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号桌,再一份烤牛仔骨,两份牛尾汤!”
“三号桌的麦酒上了吗?不是十三号,三号桌!”
“七号桌要树莓汁和碳烤牛排,抓紧喽!”
熔岩烤肉的老板娘契安妮娜插着腰,中气十足地吆喝使唤自己的丈夫,看不出半点小病初愈的虚弱。
糖果铺的学徒卢卡凑近花店的乔琳小姐,殷勤地斟着树莓汁,眼睛却不在餐桌上。
艾露米和顿顿为一份乳制甜品吵得不可开交,头发乱飞,火焰乱喷。
尽管外头细雨霏霏,石月街都显得冷清,小小的熔岩烤肉却热闹非凡,冒着平凡生活的烟火气。
仅仅一墙之隔,瓦兰抚着肚皮,后怕地陷在小沙发里,享受片刻的宁静。
麦加罗拄着拐杖,叩叩敲击地面,借着两家店的屋檐走回委托社。
他一边甩去拐杖上的水滴,一边问:
“你请的这顿饭,不去多享受一点他们的赞美吗?”
“社长,你就饶了我吧。”瓦兰懒懒地换了个姿势,“我还宁愿是批评我嘞。”
“为什么?”
麦加罗在他身边坐下,脸上微微皱起波浪。
“这几天的一切,都不像是真的。”
瓦兰双眼放空地盯着天花板。
“昨天下午,路斯家族的人来委托社了。”
瓦兰一个激灵,两眼发直地盯着麦加罗。
“他们说你制造了信息泄露,怀疑你与一伙刺客有勾结。
我跟他们说,你这几天除了执行委托,都窝在委托社里。艾露米和顿顿也帮你作证了。”
“我……”瓦兰有些紧张地看着社长,一时间全部的话都堵在喉咙口,哽咽难言。
“你辛苦了。”
麦加罗转着手中的拐杖,言语中并无波澜。
“我接了黑委托,社长。”
“我也接过。”麦加罗的笑容意味深长,他指了指额角的伤疤,语气平淡无波。
“要比秘密,我比你们七个加起来都多。”
瓦兰有些惊愕地看着眼前的老人,突然想起来,自己从未听说过对方的过去。
“有秘密不是坏事,”
麦加罗撑着拐杖站起来,两条腿有些颤动。
“重要的是,如果因为秘密自绝于他人,那就相当于昭告天下:你有秘密,你有问题。”
他一瘸一拐地往楼梯口的位置走,与其说是步履蹒跚,倒不如说是刻意放慢了脚步,像缺少润滑的机器。
“社长!”
“嗯?”
麦加罗迅速转过头,脸上的惊诧有些刻意。
“给我一把钥匙吧,每天做石阶太危险了。”
麦加罗从口袋里夹出钥匙,手腕翻转着甩出钥匙。他举着另一把钥匙,眼睛里闪烁着狡黠。
“我早就打好另一把了。”
楼梯上响起了拐杖的敲击声,瓦兰看着手中的钥匙,有些释然地扬起嘴角。
神祇,白塔,路斯家族。如果因为这些势力的压迫,就畏首畏尾,那不就承认做贼心虚么?
他们要监视,那就让他们看个够好了!
一阵潮湿的空气蹿进委托社,艾露米和顿顿推门而入,激烈地辩论着什么。
刚看见瓦兰,顿顿顿然哑火了,怔怔站着,一声不响。
“顿顿,艾露米,下午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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