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练兵的段影听说皇帝要开宴会,免不了又是一顿关于败光国库骄奢淫逸的吐槽,可一听也请他去,连忙扔下了兵崽子们,回府换了一件骚包的紫袍。
其实他还是比较喜欢当败家王爷的,当年要不是为了躲段玉羲,做什么要来军营流汗吃土,他还没那么想不开。
进宫路上碰到段玉羲,于是结伴同行。
段玉羲穿了个纯蓝色的袍子,看起来跟个道士一样,十分禁欲,看得段影心里直想犯罪。
忍了一路,好不容易到了宴会厅,一看众人都穿着朝服,于是两人又回去换了官服,段影看着跟他一样换了将军服而不是王爷官服的段玉羲,啧啧了两声,果然是心有灵犀啊。
待两人再回了宴会,发现人都已经到齐了,就连蒙着面纱的祝月溪也在其中!
段玉羲眸子一冷,也没说话,径自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段影这才想起,祝月溪偷偷摸摸的暗算自己有一段日子了,也从没听阿蛮提起过,最近她不来找自己麻烦了,却光明正大的以南疆圣女的身份入了麦香,这是在闹哪样?!
想得认真的段影习惯性的跟着段玉羲,差点一屁股坐在段玉羲的腿上!
“咳!”
皇帝假咳一声,段影回过神来,见段玉羲面色又变得好看起来,便讪讪的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看来南疆圣女纵是蒙着脸,也把我们飞影将军迷得够呛啊!”
皇帝打圆场道,众人也都笑笑附和。
“若不是圣女不得婚配,倒也是一桩佳话。”
“是啊是啊。”
段影听得话题走向变成了调侃自己,忙端起酒杯起身道:“臣等来迟了,自罚一杯。”
段玉羲听了这话,也起来笑眯眯的跟了一杯。
皇帝摆摆手:“今天这宴乃是为圣女接风洗尘,大家都是自己人,且都随意一点吧。”
祝月溪忙起身敬谢,然后道:“此次前来拜访麦香,我特意带了一些南疆舞姬,就让她们为宴会开个场助个兴吧?”
“传。”
祝月溪于是拍了拍手,穿得清凉为国家省布料的舞姬们鱼贯而入,开始了异乡异调。
伴着美女美酒,段影吃得很认真,皇帝也看得很认真。
段影吃饱了就开始瞅人,刚刚听到祝月溪的声音好像有点中气不足的感觉,该不会是大姨妈来了吧?
因为段影的强势“关心”,阿蛮不时注视着段影的眼神一深再深。
歌舞方歇,皇帝还有点意犹未尽,大肆赞誉了一番,段影的注意力就被吸引走了。
看着皇帝那样儿,段影不满的瞥了一眼,皇帝又在装老流氓了,这样下去一会儿祝月溪顺势送他一个怎么办?皇帝若真要拿别国的人来暖床自己要不要谏一谏?
皇帝接过段影这一记“演得太过了”的眼刀,嘴角一扬,回了个安心的笑容。
众官别看饮酒的饮酒,闲聊的闲聊,看表演的看表演,其实两眼都跟雷达似的,皇帝跟段影这一来一回的众人看在眼里,惊在心里,都暗暗的想,难道两人的传言竟都是真的?!
宴会进行到一半,段影出恭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阿蛮。
段影才不会信什么偶遇,包括在宫门口遇到段玉羲这件事,段影还怀疑他是故意跟自己一样乱穿衣服好共同进退的,无巧不成书,既然不是书,那只能是有心人为之。
段影便主动走到一个角落里,问道:“宴会上就看你欲言又止的,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是不是……真的想杀祝月溪?”
这是什么情况,段影一脸懵逼的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阿蛮如实道:“她被人追杀到城郊破庙,拼着最后一丝气力发出了求救信号,我到的时候几乎以为她死了……”
“……”段影还是不明白:“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阿蛮沉吟了一瞬,还是道:“你之前问我……”
段影恍然大悟,所以这是怀疑是他干的咯?!
段影于是很生气,很想大声的问他来了麦香国这么久,祝月溪那么多小动作就当真一次都没发现过?!
但到底还是没问,段影嘴上仍然强硬道:“圣女不来惹我,我干什么要去杀她?”
阿蛮沉默着没说话,但段影却明白了,他以为自己是在为死去的同袍报仇!
“你要是那样想的话,我和你得死在前头。”段影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讥讽:“我说她来了麦香那么久,怎么今天想不开要跑到明面上来了,原来是活不下去要拿身份挡一挡啊。”
阿蛮听了面上虽然惊愕,却道:“你大概不知,她在南疆……受了些苦,身上的伤并没有完好,因阿娘担心我才遣了她来看我,这并没有多长时间。”
段影听了更是好笑,斜睨着阿蛮:“这是她说的?”
然后朝着阿蛮又迈了一步,气势逼人:“还是你也这么觉得?”
看来祝月溪并没有告诉他万毒窟的奇遇,想来想去,不等阿蛮回答,段影终是叹了一口气:“阿蛮,你可真会让人伤心。”
阿蛮听了呆了一呆,想的却是,我如今还能让你伤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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