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嫣然的‘心寒’其实是假,言语中真切带着几分埋怨与撒娇的意味。
席昆堪称阅人无数,自是将顾嫣然的心思揣摩得近乎透彻。
他一直以拥有一双能够识人的慧眼而骄傲自豪,可随着岁数的逐年增加,他终究是失去了这项过人之处啊。
“看样子,不服老不行啊。”席昆感叹着时光流逝,主动向顾嫣然致歉。“轻信谣言之事是老夫浅薄了,乖孙儿,你莫要怪老夫呀。”
顾嫣然本就没有要怪席昆的想法。“爷爷您言重了,想必您也是为了嫣然着想才会如此苦口婆心的,感激您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怪您呢?”
……
……
顾嫣然成功从席昆那里领到了教印,便走出了府宗。
“宫先生……”顾嫣然跟个翩翩起舞的蝴蝶似的飘到宫裕一面前,看着他那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禁笑着。“裕裕,你就这么不想见我自退?”
“你自退就自退,关本师何事!”宫裕一强烈否认顾嫣然的说法,可随即拧起眉头。“等等,你方才唤我什么?”
顾嫣然笑意更深。“裕裕呀!
本来打算唤你‘宫宫’,想想觉得不合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太监呢。
而‘一一’,又像是女子的乳名,也不妥。
所以咯,我还是决定唤你‘裕裕’,挺好听的是不?”
“胡闹!”宫裕一怒声训诫着顾嫣然。“你身为顾氏嫡女,不仅言行轻浮,更不懂尊师之道,简直是……是……”
宫裕一语塞,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这个颠覆了他认知的顾嫣然。
“简直是什么?”顾嫣然虽然这么问,却认定宫裕一接下来的话也不是什么好话。
“……没,什,么。”宫裕一咬紧牙关,硬生生将就快要爆发的怒气咽了回去,问出了关键。“你当真自退了?没有丝毫留恋?”
闻言,顾嫣然自嘲一笑。“呵呵,你觉得这学府有什么值得我留恋?”
“……”宫裕一想想,觉得也是。
这顾嫣然自入了学府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又遭排挤又遭恶言,怎么可能还会有所留恋呢?
“裕裕,我的确是自退了。”顾嫣然实话实说道。
毕竟……要是不自退,她如何能领取教印?
总不可能同时占着‘尚衡学府学生’、‘尚衡学府先生’这两个身份吧?
宫裕一见顾嫣然的脸上仍是慢慢笑意,便以为她是在故作坚强,心中不免惭愧。“抱歉,本师也未曾善待过你,这学府……”
“不要紧,不要紧,没什么大不了的。”顾嫣然抢言宽慰着宫裕一,搂住了他的肩颈。“只要你自三日后开始善待于我就行了。”
宫裕一茫然。“你这是……何意?”
“先给你看个东西。”顾嫣然将手中紧握的教印举到他眼前。“酱酱酱酱!”
“教印?!!”
“是呀。”顾嫣然收回教印,朝宫裕一笑了笑。“裕裕,自此刻起……
不对,应当是自三日后我正式授课的那日起,你我就同为尚衡学府先生,请多关照。”
“你?!!先生?!!意思是你通过府宗监督官的考核了?!!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了?”顾嫣然十分不爽宫裕一那看不起人的态度。“明明琴艺不如我,你凭什么瞧不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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