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商家队 “你怎么就把我给丢下了?” 离开都城后,在离都城最近的商家商队联络点,林蔚怒气冲冲的用剑指着商夏的鼻子。周遭的商家商队也都手握剑柄,随时准备冲上来的模样。 林蔚一大早上醒来,房间里除了卖弄风姿的女人,根本就不见商夏的身影。打听后才晓得,商夏的商队凌晨四五点就匆匆出了城。 此时坐在驿站里喝茶休息的商夏脸上也是诧异扫过,随后又是一副谦和的模样:“一路上累了吧,坐下来喝口茶。”。随即,商夏摆摆手,让商家商队的人先行退下。等到驿站空剩下林蔚商夏二人,他才起身,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将林蔚的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要是想杀我,众目睽睽下就可以动手,不必藏着掖着,”商夏痞笑,指尖摸着冷剑,“现在,我们可以坐下来喝碗茶,出了都城,我们有一晚上的时间,我可以慢慢解释的。” “将军!”凡副将匆匆而来,面色通红,像是疾跑了十里地,现在供血不足,大喘着气。可是,当凡副将看见林蔚用剑架在商夏的脖子上,他又立马恢复了冷静,呼吸沉着,拔剑指向林蔚。 “都别激动!”商夏搓了搓手,当着林蔚的面跟凡副将挤眉弄眼打暗语,“凡副将,你不是说林蔚在商队的后边吗?她怎么一进门就说是我把她给丢下了?我可是冤枉!” “这是怎么的一出戏,”林蔚收剑,转身坐在长木凳上,双手抱胸,装作盛怒的模样瞪着商夏,“我就看你俩继续演!” “行了,凡副将,有什么事儿一会儿说吧!”商夏摆摆手,示意凡副将退下。 凡副将一副什么都写在脸上的样子,不高兴就是不高兴,委屈就是委屈,走的时候还不忘嘀咕一句:“明明是自己丢下的,还有脸怪我!” 商夏见状,怕是凡副将磨耳朵的话已经让林蔚听去了,背对着林蔚不禁身上的汗毛的立了起来。当着林蔚的面,商夏着实像是一个低三下四的店小二,求着哭着要林蔚买一双新款一般的模样。商夏搓着手,皮笑肉不笑的站在林蔚面前,突然觉得“三公子”的江湖名号在此刻全然败干净了。 “你要不要吃点儿什么,我吩咐下去。”商夏一副小人的样子,佝偻着背。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林蔚伸手拍了拍商夏的脸:“什么好吃的都给我来一份儿,我要坐在这里好好的听你解释解释。” “得嘞!” 商夏说完,直起腰,大步流星朝外走去。在林蔚看来,颇像是抱头鼠窜,所以到是笑了,把玩着桌上的茶碗,又拿在手中闻了闻,庆幸一笑:“又下迷药,当我或这么多年白瞎啊!” 林蔚在龙葵山上醒来后又呆了两个月,这期间商夏虽然时常不在蚩尤族,可是却会时常寄来些玩意儿供林蔚玩赏,林蔚则是在龙葵山上安安心心的养伤。也不知商夏是到哪里弄到了一块儿寒玉枕头,林蔚枕着那寒玉,身体里的余毒倒是也少了不少。 直到上个月,商夏突然和龙葵御主去了信,让林蔚下山,跟着自己的商队来都城。林蔚虽不知商夏欲意何为,但是她又和商夏约定好了,今后商夏有什么事,林蔚得随叫随到,这是为报商夏此生的救命之恩。林蔚下山前飞鸽传书,在冰纸上刻字,传入都城,想借此次进都城完成六子的重生仪式。因为,林蔚希望此生不再回都城。 “浪迹天涯也好,当村妇怨女也罢,我只要我有自由之身,像个正常人在这世间走一遭。”林蔚喝着商夏准备的扶醉仙,心中莫名的惆怅,出了这都城,心想这下一次回来恐怕又是百年之后了。 “别,别……别喝了!”凡副将将第三坛扶醉仙抱紧屋子里,看见商夏一只胳膊支撑着脸,定定地看着林蔚喝下了两坛扶醉仙一点儿也没有要劝酒的意思。林蔚一个十岁的孩子,生生喝下了两坛酒都没有一点儿醉意,虽说是前途无可限量,可仍旧是让凡副将看不下去,“将军,你怎么让一个小孩子喝这么多酒!” “没事儿,再去抱两坛来!”商夏瞅见凡副将一脸怨气,所以摆出了将军的威严模样,“这是军令!还不快去!” 凡副将撇撇嘴,连手上的那一坛子酒都抱走了。 “哈哈,你这凡副将倒是硬气!”林蔚不禁嘲讽了商夏两句,“连凡副将都知道怜香惜玉,再看看你,就想着怎么把我灌醉了就可以逃开解释的事情。告诉你,要是你今晚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绝对喝不醉!” 叮叮叮——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铃铛声响,好像是入侵者踩到了商家队的防护层。