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桑居然和塔矢SAMA是这种关系?!”待回到学校,听了藤井夏美复述当日情景的奈绪和花音都抓住塔矢千秋,一副发现新大陆的激动表情 “藤井桑不能把事情说完整吗?亮君后来也解释了是玩笑。”千秋被两人抓得手指发疼,埋怨地瞪了一眼始作俑者。 “谁叫你之前不坦白从宽的!”藤井夏美拨开两个狂热分子,双手捂脸“以前也只是在电视里看到塔矢君,想不到真人居然这么迷人!啊,不行,我又恋爱了!” 就这样,那场联谊会除了促成凤君与玉香外,算是无疾而终,附加产物——塔矢亮迷妹三枚,其中狂热迷妹一名。 也因为这层关系,千秋的人缘小小的爆发了一次,曾经多次在校园文化祭上被某位风云人物多次踢馆的围棋社不断派遣社员与千秋接触,预谋在六月末的文化祭之前搞定这位‘外援’,以此洗刷他们多年的耻辱。 因着这些因塔矢亮而产生的人际关系,伴随着为了应付第一次期中考试,闲暇时间都花费在研读日本史上,五月份就这样悄然而过。 对于千秋而言,考试结果还算理想。恶补的日本史科目已经过了及格线,其余科目也不出意料的都拿到了好成绩,连任课老师都惊喜地表示,只要把历史补上去,千秋可以轻松考上国立大学。 五月份的结束,带着炙热温度的六月已经悄然而至。约好了要来日本看望自己的西雅尔因为一些琐事,日期改了又改,目前尚未确定下来。 原本西雅尔不用这么累,奈何千秋出了那些事后,出于种种考虑,才不得已让西雅尔帮她抗下。对西雅尔心中有愧,但目前千秋也是爱莫能助,只能在弟弟每一次的电话问候中温言安慰。 【如果姐姐觉得无聊,不妨去学学围棋,亮君是个不错的老师。】 【围棋虽然很有意思,但你知道,贝加邦卡教授如果知道我把时间花费在那种耗时的游戏上,大概会把我除名吧。】千秋翻阅着手中的杂志,同西雅尔打趣【不过,我还真要联系一下亮君。上次被‘朋友’带着去联谊会,刚好碰到亮君,现在被学校的围棋社拜托,邀请亮君月底到学校参加校园文化祭。】 【这件事听亮君提起过。】对于姐姐愿意主动提她的日常生活,西雅尔非常开心,但对于姐姐瞒着他去联谊会什么的,还是让他觉得十分不靠谱。【比起别人,姐姐要不要考虑一下亮君?至少家世、人品我可以向您保证。】 【你的意见我会好好考虑。】千秋有些失笑,她的弟弟什么都好,就是太认真。明明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的口气倒像她的哥哥一样。 【我会争取晚上到达日本…姐姐…我…】 【我知道了。】千秋知道弟弟为什么欲言又止,但涉及那个人,面对的又是她最亲的弟弟,她无法用谎言欺骗他,欺骗自己。所以只能草草以此结束这次交流。 挂了电话,再翻了翻书桌上的资料,千秋内心的烦躁越来越盛,起身在书房内来回的走动,胸口仿佛被什么塞住,闷得她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转眼间,竟然已经过去了一年。去年的今天,她做了一件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事情。即使事情再度重来,她也没有第二个选择…千秋依旧憎恨着自己的无能。 真是让人非常不愉快的一天。千秋自嘲地笑了笑,收敛好了情绪,走出书房,对着正在打扫的金发女人道 “塙麟,晚上西雅尔要来,准备一些他喜欢的东西。”塙麟是负责照顾她起居的女性执事,同时也负责监控她是否违背当初与家人定下的约定。 今天她本应该呆在家里等西雅尔来陪她。可现在,她一分一秒也不想一个人再待着,她需要一些能转移自己注意力的东西。将塙麟打发出门后,千秋换了一身尽显身材的衣服后也出了门。 关闭了所有通讯工具,乘上新干线,千秋选择独自一人前往东京。她选择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去一个陌生又热闹的地方喝酒,选择东京,是为了规避遇到认识同学的概率,而如果在东京出了什么事,至少她还有相熟的塔矢亮作为发生意外时的求救对象。不敢在家中一个人喝酒,是因为害怕醉倒之前会被悲痛击垮。 千秋出生名门,却并不太像个名门淑女。因为母亲过分的溺爱,以及青梅竹马的爱人守护,让她从小就随心所欲,还无法无天。