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侯外出多日,深夜才回得京城,刚入府门就听闻自己的儿子因行凶之事已经被京兆尹府的人带走,心中甚是惶恐,连夜赶往张广将军所在的驿馆拜访,打算为儿子求情,不曾想张将军一直闭门谢客,非等凶手判决下来方可。尽管周侯爷在门口苦苦守了近两个时辰,仍旧见不到人,只好离开。
但他儿子是周氏宗庙的唯一香火,不能就这么断了,此时即使已经是半夜,他还马不停蹄的向寿王王府换慌慌张张的跑去。
寿王已经入睡,忽听得外面有动静,急忙起身,稍稍整理衣冠之后,立刻到书房里来。年迈的周侯爷跪在地上,涕泗横流,一见寿王立刻哭求道:“寿王殿下,老夫就这么一个儿子,您一定要救救他,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这让我这把老骨头该怎么活呀。”
“侯爷快快请起,”寿王上前扶着关山侯的手臂,“这件事本王已经听说了,而且已经开始着手处理,请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贵公子出事的。”
“多谢殿下,”关山侯站起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犬子如今被关入大牢,老夫闲职在身,已无大权,还望殿下帮忙打探他的情况。”
“侯爷放心,过几天您就可以见到周公子了。”
之后寿王将营救周潭的计划一一细说,这才让关山侯看到希望,愁苦的脸上也渐渐恢复过来,他向着寿王拱了拱手,感激道:“如若能救出犬子,老夫一定报答殿下的大恩大德。”
“侯爷不必客气。”寿王又安慰几句,才将关山侯送出府出。
慕容星与廉王地位悬殊,本无任何关系,但两人却因为文学的这一座无形的桥梁而成了知己好友。廉王向来就不理朝政,而是爱好诗词歌赋,在府中后院设有水榭,时常设宴邀请各类文学大家前来,一起钻研探讨。慕容星文才横溢,又精通儒家思想,故成为廉王府中的常客。
这段时间廉王出游拜访故友,以历数月未归,听闻他今日刚回到府中,一大早慕容星就带着李欣瑶一起驾驶一辆马车直奔廉王王府而去。
马车内,慕容星见李欣瑶仍有一些睡意,忽然问道:“听闻前几日你曾派人去试探了一下白莲庙,还因此惊动了白莲上师,这是你无意之举,还是你们七绝门对这个白莲教有什么怀疑了?”
李欣瑶打了一个哈欠,回道:“白莲教表面是一个专为皇家做法事的教会,但我们经过我们的观察,发现经常出入里面的人都不简单,其中有几个是江湖上叫得上名的高手,所以我们想进去一探究竟,可没想到刚入外院就被发现了,幸好没留下什么可追查的痕迹。”
“白莲教存在于大宋境内已经数百年之久,其根基自然深厚,想要调查他们,除非有皇家命令。若是单单因为他们接触江湖高手就产生怀疑,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况且他们并未做出任何出格之事。”
“师兄说的是,只是我们七绝门作为江湖第一大派,所以对于江湖高手们的行动自然比常人敏感一些。”
“这些我知道,”慕容星嘱咐起来,“只是日后你们行事也要小心点,这京城之中,其他江湖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是。”李欣瑶点头道。
慕容星满意的点点头,之后两人转头各自看向外边,虽然天色尚早,但街上的行人已经车水马龙,喧嚣声源源不断。马车减速行驶,刚行至一半,固然车子一个急刹车,整个车盖都快被掀飞了,里面的人更是剧烈摇晃,幸亏李欣瑶身手了得,拉着慕容星的手,在马车快翻的瞬间飞了出来。
但驾车的马夫就没那么幸运了,连人带车,在地上滚了数圈之后才停下来,整个人浑身是伤,躺在地上哀叫声不断。
车内的人不知发生何事,但车夫和路边行人却看的很清楚。刚才车本来行驶得好好的,突然半路跑来一个孩子,车夫为了避免意外,急忙拉住缰绳,而因车子惯性太大,才导致这场意外。
慕容星在李欣瑶的保护下,并未受到任何伤害,也算是虚惊一场。不过李欣瑶却很是气愤,当看到道路中间的那个衣衫破烂的小孩之后,顿时明白这起事故的缘由,正欲上前训斥。没等她出手,人群中冲出来四个大汉,其中一人直接揪住小孩,咬牙切齿地大骂起来。
“臭乞丐,让你偷吃我们白莲庙的贡品,今日本大爷非打死你不可。”
那个小孩儿被四个人一顿拳加脚踢,直接倒地,两手抱胸,蜷缩成虾状,四肢颤抖不已。在这几个人的围殴下,他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力,不多时已经是五官流血,。李欣瑶被打得七窍流血,惨不忍睹。李欣瑶顿时心生怜悯,狭义心肠骤然上升,于是她迅速上前,突然凌空一脚,便是将四名大汉踢开,随后瞧也不瞧一眼,直接低下身子将地上的孩子扶起来。
突如其来的一招,让四人都有些猝不及防,当他们起身时,见那小孩已经被扶了起来。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十分恼怒,抬手指着李欣瑶,大吼:“你是何人,竟敢偷袭我们。知不知道我们是谁,就不怕报复吗?”
李欣瑶冷瞥一眼,满眼尽是嘲讽。之后回头看着那个受伤的孩子,温柔地道:“你没事吧。”
“没事,”小孩儿弱弱地回道。
“没事就回去了,以后不要到处乱跑,知道吗?”
“知道了,谢谢姐姐。”小孩儿十分感激地鞠了一个躬。
李欣瑶牵着小孩儿的手,正欲离开。但那四个大汉哪里会这么轻易的放他们离开,立刻拦住去路。
“站住,你打伤了我们的人,今日必须有个说法,否则今日就别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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