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瓦札深吸一口气回答道:“我有一年偷偷跟着领主溜进古墓里偷东西,正好看见了,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巴塞勒斯也不再多问低头跟着达瓦札走着,他曾经一直以为最神圣的地方,却没有想到居然藏着肮脏的秘密。
下面一路他们看见连肠子都被砸出尸体,被烧成灰炭的,还有被乱箭射死,被冻起来的,被切成一段段的,被腐蚀液体变成一滩的,反正这辈子最反胃的东西他们都见识过了,西尔维娅和巴塞勒斯心里都想着如果不是达瓦札也许他们就是其中一个,这里简直就像是地狱一般,如果尸体爬起来他们都不会感到好奇。
克劳迪已经到了古墓的最里面,在牺牲了无数下属之下终于到了墓室门口,现在他只剩下四个快要吓得尿裤子的下属,其中两个人颤抖推开了墓室的门,直面他们的一面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着一颗菩提树,确定了没有什么机关走了进去。
“这应该就是墓室了,你们该感到庆幸,不光活了下来,还少了和你们分钱的人。”克劳迪露出一副凶狠的笑容,他终于要狠狠的赚一笔了。
四个本来吓得站不直腿的人也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和对财富的渴望。
但当他们绕过石碑却看到了一块巨大的水晶悬浮在空中,克劳迪上去看了清楚,发现里面居然有一个穿着洁白婚纱的黑发美人,那个女人仿佛睡着了一般安安静静的躺在水晶中,她的黑发散落如瀑布一般,脖子上挂着一条想着蓝色宝石的项链,最引人注目的不是她美丽的容貌,而是婚纱的胸口被鲜血染红。
“林顿古墓里居然藏着一个女人。”一个手下感叹道。
“这个女人是谁?”另一个问道。
克劳迪将四周的火盆点亮,然后将火把扔到一边,走到水晶前一手抚摸着水晶说道:“这个女人可比外面窑子里的女人好看多了,而且身份不一般,你看看她脖子项链,这个女人一定是哪家贵族小姐,说不定还能是个公主。”
“一个公主?在林顿古墓里。”手下不解的问道。
“谁知道呢,那些有钱人说不定买通了祭祀,我们这趟没有白来,这条项链至少能买下两处庄园,说不定我还能享受一下这个美人。”克劳迪说道脸上露出一些充满原始欲望的笑容,然后对手下说道:“把这个水晶砸开。”
两个属下刚要动手就听见一个愤怒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了出来。
“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敢动手!”
就在他们以为是一个生活在古墓里的林顿祭祀时,转头看去却发现是达瓦札。
“达瓦札?你干什么?”克劳迪好奇而又警惕的看着杀气重重的达瓦札走了过来。
两个手下上前阻止,达瓦札都没有拔剑,直接冲上前掰断了其中一个人的脖子,然后用他的尸体挡在另一个的剑,然后抓住他拿剑的手臂将剑夺下贯穿他的喉咙,将剑连尸体扔到一边。
另外两个不敢对达瓦札下手,就绕到那两个孩子面前。
巴塞勒斯抬手一记火焰魔法,击倒了冲在前面的人,西尔维娅也不甘示弱,灵巧的躲过了迎面而来的刀,六只铁钩般的钢爪紧紧抓住敌人的手臂,双腿夹住了敌人的脖子,撩到了敌人,但是他们只是让敌人失去战斗能力,没有继续下死手。
“达瓦札你干什么,你发什么神经。”克劳迪忍不住后退几步,手不由碰到了水晶。
达瓦札看见他触碰水晶的手,仿佛被触碰了自己的软肋一样,愤怒而又失去理智,拔出长剑一下子砍下来克劳迪的那只手,那个速度都怀疑那到底是不是人类。
“啊——!”克劳迪一声惨叫,鲜红的血液溅了一地,疼痛让他差点虚脱,站都没有办法站稳,达瓦札没有给他多余的时间,将他一脚踹翻在地,狠狠的用剑刺中他裆部的重要部位,克劳迪凄惨的叫声贯彻在整个古墓,听得让人脊梁骨发凉。
这样的凄惨有那么一瞬间西尔维娅和巴塞勒斯有些同情克劳迪,但是达瓦札没有,他看着在地上疼得抽动着,脸色惨白额头上暴着青筋,像一条被撒了盐的泥鳅,达瓦札看着克劳迪痛苦了一段时间,才一剑贯穿他的喉咙结束了他的生命。
西尔维娅和巴塞勒斯在后面看的不敢上前,第一次看见这么生气的达瓦札,而且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暗暗保证以后绝对不要惹达瓦札发火。
达瓦札沉默的站在水晶前面看着水晶中的女人,抚摸着左手中指上的老旧的黑色戒指,这是他爱人送给他的礼物,戒指外面刻着“卡萨布兰”卡,而内环刻着“送给我的爱,席尔维斯特.瓦西拉”。
达瓦札记得当年这个女孩儿将戒指送给他时,脸上泛着红晕,像是被夕阳映衬的晚霞。还记得当年初次见面的舞会,女孩儿穿上男装和他撞个还满怀,洒了他一身红酒,两人坐在池边,女孩儿一边为他擦去身上的污渍一边愧疚的和他道歉,那晚,晚风吹过,风中带着女孩身上卡萨布兰卡的花香。
达瓦札曾经发誓会和她一起打破花语的诅咒,但最后女孩儿为了保护他,让鲜血染红了白花。
西尔维娅小心翼翼的看着达瓦札的神情,里面充满了悲伤和无尽思念,轻声问道:“你认识这个女人?”
巴塞勒斯也好奇的凑了过去,达瓦札缓缓开口说道:“她...是我的爱人,她本来应该可以嫁给一个领主,但是为了救我失去了生命。”达瓦札声音有些颤抖,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他舔了一下干枯的嘴唇继续说道:“我将她藏在这古墓之中,只希望她的尸体不要腐烂,直到...我找到能够复活她的办法。”
孩子们明白了达瓦札之前为何而愤怒,也忘记了之前有那么一瞬同情了克劳迪。
巴塞勒斯总是感觉这个故事十分耳熟,但是当他听说起死回生之后,就忘记了去追究这个问题,他从没有听说过可以将人复活的办法,即便是大祭司爱玛黎丝也不能随便左右生死,他试探着问道:“那你找到了吗?”
达瓦札回答道:“也许找到了,也许没有...”
这个回答巴塞勒斯明白了意思,不再追问,两个孩子离开了古墓,留下达瓦札一个人呆在古墓。
过了许久,达瓦札抬起双手汇于胸前,努力汇聚起无数黑色的元素,黑色的元素仿佛触手一般围在他身边,然后突然向古墓中窜去,包围在一具具尸体身上,将他们变成恶灵,所有尸体的皮肤开始脱落,骨骼重新生长出来,然后钻井地底中。
这是达瓦札现在唯一能为躺在水晶中的人能做的最好的,用这些恶灵加上林顿的机关守护她的安宁。
一切结束后,达瓦札仿佛被抽光了所有力气,跪在地上,双手支撑着身体,倚在水晶便休息了好一阵才回复一些体力。
直到太阳快要落山两个孩子终于等到了从古墓里出来的达瓦札。
达瓦札没有多余的话语,露出一个勉强而又疲倦的笑容,带着两个孩子往北方走去。
两个孩子也不约而同的没有多问,默默跟在达瓦札的身后,只是觉得这个强大的身影,变得比以往有些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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