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也没办法,你自己处理吧。”拉开门。 “你认为你一直这样就能分开我们吗?商乐。你什么时候像个孩子般一样的任性胡闹了。” 这时,商乐突然停了下来,正色的对年逸说道,脸上还带着严肃,她也实在不希望这样下去,省得对大家都在拖沓。 “好,我告诉你为什么。”随后,她的声音有些冷淡,甚至字字冰凌在戳伤年逸。“因为你会伤害她。” 什么!伤害?商乐的这般说辞让年逸不由得觉得可笑。 “够了,商乐,你不能认为世界上的男人全都像你的继父一样吧。” 他知道这句话不应该说出来,他本来也没想过后悔,反正,她所提的伤害,不就是这件事吗? 商乐也没有理会他,他知道她会生气,可是,当商乐拉开门的那一刻,一道纤细的身影静静的站在那里,他才恨这一生宁愿为哑,这种事情,他从未想对商乐以外的第三个人说,而且那个人还是白星,他的脑中全是,白星她听到了!她不能知道商乐的事,她会怎么想商乐,商乐会有多难受!他甚至不敢抬眼去正视门前的两个身影,白星的脸色是一脸惊骇,甚至有些煞白,她凝望着商乐,只见她脸上只有灯光下折射的阴影,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白星感觉到,她周身散发着一股恸的气息,她欲伸手抓住她,只见她甩开了她的手,第一次,白星被商乐拒绝,即便是与她仇视被蛇咬时她都不曾甩开过她,白星的心里一痛,只见商乐与她插肩而过,她能感觉那瘦弱肩膀上的瑟瑟抖动,她的心脏有一种被揪住的感觉,呼吸似被堵住了,她怔然的望着年逸,微弱的问道。 “能告诉我他继父对她做了什么吗?”虽然隐隐猜测,但是,她心里一紧,依然想问下去。 年逸迎上她的目光,眸中全是痛苦 “男人对女人还能做什么事呢?” 他,却是对她说了,也许是他无人能倾诉,也许,看着白星的样子,是不是她才是能减轻商乐痛苦的人。 就如晴天突然一阵霹雳,暴雨倾注而下,白星竟然有些站不住脚,她有些颤微地扶着门上,瞳孔里马上就显出了一阵一阵的涟漪,她望着面前一直低着头的年逸,反而带着泣声斥责他。 “你对不起商乐。” 白星对着站在房里的年逸说了这一句话后,便跑了,她去追向商乐了。曾她现在好后悔,经开玩笑的时候问她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商乐一定痛苦极了!而她的童年每天却是快乐幸福的萦绕,商乐,梦中魇影,这个世上,比自己不幸福的人,太不幸福了。 年逸听到如哽咽在喉间的泣声,他此时眉宇紧蹙着痛苦,就像犯了滔天大罪一样愧疚,他怎能如此,白星都在替她忧伤,他怎能如此去伤害她,他错了,他伤害着陪他一起走来的商乐,仅仅是因为他的一时冲动,那个有着阴影童年的商乐,从未退缩过的商乐,他们曾经一起约定,将来要创建一个属于他们的乐队梦,那个永远不被怯懦打倒的商乐,却被他对白星说的话,伤害了,她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更不希望白星知道,他怎么能忘记,她只是一个女人,她也会害怕,商乐,对不起。 白星喜欢商乐,欣赏商乐,她所拥有的白星也曾奢望过,她却从未想过,商乐并不幸福,商乐说过,她喜欢白星的快乐,白星知道商乐没有父母,却不知道,她还经历过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 “对不起,商乐,如果人生有公平,我真想把幸福分一半给你。” 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他不说,你就不要去问。那是他心里的一处痛,白星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妈妈,她没有妈妈,爸爸从来不对她提起,因为爸爸会伤心,所以,她只有每天快乐的享受着爸爸对她的爱,她顺应的享受着生活,从不想着生活的背后隐藏的心酸雨泪,她不喜欢看到别人的忧伤,不喜欢看到别人的痛苦,越是自己在乎的人,她越不想看,她有的时候想嘲笑自己,她果然是一个只看表面的人。 “商乐,原谅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夜里,白星怎么追,一直跑到了操场这里,也没有看到商乐,她的泪水已经停了,心里,却还是在疼,白星静静的站在这里,望了望手机号,几条年逸刚发的短信,“对不起。”“我错了。”她没有给他回信,还有一条很早以前乐音会馆老师发的信息,只有简单的几个字,“什么时候来学习,就打我电话。”这是上次在乐音会馆的老师,这条信息她一早也搁了很久还没有回,她整天和商乐在一起,她都快忘记了所有人,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此时有点想念那个人弹的《星空》,原来,那一点的孤独,就是这种感觉,既拥有,又不存在。