酒呢。”任建山用力哼了声，神色有点得意和骄傲。　　　　徐晓峰依旧笑呵呵的，陆修远没什么反应。任建山摆了摆手，“我没几年就退休了，可不像十年前那么有精力陪这帮孩子玩儿。陆修远，你得替你们徐老师分忧分忧，管管他们，我不管，反正有什么事我就找你这个班长。”　　　　“……”陆修远无奈，反正他当这个班长也只有两周，简乔他们比他更不希望自己当班长，到时候改选班委，他们会成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