诸如接触酒精类饮料这种事情,早在她十四岁那年,第一次醉倒也在十四岁那年。后来,她就再没有醉过。 只因为那次是与青梅竹马的挚爱拼酒,醉醒的第二天,就被挚爱严肃约谈,说她酒品不行,因为向来强势惯了的她醉倒后,会像个孩子一样撒娇且毫无防备,在他身边还好,若是以后在应酬上醉倒,那势必会让她身处险境。本是为着她好的说教,奈何当时少年心性,只有一股子不服输的气性,次日就她通过一些非常规手段提高了自己的酒量。再这之后,就算是她酒量不凡的挚爱,也再不是她的对手。 到达东京时,已经暮色渐浓。华灯初上,正好是酒吧夜店开始营业的好时间,打了一辆出租车,只吩咐了去东京最热闹的酒吧。 日本法律规定二十岁才能饮酒,酒吧之类的地方显然也是有年龄门槛。千秋自然不会在这种事上掉自己的链子,因为某些原因,她在日本的身份证可不止‘塔矢千秋’一张。 下了出租车,走向出租车司机一路强烈推荐的Hub,这是一家标准的爱尔兰风格酒吧,层高很低,走进酒吧,是统一的红褐色木质的墙壁,地板和台面,外加绿色座椅和超长的木质吧台。就以夜生活的时间而说,这个时间还算早,但酒吧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千秋巡视了一圈,最后在吧台前找到了第一个目标。对方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一头金色的卷发,冷若冰霜地独自一人坐在吧台前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呐,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千秋坐到他的身边,从包里拿出一叠现金拍在吧台上,扬声道“不如这样,我们比一比谁先醉倒,这笔钱就归谁。”不出意外地引得不少客人瞩目,画了妩媚眼线的千秋勾唇一笑,抬起手勾了勾指头“当然,我接受所有人的挑战,毕竟我对自己的酒量可非常有信心。” 千秋本来就长得不错,刻意打扮过之后也算是美色当前,加上那一叠厚实的万元面值钞票,如此诱惑之下,酒局自然很容易就做了起来。 大方地抽了两张作为小费塞给酒吧,吧台便被清理了出来。在酒保调制烈性鸡尾酒的间隙,千秋已经和第一位主动发起挑战的挑战者对饮起了一瓶高浓度伏特加。 原本还出于观望的客人们,渐渐被拼酒所吸引,最后演变成集体呐喊着加油。从帮千秋加油,到帮千秋的对手加油。 K.O.掉第一个对手,只喝了一瓶伏特加和三倍特质鸡尾酒。看着已经走不了直线的男人,众人哄笑起来,千秋也被对方滑稽的模样所逗乐。 第二个对手,就是刚才的金发男人。两人面前摆了长长的两排鸡尾酒,看着对方满脸胡茬的模样,千秋笑着同酒保说 “这位大叔今天的酒钱就算我请了。”说着也不管对方脸色不善地想要发怒,率先端起一杯就灌了下去。 “啧,”男人不知想着什么,原本确实要发飙来着,看着眼前陌生女人张扬而妩媚的样子,一时间竟发不出火来,想着本也是来买醉,如她所说,一个人喝酒确实没劲。不过被一个女人小觑,倒让大男子主义的他有几分不满。拿起一杯酒喝下去的同手,将口袋里的钱夹拿了出来,拍在吧台上“你如果能赢,这个就是你的。” 如此,本是做局,竟莫名多了一分赌博的意味在其中。千秋倒是不在意,只要有人能陪她喝酒,怎么样都好。 男人倒也算能喝,两人干了三轮,男人才倒下。千秋乐呵呵地拿过对方的钱夹,将里面的现金拿出大半丢在自己最初的那一沓现金旁,算是加了筹码。然后十分好心地把钱夹里剩余的钱递给另一个负责收拾桌子的酒保“送这位先生去隔壁旅馆休息一下。” 有钱能使鬼推磨,千秋自认为非常人道地对男人进行了友好帮助后,觉得不过瘾,便对之后跃跃欲试的挑战者们说道“一个一个来太麻烦,你们可以三五个组队一起来。” 如此嚣张的态度,在客人们的起哄中,也涌现了不少自恃酒量的人来,学着之前的男人,或是压了现金,或是解了手表、戒指作为筹码,与千秋喝了起来。 挑战者层出不穷,酒保也从一个紧急加派到了三个。 味道各异的鸡尾酒一杯杯灌下喉咙,有的辛辣,有的甜腻,有的带着咸苦的味道,有的让人忍不住流出眼泪。大量的液体下肚,除了频繁的上过几次厕所,意识依旧还保持清醒的千秋,不得不感慨一下贝加邦卡教授的改造药剂真是有效得可怕。 