仰望着今晚的夜空,夜空城下的孤人,仰望繁辰的星空,只可惜今夜没有星星。她叹了口气,把手机上的信息翻来覆去,最终,她选择了允文的号码,给他简短的打了几个字发送。 “允文,能帮我去看下商乐吗?”她希望商乐现在在家里休息了。然后什么不要想,商乐不想见她,她不去打扰她。 久久她也没有收到回信,待她回到宿舍里时,她一直把手机放在了枕边,最后满腹心事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她第一反应便是拿起手机,一看到允文回的信息,她松了一口气,不过只有一个字,“嗯。”但她却是特别的开心,因为没有说别的,代表着商乐没什么事,那么,她就赶紧去练习室找她吧!只是,商乐会不会不理她?先去了再说。 一大早把课上了之后,她就赶紧过来了,甚至还带点小跑,待她见到商乐时,她惊讶了,此时的商乐是在,不过,她居然和年逸在一起,两人除了脸上有少许的疲惫,样子还很亲密,年逸一手自然的搭在商乐的肩上,商乐正坐着向他指着手里纸张,似在高兴的谈论,和原来没差异,白星有些怔然,也愣住了,她在想,昨夜的事是一场梦吗,她还想一大早过来能厚着脸皮够安慰她,这个时候看他们两人的形势,忽然感觉有些不知所措,而两人恰巧也看到了她,商乐一笑,年逸却是径直走到了她的面前,张开了手心在她眼前晃晃。“怎么今天见到我脸这么红。” “胡说!” 话说她脸本来还好,但被这样一说,她还真倒觉得脸烫了,这样的感觉太奇妙了,她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睡醒,商乐的声音响起,一如既往。 “你们两人离我远点秀恩爱。” 这一声把白星拉回了现实里,和商乐在一起久了,她了解商乐,她是不怕失败和伤痛的女孩,白星只觉得心脏像是被只手揪紧,她忍不住又勾起了昨晚的回忆,只觉心脏被勒住松不开,她怎么无法像他们一样的能痛快的释怀,她突然间冲过去把商乐紧紧抱住,用力的抱住,把头埋进她的身体里,真想哭,也真的哭了。 商乐望着把自己抱住又不说话的女孩,忽然转向年逸说。 “年逸,你欺负她了吗?” 年逸笑出了声音驳道。 “我怎么舍得欺负她!” “真是的,星星,你又把我衣服打湿了!”商乐虽说着,但却是轻抚着白星的背脊,眼神却是无比的温柔。 “你还是到我怀里哭吧。”年逸宠溺着看着她们说道,眼神中却是闪过一丝看不到的苦涩。 白星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住商乐。 商乐,商乐,你难过的时候是怎么过的,你的眼泪,是否流在了心底。 一切还是如从前一样,没有人提起昨天的事,很自然,只是那天她也听到了年逸说商乐是故意划开年逸和她的距离,所以才会经常和她在一起,她有怀疑过,现在觉得商乐确实是把他们无形之中隔开了距离。但白星不在意这些,她喜欢和商乐在一起,比原来更加的粘她了,每天都是和商乐形影不离,她甚至不再那么循规蹈矩的住校了,经常去商乐的住所里和她睡在一起,她迷恋了整晚抱着她睡觉,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很温暖,幸福。就像家人一样。有的时候,甚至她撒娇的要把商乐带到她家里,虽然商乐总是住不习惯她的家,白星的家,全是在被伺候,商乐从未有过如此,但是拗不过她,就连今年的春节都是在白星家度过的,商乐也见到了白星的父亲,白世贤,白星说,父亲一般只有过年才有时间陪她,平常太忙了。 他一位50来岁慈祥的长者,尽管年岁半百,但从他的外表依然能看到曾经俊朗的轮廓,她发现,有这样一位父亲,白星无疑应该是美丽的,她也能感觉,他对白星非常的溺爱,对她也是礼貌热情,似乎,白星喜欢的,也是他喜欢的,商乐有点羡慕白星,有这样一位父亲,即便母亲不在,他也会把母亲的那份爱给她的,只是唯一好奇的是,他不喜欢女儿碰触音乐,所以,商乐的自我介绍,便是和白星同样的化学系,她实在想不出这样一位和蔼的父亲有什么理由都不让自己的孩子碰音乐,还是因为,他对音乐有着悲伤的回忆,悲伤的回忆?待看过她的家之后,发现,她的家里,真的什么乐器都没有,商乐甩开脑中这些想法,不知为什么,她不希望这种想法在白星的身上,白星就像一张白纸,她的世界不应该有这些,悲伤,痛苦回忆,不要存在,因为她自己一直背负着痛苦的回忆生活,她能体会到,那是一种煎熬,这种煎熬,白星永远都不要有。她被白星游览她所有的房间,最后,她发现白星除了一间卧室,其它的房间全是礼物,白星高兴地对她说,“我爸爸什么都给我,它们全是爸爸送给我的礼物。”白星脸上洋溢出了幸福,商乐不由得想到,她一直在要她可以要的东西,她的幸福也许就是想看到别人脸上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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