“哗哗”抽刀声齐刷刷,紧接着是刀剑相向的声音从驿站大厅传来。 “你不去看看?”林蔚喝着酒,试探性的问了问。 “我是谁?这种小事都要我去处理,我还当什么将军?”商夏嘴角一扬,说不出来的傲气,“再说了,我还要给你一个解释呢!” “解释?”林蔚抹了抹嘴,“说啊,说了我好睡觉了!你要是再耽搁我睡觉的时间,我今后长不高就全怪你!” 林蔚说完,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眼中笑意似有深意。接而,手中的碗脱落而出,飞出了窗外,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惨叫。不过数秒,房屋的门被打开了,两个身穿夜服的人手持长刀,直劈商夏的头颅。商夏不以为然,只是将碗中的酒往空中一抛,瞬时化为了冰,将两黑衣的刀冻住了。等到两个黑衣人回过神来,林蔚已经越过桌子到了他们俩的面前,剑鞘中有光一闪,两个人的脖颈处就见了红。 “将军。”凡副将赶来时,林蔚已经回到位置上,将商夏的酒碗抢来,自顾自的喝起来。 “漏网之鱼!”商夏翘着二郎腿,眼含厉色。 “请将军责罚!”凡副将和身后的人纷纷跪下,都不敢抬眼。 “滚!”商夏轻轻吐出这一个字,但林蔚觉得那些下人全身都在发抖。 两个人颤颤巍巍的上来将两个人的尸体抬走,凡副将把门关上,带着众人退去。 “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林蔚顿了顿,笑若桃花。 “不这样怎么管的住我的兵。”商夏恢复了痞性,将林蔚手中的碗抢来,“给我留点儿!” “……”林蔚瞪着商夏,什么也不说。 “还要我给你解释吗?” “你准备这一桌酒席不就是为了以这样的形式给我一个解释吗?”林蔚反问。 商夏的商队被追杀,逃出都城看来也是度过了重重难关的。林蔚要是跟着商夏的商队,不知道一路上是要与何人为敌,可能在半路上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更何况这是在都城。 “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你哪一点吗?” “那,你最喜欢我哪一点儿呢?” 商夏听后,仰天一笑,对林蔚的自信没话反驳:“我最喜欢你的一点就是聪明,同样的,我最讨厌的也是你太——聪——明!” “谢谢你了!”林蔚好似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自作聪明?这一点我们俩不是一样的吗?” “……”林蔚吃鸡腿好似被噎住了,呛了口口水。 “慢点儿吃,”商夏递了一碗酒水,笑得忒坏,“夸你一句你就这样了!” “哪有人呛着了喝酒的?”林蔚推开商夏的酒碗,没有看见商夏那落寞的眼神。 “有啊!”商夏的声音还是那般顽皮,“我就是!” “没闲工夫和你扯这些没用的!我有一个问题,那些追杀你的人是谁啊?光天化日之下让你们要趁着白日回到自己的据点,做好防范工作的究竟是何方圣神?你可是商家人,现任蚩尤族族长的兄弟,赫赫有名的三公子,谁敢动你?” “你这么说我倒也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了,到底是何方神圣让你有了光明正大出城的机会?”商夏轻佻剑眉,饶有兴趣的盯着林蔚的眼睛,“你是跟着我的商队进都城的,要是没有令牌你根本不可能独自出的了城。告诉你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明明是我在拷问你,怎么你还管起我来了!”林蔚双手环抱胸前,眉间紧蹙,“要不是打听到你被追杀,我何至于赶来这里!” “啊,原来你是怕我没命了!关心我了!”林蔚有意要岔开话题,给了商夏一颗糖,他商夏自然会接住。 “没……没有!”林蔚假意自己喝醉了酒说漏了嘴,摆摆手,“看来是真的喝醉了,你给我环一间房间吧,这里刚刚才死了人,晦气!” 逢场作戏——是血河中摸爬滚打,他们那样的人练就的一身本领。 都是演员,何必不给双方都留一条后路;同样粉墨登场,何必卸下敌人的伪装同时让自己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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