不记得喝倒第几个挑战者,千秋已经从凳子上坐到了吧台上,手中晃着一杯刚被添满的鸡尾酒,透过彩色的液体,看向酒吧中剩余的客人。 “还有没有挑战者?没有的话,这场赌局就是我赢咯~”拍了拍身边小山包似得财物,她终于感觉到一丝丝微醺。 见她如怪物一般千杯不倒,看热闹的人多,即使有好事群众呼朋唤友地找人前来,挑战者的激情却逐渐减弱。 “小姐,您见好就收呗。”特地赶来看热闹的酒吧主人站在莉莉丝的身后,调侃着“你再这样喝下去,我的客人们都开始怀疑我是为了处理快要过期的酒水,请你来做局了。” 仰头将手中的鸡尾酒喝下,然后抓了一大把现金塞给酒吧主人,莉莉丝晃荡着悬在吧台下的双腿,揶揄道“要不你来试试?以身作则就不会叫人误会了。” “就我这酒量,算了算了。”店主摆了摆手,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讪讪离去。 再之后又两拨挑战者,酒量约莫比之前的人好一点,但也没能撑住多久,就全部败下阵去后,凌晨的钟声已经敲响,再没人敢上前挑战。算是玩得尽兴的众人逐渐散去,挑战以千秋完胜画上了句号。 觉得无聊的莉莉丝又独自喝了不少,直到视线开始变得模糊,醉意上头,才心满意足地摸索着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求助。不想刚开机,就立刻有电话打了进来。 “莫西莫西~”心情还算不错的莉莉丝尾音都忍不住上扬 “莉莉丝,你在哪里!”电话那头传来西雅尔的咆哮,他好不容易赶在晚饭前到达日本,下了飞机,怎么都打不通她的电话,联系了塙麟,才知道她‘玩失踪’。忌惮于莉莉丝在日本的事情被那群人发现,他不能动用家里的关系,只能拜托亮君帮忙,但亮君在这方面的人际关系不比他的家族,等他好不容易查到莉莉丝在东京时,已经过了十二点。 “我在六本木呀~My sunshine,你想我了吗?”无视弟弟的愤怒,莉莉丝撒娇一般地问他 “…你现在立刻去附近的酒店开个房间休息一下,我现在过来接你。”莉莉丝的撒娇口吻,让西雅尔警铃大作,显然他知道莉莉丝喝醉了。但这个时候,发怒也无济于事,只能好言哄着她。 “嗯,好~”眼看着也没什么挑战者,莉莉丝从吧台上跳下,和店家结了酒钱,又在店主的殷勤帮助下,将吧台上的赌资塞进黑色的塑料口袋里去,临了还不忘再抓几张大面值的钞票递给酒保以及店主算是小费。而后拿着手提包头重脚轻地走出了酒吧。 兴许是因为莉莉丝让自己大赚了一笔,店主将莉莉丝送到了门口,并好心地位莉莉丝推荐了距离酒吧最近的酒店。 于是莉莉丝一边和西雅尔打着电话,随时报告动向,一边走向不远处的五星级酒店。好在这一片地处繁华,是警局巡视的重点区域,才叫莉莉丝即使深夜独行,也没有遭遇什么危险。 莉莉丝的幸运依旧继续,安全到达酒店后,没有提前预定,却遇到正好还空着的套房,顺利办理了入住手续。 西雅尔最快也还有一个小时才能赶到,还算清醒的莉莉丝担心自己一会睡得不省人事无法给他开门,只好交待前台小姐,一会还有人要是直接报了房号就给他钥匙,这才晃晃悠悠地乘上电梯直奔房间。 越来越迷糊的脑袋,让莉莉丝意识到,这次和的鸡尾酒后劲可真是十足。在大堂开房时还好好的,进了房间,眩晕感就越来越重。来不及插卡开电源,莉莉丝抹黑跌跌撞撞地就倒在会客厅的沙发上,手机摔在厚实的地毯上,西雅尔的声音在不远处焦急地询问,懒得动弹的莉莉丝说了一句‘晚安’后,就抵不过困意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之间,听到开门的声音,之后房间的灯光被全部点亮,习惯了黑暗的莉莉丝像只受惊的小动物,卷缩着往沙发里挤了挤。 窸窸窣窣的声响后,房间又恢复了安静。等了许久,没有期待中的安慰,半梦半醒地莉莉丝坐起身,慢慢习惯了亮光后,才看清这家酒店的装修风格,竟是奇怪的黑白风格。光着脚站了起来,准备找那个进了屋还敢冷落她的混蛋算账。 卧室的门开着,浴室里传来吹风机的响声。飘飘忽忽地走过去,拧开了浴室门——入眼的是个穿着浴衣,发间还湿漉漉滴着水的少年。 两人四目相对,少年似乎惊吓一般地愣了片刻,就在这个间隙,莉莉丝已经快步上前,伸开双手抱住了他的腰。 “My sunshine,我好想你。”蹭着少年的胸口,莉莉丝自顾地撒着娇 在自己的套房内被一个满身酒味的女人性骚扰,这样的变故让赤司征十郎良好的教养受到了挑战。 一边掰开女人的手企图摆脱她,一边企图叫助手过来处理这事。 “唔,你不爱我了!”被不断拨开的莉莉丝委屈地抬起头,泫然欲泣的样子,若不是早已糊成色块的眼妆,应是楚楚动人的模样。 “放开!”赤司恼怒着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疼…”委屈的泪水大颗大颗的滚落,随手手腕已经被捏出红痕,莉莉丝却丝毫没有妥协,只是更紧地抱住眼前的人,继续扬着头,倔强地看着对方“不要,就算死我也不会再松手!” “塔矢…千秋?”赤司犹豫了片刻,终于想起眼前的人是谁。 “嗯?嗯。”早已当机的大脑让莉莉丝迟疑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叫自己的名字,欣喜于眼前人终于想起自己的名字,下一刻便踮起脚尖亲吻了眼前的人。 “你……”虽然只是嘴唇的短暂触碰,还是叫赤司瞬间炸了毛。眼看着没办法将其挣脱开,一怒之下干脆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卧室的大床,企图借用‘扔’的惯性甩脱纠缠。 只是,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很差强人意。千秋是被他丢到了床上,但他显然低估了醉酒女人的八爪鱼功夫,也高估了自己的稳定性。在惯性作用下,他连带着自己也一起倒在了床上。 刚洗过澡,还穿着松松垮垮浴衣的男人,将一个醉酒的女人压在身下。如此绮丽的场景接下来如果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件,就必须发生抓奸事件。 赤司很不幸地遭遇了后者。 当西雅尔火急火燎地赶到莉莉丝指定酒店,问前台小姐索要钥匙被告知已经给过时,就已经预感到大事不妙。连恐吓带胁迫地运用非正常手段拿到□□后,冲冲忙忙地赶了上来,进了房间后,刚好看到刚才那一幕,如此景象极大地刺激了他的神经。 “人渣,放开她。”说是这么说着,人已经扑了过去。 西雅尔的身形比起经常运动的赤司,占不到任何便宜。出于误会,以及认出西雅尔的身份后,赤司并没有下狠手反击。 等随后赶来的一干人等拉开了两人,西雅尔依旧红着眼睛,气势汹汹地瞪着赤司征十郎,好不容易冷静一点后,又甩开拉住自己的人,查看一脸迷茫的莉莉丝。 西雅尔的助手是父亲给千挑万选之后定下的,办事能力自然不用质疑。这一次跟着一起进入房间的人不多,毕竟涉事的是酒店的‘太子爷’,除了经理,就是两个看上去随时要保护‘太子爷’的壮实安保人员,以及一个准备解释完来龙去脉就该切腹谢罪的前台小姐。 将房间内的闲杂人等‘请’到会客厅,只留下西雅尔安抚莉莉丝。 “莉莉丝,你这笨蛋!”莉莉丝的皮肤白皙,手腕上的红痕显眼到刺目。西雅尔只觉得怒火上头,站起身就准备出去把罪魁祸首从窗户丢下去。但却被莉莉丝一把拉住。 “我不要他离开……”莉莉丝指着紧闭的门外,泪眼婆娑的样子,让西雅尔一时语塞。这是他第一次见莉莉丝哭,她的眼中没了往日的神采,小心翼翼的目光中,是一碰即碎的脆弱“求你。” 再于是,等当事人都聚集在会客厅里,解释乌龙事件的来龙去脉时,就变成了长沙发上,赤司一脸僵硬地抱着浑身酒味的女人,一脸铁青的西雅尔与之并肩而坐的诡异景象。 这家酒店本就是赤司家的产业,这一层的套房历来是赤司家的人优先使用。莉莉丝开房时,赤司征十郎正好在酒店应酬,因为第二天还有别的安排,原计划是应酬一结束就要返回京都,并无使用计划。可谁知应酬上发生了一些小意外,不得已才要临时使用套房浴室。让助手去取房间钥匙,出于习惯问题,助手直接同前台报了房间号,恰巧遇到刚转正不久,从未见过赤司家相关高层人员的前台小姐,自然将来人误认为是客人交代过的朋友。 如此这般,莉莉丝才坐实了受害者的身份,而赤司征十郎,于公于私来说,都成了理亏的一方。于公,是管理不善;于私,是伤了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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